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他旁邊的紀林和自己少數(shù)幾個粉絲互動過，望著前方韓啟生倍受簇擁的背影，默默冒酸水。

    “雖然說我挺不喜歡他的，但是看他這么多狂熱粉，不得不說還真挺羨慕的?！?/br>
    少年滿眼的艷羨：“唉，我啥時候也能有這樣的排場啊。人家的粉絲都自發(fā)過來支持愛豆，一來一個團?？吹侥沁厸]？稀稀拉拉的幾個，不是粉絲，那都是節(jié)目組請來給咱們帶薪舉燈牌的?！?/br>
    曲漾朝那邊看去，觀眾席上，韓啟生的粉絲幾乎占了半壁江山，B組仨瓜倆棗的粉絲燈牌埋沒在那片汪洋里，能看到都是考驗視力。

    “以后都會有的?！鼻p裝簡行，背著放了筆記本的背包，溫聲開口。

    這時一名扎著馬尾辮的大學(xué)生直直朝他們這邊走來，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紙筆。

    “崽啊，我粉你好久啦，從初三那年你剛出道的時候就喜歡，能給我簽個名嗎？”

    女生的出現(xiàn)打破現(xiàn)場零粉絲的尷尬，曲漾沒有拒絕，笑著說了聲“當然可以”，便將其拿過來，垂眸認真寫下名字。

    “八年老粉??！”紀林活像檸檬成精，又開始羨慕。

    女生接了簽名，分外寶貝地抱在懷里，驕傲地點了點頭：“當然啦！溫柔帥氣有才華的優(yōu)質(zhì)股誰不愛呢？”

    “就是可惜了，”女生嘆了口氣，雙眼晶亮地注視著曲漾，“要不是八年前的抄襲風(fēng)波，崽崽你本來可以走得更遠的?！?/br>
    被喊“崽崽”，對方還是比自己要小幾歲的人，曲漾有點新奇，在聽到接下來的話后不由樂了：“知道我抄襲劣跡斑斑，怎么這么長情地粉了八年呢？”

    “因為你不像會做出在隊友發(fā)歌第三天，直接照搬不誤的人啊，正常人都知道這種cao作實在是太侮辱智商了?！?/br>
    是啊，正常人都知道當年抄襲那件事的蹊蹺、槽點太多，但水軍鋪天蓋地，各種版本的洗腦包懟下來，許多人還真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這個世界有點不對勁。

    往后臺走時，曲漾如是想道。

    很快，他便沒功夫想太多，被傅斯玄叫去換好演出服飾，再經(jīng)由化妝師上了專門的舞臺妝，便要和隊友坐在一起等待上場了。

    按照抽簽順序，他們的曲目排在第二個，到時首先出場的是A組，大概二十分鐘就會輪到他們了。

    當下，第一個出場的曲目由RAP歌曲改編而來，伴奏聲極為喧囂，說唱如槍林彈雨一般吐出，直掃射得人腦仁兒隱痛。

    在導(dǎo)師的預(yù)期中，這首歌是最能炒熱現(xiàn)場氣氛的，結(jié)果接連兩組下去，粉絲被吵得耳朵疼，反響平平。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待到導(dǎo)師評分環(huán)節(jié)。

    江芷依舊冷漠：“主唱的RAP太過用力，比起上一次表演明顯退步，如果公演時你們還是這種水平，那么不好意思，六分不能再多了?！?/br>
    年長些的導(dǎo)師見臺上年輕人臉都白了，徐徐說道：“第一個上場難免有些緊張，可以理解，希望明天可以見到你們真正的實力。七分?！?/br>
    “謝謝導(dǎo)師。”

    年長導(dǎo)師規(guī)勸：“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的一代不如一代了，剛剛的那幾個已經(jīng)算是不錯，你也別太嚴格，打消人自信?！?/br>
    江芷搖頭：“我只相信實力說話。”

    場面冷凝尷尬，等到韓啟生等人上場時，熱情才又如火重燃。

    “阿生盛世美顏！被帥哭了怎么辦？”

    “剛剛無聊死了，還好有阿生洗眼，太體貼了！”

    “真的是神顏！awsl！”

    然而，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外邊各色燈光閃爍，觀眾席上熱鬧雞叫一片，起身等候上場的B組六人卻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可能是因為早前看過A組的表演，哪怕這會兒人家穿上了特制服飾，又有各色燈光交織映襯，他們也激不起半點兒驚艷感了，心里只余一片平靜。

    甚至……

    “讓我膨脹一下，”紀林有點過分地小聲嘀咕，“其實吧，我覺得還不錯，挺棒的，但真論起來不如我們?！?/br>
    “我也……哈哈哈哈。”

    激昂的一場表演在vocal的高音中落下帷幕，現(xiàn)場掌聲如潮，雀躍的歡呼和尖叫不絕于耳。

    在車上沒有睡夠，曲漾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抬眸看向舞臺。

    韓啟生笑容燦爛，昳麗的面孔在濃妝下更顯妖異惑人，不少女粉激動地拿出手機拍照。

    導(dǎo)師品評時也多是贊賞，一向嚴苛的江芷都罕見地嘴角上揚：“這場表演非常完美，如果評分的話，我會給……”

    “九點五分！”現(xiàn)場看過之前在訓(xùn)練室battle視頻的粉絲高喊。

    “對，九點五分?！苯菩Φ馈?/br>
    “怕你驕傲！”粉絲揚聲又喊。

    一派和諧。

    直到B組六人上臺，現(xiàn)場又重歸了詭異的氛圍，只有傅斯玄粉絲還算多些，遙遙地揮舞著LED燈牌和熒光棒。

    燈光又暗下來，臺上光線暗沉，根據(jù)影子可以看出幾人站位。

    伴奏聲啟，黑色的身影紛紛動了。

    “是誰的夢在怒放?！?/br>
    光芒大盛，一瞬間，正低頭刷超話的觀眾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顫，耳朵麻癢。

    她們抬頭向臺上看去，站在光芒正中的青年專注吟唱，漫不經(jīng)心地撩開眼皮，盛了一彎星河的黑眸望過來。

    像是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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