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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沉默起來,售票員端個盤子賣零食和茶水,孫嬌嬌有些暈車,買了一杯熱茶。陳宏森轉(zhuǎn)頭過來問梁鸝要吃什么零食,有五香豆、紅棗糯米粽子,奶油夾心餅干、果丹皮和山楂餅,梁鸝看肖娜昏昏欲睡了,搖搖頭沒興趣。陳宏森就買了一袋五香豆,和喬宇兩個分著吃。 梁鸝透過窗戶,看到公路兩邊是樹木和農(nóng)田,樹木被酷陽曬得葉片卷起,蔫答答的,滿耳的蟬聲嘶鳴,田地間,農(nóng)民面朝黃土背朝天地揮舞鋤頭,越熱死人的天、除草的效果越好。一條狗夾起尾巴跑到零碎的樹蔭里,往地上一趴,呼哧呼哧吐舌頭。一個戴草帽的農(nóng)婦手挎飯籃來給田里耕作的男人送飯,再接過他手里的鋤頭,繼續(xù)先前做的事。她還看見了紅花,一大片一大片的盛開,應(yīng)是土生雜長的野花,帶來勃勃的生機。 梁鸝想起葉韻、常露、知青子女互助會中,孤獨的趙勝新、獨眼的小眉,精神異常的劉啟明,還包挺肖娜和她。 他們傳承著父母這一代的命運,離開熟悉的家鄉(xiāng)和親人,奔赴到一個遙遠的城市,荒涼和繁華忽然有了共通性,在他們的眼里,誰都不比誰高貴到哪里去,陌生、孤獨、害怕和渴望,縱是梁鸝這樣倍受外婆親人們寵愛著長大,初始時也滿心充斥那樣的感覺。 他們有的隨波逐流,墮落于燈紅酒綠,而更多的則活成了那野花,不屈不撓地頑強生存,終是綻放出屬于自己的美麗。 第玖肆章 陳宏森也懵了會兒,這什么情況.....迅速反應(yīng)過來。 汽車抵達青浦朱家角,幾人下來,表叔有福早早等在鎮(zhèn)口,看見他們笑迎過來,寒暄兩句領(lǐng)著往里走。 朱家角就是吳冠中畫里的樣子,小橋、流水、人家,石板路,躲著驕陽從人家檐下經(jīng)過,矮墻灰白,屋瓦黛青,黑漆門上還貼著褪紅的舊春朕,一座座小拱橋把古弄幽巷串連起,皆有吉祥的名兒,放生橋、泰安橋、平安橋、福星橋......像他們外來客還有興趣辨認橋柱刻的名字,如有福他們這樣的鎮(zhèn)民早已見慣不慣。出了長街,是一條漕港河,很遠就聽見流水嘩嘩地淌,婦人蹲在河埠的石階上洗衣服,幾只麻鴨在嬉水,烏篷船站著船夫、撐著長篙順流而下。河邊種著一排年代久遠的古樹,正是開花時令,白似雪,一串串嘟嚕倒垂吊著,香味不淡不厚,經(jīng)過時撲面芬芳,走后恢復如常?;疑乃B、站在水中爬滿青苔的纜繩石上,啄食附于表面的螺螄。 很快他們進了有福的家,因為常年給沈曉軍的飯店供應(yīng)蔬菜和河鮮,他也小小的發(fā)了財,新蓋的兩層樓,大院落,兩條狗汪汪地吠,被有福踢了腳消停了。孫嬌嬌低低唉喲一聲,她覺得腳底打滑,噗嗤像踩著什么,抬腿望鞋底,一灘雞屎被踩得稀稀拉拉,頓時臉色不大好了。 一只蘆花母雞帶著十數(shù)小黃雞崽從她面前耀武揚威地走過去。 表嫂翠花在收拾一條花鰱,拿著菜刀正嫻熟地刮鱗片,一只黑貓趴在旁邊目不轉(zhuǎn)睛。 走近客廳很寬敞,干凈整潔,二樓房間多,隨便他們挑,梁鸝肖娜和孫嬌嬌三人一間,陳宏森和喬宇一間。 梁鸝把背包放好,房里有水壺和搪瓷面盆,她倒了水洗把臉,肖娜也一起洗了,孫嬌嬌穿好拖鞋,拿著幾張草紙、忍住惡心清理鞋底的雞屎。 梁鸝和肖娜跑到陽臺上,廚房的煙囪在冒煙,燉魚湯的香味四處散著,院里有口水井,陳宏森把只西瓜裝進桶內(nèi),然后小心的搖著轱轆、放吊到井底。 喬宇手插在口袋站旁邊看著。 翠花端著一盤紅燒rou從廚房出來,喊著吃午飯啦。梁鸝看看手表,這是有史以來吃的最早的一頓午飯。 眾人圍著圓桌落坐,雞魚rou蛋十分豐富。來福取來兩瓶酒,一瓶白酒,一瓶葡萄酒,問陳宏森和喬宇要吃哪一種。 喬宇拒絕喝酒,經(jīng)不住勸,僅倒了小半杯葡萄酒,來福讓陳宏森和他吃白酒,陳宏森便陪他干了一盅。 翠花挾了塊紅燒rou放梁鸝碗里,問她姆媽什么時候到上海,梁鸝說他們事體多,估摸要等過年再來??茨菈K紅燒rou嚇一跳,皆是肥rou,趁翠花去端魚湯,把rou挾到陳宏森碗里:“多吃點,有力氣。”瞟了一眼喬宇,挾了一塊糖醋排骨給他,他說了聲謝謝。 陳宏森把rou吃了,心底膩的慌,要了一杯綠茶清口,想想也挾了塊rou回敬她,不過卻瘦很多。 這頓飯吃得并沒有想像的那樣熱鬧,肖娜和他們不熟,只和梁鸝講兩句,孫嬌嬌倒是話多,卻讓人接不上話,喬宇比從前更沉默了,陳宏森則和來福打成一片。 飯吃到尾聲,陳宏森問接下去做什么,梁鸝道:“大家各自隨便玩兒,不需要同進同出。” 陳宏森又問她的打算,她道:“我和肖娜去城隍端看看?!睂O嬌嬌問:“陳哥哥,你呢?” 陳宏森看向梁鸝:“我打算走水路,乘船把朱家角轉(zhuǎn)一遍。午后太陽烈,走路吃不消?!?/br> 孫嬌嬌則笑道:“我和你一起去坐船吧,我還帶了照相機?!标惡晟耘f看著梁鸝,見她自顧喝了口魚湯,還朝肖娜咂嘴巴:“鮮得眉毛掉下來。” 便點頭道:“好!”又問喬宇:“你不去么?”喬宇搖頭:“太熱不想出去,待黃昏后我再四處走走。” 用完飯,就各自按照計劃進行。 赤日當空,滿耳蟬聲,像在下火一樣。梁鸝和肖娜撐著傘,在太陽地里走到城隍廟,已是汗流浹背,此間香火還算熱鬧,她倆請了香、磕頭、往功德箱里投硬幣,在看過城隍廟三寶,已逛得八九不離十。兩人站在樹蔭下討論著是否繼續(xù)往報國寺去時,一個老嫗在廟門口賣自制的冰棍,用棉被遮蓋著。梁鸝便買了兩根,給肖娜一根。吃下來一致認為太難吃了,舍不得放糖,淡得像在嚼冰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