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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雋光與趙承簡。 差點(diǎn)忘了,荀雋光作為太子,是負(fù)責(zé)此次宴會的監(jiān)工,趙承簡是荀雋光的狐朋狗友,他們倆在這里一點(diǎn)都不奇怪。 荀歡有點(diǎn)猶豫,自從那日她與趙承簡一番談話,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今日實(shí)在是個巧合。 荀歡進(jìn)退兩難,水榭亭在湖泊正中央,想要回去就要再次穿過回廊,肯定會被他們看見,荀歡索性直接過去了。 怕什么,反正她問心無愧。 從容上前,趙承簡向她投來一道熱切的目光,又很快變得平淡。 荀歡假裝沒看見,揚(yáng)聲笑道:“你們在這兒做什么?” “等你唄,”荀雋光懶散道,“我選的地方怎么樣,您老人家可滿意?” 荀歡白他一眼,煞有介事地點(diǎn)頭:“不錯不錯。” “一個別國皇子而已,阿耶可真是興師動眾,”荀雋光沒好氣道,“連我這個太子都要在這兒看著,他一個自小流落在民間的皇子是太子么?” “太子有什么了不起?”荀歡皺眉,“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有這么多話?!?/br> 荀雋光哼了一聲。 荀歡本就是略坐坐,見沒什么好說的了便要告辭,剛站起身,趙承簡忽然出聲:“荀……公主,您的頭發(fā)。” 這里風(fēng)有些大,精心綰好的頭發(fā)被吹的有些散亂,荀歡隨意摸了摸,朝他點(diǎn)頭:“多謝?!?/br> 趙承簡黯然道:“公主客氣了?!?/br> 荀雋光自然察覺到他們之間尷尬的氣氛,等荀歡走了,他笑著開口:“不做我的小姑父了?” 趙承簡苦笑:“你又不是看不出來,荀歡對我沒有什么情意?!?/br> “也是,”荀雋光點(diǎn)頭,“你整日與你的紅顏知己作伴,也沒有十分將荀歡放在心上。” 這話趙承簡倒是沒辦法辯駁。 他對荀歡是有幾分對旁人不同的,但是這幾分不同,也隨著荀歡的不回應(yīng)慢慢淡了。 “或許她還不明白什么是‘情’,”趙承簡道,“我倒是想見見她以后會與誰相攜?!?/br> “總之不會是你?!避麟h光涼涼道。 - 荀歡去了荀華棠的殿中。 “姑姑,你怎么早就來啦?”荀華棠欣喜道,“我還以為到晚上才能看見你呢。” 荀歡坐在梳妝鏡前將發(fā)絲綰好,噘著嘴道:“還不如晚些過來呢?!?/br> “為何?” 荀歡卻沒回答,而是好奇地問:“你見到七皇子了么?” “齊國的七皇子?”荀華棠想了想,“沒有見過,不過他今日倒是進(jìn)宮了,聽說他還帶著面具呢,阿姐問這個做什么?” “只是有點(diǎn)好奇,”荀歡嘟囔道,“還挺神秘,肯定是個丑八怪。” 不過阿兄說他長得俊俏……荀歡仔細(xì)想了想,見皇帝肯定是要摘掉面具的,阿兄見過他的長相也不足為奇。 不過他為什么要戴面具呢?荀歡皺眉,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她最討厭這種裝神弄鬼的人了。 “姑姑,”荀華棠忽然出聲,“你的貼身侍衛(wèi)怎么沒有跟著你進(jìn)宮?” 姑姑與常鶴向來是形影不離的,怎么今日不見蹤影,她還想看看他們倆發(fā)展到哪一步了呢。 荀歡聞言笑了一聲:“你的消息可真不靈通,常鶴被我阿娘調(diào)走了?!?/br> 被問的多了,荀歡也不覺得有什么了,甚至能心平氣和地笑著回答了。 荀華棠訝然:“那你和他……” “過幾日便回來了,”荀歡垂下眼睛,“他說他有辦法。” 荀華棠便沒再問,兩人在一處待了大半日,很快便到了夜宴時分。 她們相攜而去,此時人還不多,她們落座在燈火通明的水榭亭中吹著晚風(fēng)。 荀歡瞧見桌面上擺著的酒,這才發(fā)現(xiàn)就算沒有常鶴的監(jiān)督,她也不太念著喝酒了。 不過既然見到了,自然是要喝的,荀歡倒了一杯自斟自酌。 “姑姑,我也想喝?!避魅A棠小聲說道。 荀歡便給她倒了杯葡萄酒,叮囑道:“只許喝一杯?!?/br> 說話間人漸漸多了起來,荀歡察覺有人在盯著她看,她想當(dāng)然的以為是趙承簡,皺了皺眉看過去,卻發(fā)覺是個戴面罩的郎君。 她一怔,是那個齊國的七皇子? 她瞪他一眼便沒再看他,轉(zhuǎn)而品酒去了,恰好荀歌入了座,三人便攀談起來。 不多時便開宴了,阿兄說了一大通話,荀歡沒注意聽,一直在與阿姐和侄女咬耳朵,沒想到片刻后忽然有人提她的名字。 她抬眸疑惑地望向阿兄。 知道她肯定沒聽,荀禮再次問道:“入贅一事,儀寧意下如何?” 入贅?荀歡皺眉,下意識問道:“誰入贅?” “自然是齊國的七皇子入贅,七皇子對你一見鐘情,甘愿入贅公主府?!?/br> 啥玩意? 荀歡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看向罪魁禍?zhǔn)?,皺眉問道:“你對我一見鐘情??/br> 七皇子淡然頷首。 “一個不敢露出真容的郎君,我會要么?”荀歡冷笑,“做你的春秋大夢!” 沒想到就算她說出這種話,他也沒覺得有什么難堪,瞧不出什么憤怒的神色。 荀歡卻待不下去了,正要離席,荀歌拉住她,低聲道:“幼幼,不要任性?!?/br>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