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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利亞俯身撿起地上被她扔掉的毯子,跟上去。 李維多一路走到她房間,鞋子也不脫,看見床就爬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剛推開門就看到她把臟兮兮的鞋底蹭在被子上的陳利亞:“……” 曹品說的沒錯,他是有點潔癖。 那塊泥巴,太礙眼了。 可他卻沒有把她的鞋脫掉,只是走過去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俯身把人連被子帶鞋一起抱起來,推開兩人臥室中間的暗門,把她放在自己床上。 李維多睜開眼: “你今天就要和我上床嗎?” 陳利亞抱著她的手頓一下: “不會是今天。” “那是明天?” “也不會是明天?!?/br> 陳利亞單手撐在她枕邊,幾縷碎發(fā)落在她面頰上。 他只是看了她眼睛兩秒,就忍不住,俯身又克制地吻了她一下,才起身從一邊拿出一支體溫計,平靜道: “你今天累了,我不會做別的,李可可。我只是能忍受你臟兮兮的,但不能忍受你躺的地方也臟兮兮的,你的床已經和豬圈有得一拼了。” “那你呢?” 冰涼的東西讓她不舒服,李維多想把體溫計吐出來,又被陳利亞塞回去: “你把我放在你的床上,不也讓自己躺在豬圈里了?這是你的新策略嗎?” “如果我說,我在把你扔到我床上的那一秒鐘里,至少妥協(xié)了一百種潔癖障礙,你會因此被感動嗎?” “不會?!?/br> “那就是了,你不會被感動,所以這不是什么新策略,李可可,妥協(xié)只是妥協(xié)而已?!?/br> 他計算了一下時間到了,從她嘴里抽.出體溫計,剛想抬手看看溫度數字,忽然停住動作,抬頭看向空無一人的吊頂: “溫度?” “三十八度五?!?/br> 伽利略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但還在往上升,有點危險?!?/br> 陳利亞發(fā)了一條短信讓人送藥,轉頭垂眸看著她。 你有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黑色染就指甲,火焰熏傷嗓音,她滿身都是秘密,哪怕裹了這么多東西,背影還是單薄得像一片柳絮。 可她的單薄不使他心疼,是她偶爾的狠毒讓他心疼。 陳利亞站在床邊,黑暗里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漆黑眸子中情緒難辨。 半晌,他脫掉鞋子,躺在她身邊,隔著被子從身后抱住她。 手臂在她身前交錯的一刻,像有雨水灌注進來。他的身體似等待了許久、窒息了許久,久到全身血管都干枯,而今終于有豐沛水滴落進干涸土地,他終于又呼吸到氧氣。 他的大腦忘記了什么事,可這記憶太深刻,以至于他的皮膚還記得。 心臟被小火慢慢的燉,月亮從窗簾中抖落,鋪在床上。窗臺掛著一盞燈,落進他眼底,又涼又輕,隨風漫漫地晃。 李維多:“我們就這么在一起了嗎?” “嗯?!?/br> “不愛你也沒關系嗎?” “嗯?!?/br> 陳利亞找到她的手指,一點點握緊: “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對嗎?” “不可以后悔?” “不可以?!?/br> “那你也不要后悔?!?/br> 李維多背對著他,睜開眼。 涼淡月色下,她眸中仿似有塵埃。又像硝煙滾過漫漫邊關,最后凝結成一種蜥蜴般的靜止。 “哪怕最后因為愛上我,死在我手里?!?/br> 她說: “陳利亞,你也不要后悔?!?/br> …… 第二天她的燒還沒退,醒來時已是下午,房間空若無人,只有窗前風鈴叮鈴鈴被風吹響。 李維多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走到窗前。 明明是和她房間一樣的視野。山谷、桂花、佛像和火燒的黃昏,可她卻覺得今天窗外是陌生的景。就好像一個字寫了一萬遍,它忽然就成了陌生的字。就好像情人一起度過了漫長時光,他們忽然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多不公平。 李維多站了一會兒,身上忽然被披了一件衣服。 陳利亞站在她身后,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 “你還在發(fā)燒,為什么要站在這里吹風?” “因為想知道成為陳利亞,是什么感覺。” 她微微回過頭: “你說,陳利亞平時站在窗前的時候,在想什么?” “一些很枯燥的東西,可能沒有你的生活那么有趣。” 陳利亞低頭看她: “既然醒了,想吃什么?” “桃子?!?/br> 李維多想了想: “快爛的那種?!?/br> “……” 陳利亞頓了一會兒: “我是窮成什么樣,我的女朋友在我這里只能吃爛掉的桃子?” “是快爛的桃子,不是爛掉的桃子?!?/br> “這有什么區(qū)別?” “當然有區(qū)別?!?/br> 她倒是很認真地糾正: “成熟的桃子是成熟的桃子,快爛的桃子就是非常成熟的桃子,快爛的桃子很甜啊。曹cao都能喜歡非常成熟的婦女,我為什么不能喜歡非常成熟的桃子?” 陳利亞:“……” 不是,這都是什么腦回路? 為什么談論桃子,她能談論到曹cao身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