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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紙籠下透出的紅光更甚,尋常百姓們開始口口相傳這件大喜事。 當(dāng)朝太傅的小兒子迎娶內(nèi)閣首輔的兒子,這種家世顯赫而又門當(dāng)戶對的莊重婚事,好幾年都難得一見,所有人自然都想沾沾這喜氣。 街邊越熱鬧,船里越寂靜。 不知是因為地勢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小船上方籠上了一道陰影,兩人都陷在一片黑暗之中,面上的表情也變得晦暗莫測。 秦鶴洲一下子忘記了剛才要說些什么了,心神完全被岸上的鑼鼓聲以及嬉笑聲給占據(jù)了。 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擺,衣服被捏得有些皺。 他原本告訴過自己沒事的,陸凌川最后肯定是自己的,他們現(xiàn)在只是有婚約而已,可是當(dāng)他聽到對方的名字和謝若宣一起被人喊出來時、當(dāng)他聽到另外一個人不是自己時,心中的酸水一下子決了堤,一股腦地涌了上來。 下一秒,小船忽然駛?cè)肓藷艋鹜髦?,秦鶴洲立即斂起心中翻涌的思緒、克制住那股不悅,面上扯出一個笑容,嘴角還有些僵硬。 他又想,這些算什么呢? 不就是三個月嗎? 三個月的時間他可以直接把謝鈞從首輔的位置上拉下來,把他做的那些行賄斂財?shù)牡锥冀o透了。 他們這婚必然結(jié)不成,陸凌川只可能是自己的。 想到這,秦鶴洲眸底的陰霾消散了,嘴角僵硬的弧度也柔和了起來。 陸凌川就這么與他對視著,兩人相顧無言。 陸凌川的胸口像堵了塊石頭一樣,被壓得喘不過去,岸上傳頌著父母給他強(qiáng)行鞍上的婚事,而自己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可滿腔的情意卻是一個字也無法說出口。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像個笑話,他為什么那么急于秦鶴洲的回應(yīng)呢? 對方就算回應(yīng)了,他能給秦鶴洲一個未來嗎? 能嗎? 這個問題像是在陸凌川的心尖激起了一股電流,引得他長睫微顫,瞳孔驀地緊縮了一下。 下一秒,空中落下豆大的雨點,“嘀嘀嗒嗒”地落在兩人的臉上、衣服上,觸感冰涼。 雨勢急促,眼看就要變成傾盆大雨,街上的人群頓時一哄而散。 秦鶴洲讓船家隨便靠岸停一下,拉著陸凌川便上了岸,雨勢卻是一蹴而就,像是從天而降的水簾一般,要將這大地洗刷個干凈。 兩人避無可避,被從頭到尾澆了個透頂,濕掉的衣服貼在身上,沾滿水珠的羽睫有些不堪重負(fù),頭發(fā)也全濕了。 在這雨幕中,他們望著彼此的模樣,可能是因為看上去有些滑稽,不知誰先笑了起來,兩人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秦鶴洲攥著陸凌川的手,感受著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拉著他在大雨中跑來起來。 陸凌川在后面喊:“去哪?” 秦鶴洲抹了把臉上的水,“不知道,隨便一個能避雨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兩人終于見到一個有避雨廊檐的建筑,只是那里能夠避雨的地方很狹隘逼仄,最多只夠兩個人擠一下。 秦鶴洲讓陸凌川先站了上去,等他再進(jìn)去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連一絲縫隙都不剩下了,兩人面對面貼著,因著剛才奔跑的緣故,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隔著一層濕透了的衣物能感受到彼此炙熱的體溫。 他們的呼吸都有些亂,雨水順著精致的下頜線不斷滴落,秦鶴洲的氣息落在陸凌川的鼻尖和眉眼上。 他瞥了眼屋檐外仍在淅淅瀝瀝下著的雨,“不知道這雨什么時候能停?” 這幾日天氣本就涼,又下了大雨,剛才跑動的熱度退去后,覆在身上的濕冷衣服讓陸凌川忍不住有些微微發(fā)抖。 感覺到了對方的微顫,秦鶴洲的手摸索了一下,捏住了陸凌川微涼的指尖,問道:“冷?” 陸凌川點了點頭,又搖頭,“還好?!?/br> 秦鶴洲看他明明就是冷,還不肯承認(rèn),嘴角微翹,“說不定待會兒就停了,實在不行的話,就直接跑回去,反正陸府離這里也不遠(yuǎn)?!?/br> “那你呢?”聞言,陸凌川抬眸看向他。 秦鶴洲住的地方離這里很遠(yuǎn),就算是雨停了,穿著這身濕衣服回去肯定得生病。 “我......”他正欲開口。 陸凌川卻搶先一步,“和我一起回去吧?!?/br> 這話一出口,他又覺得似乎有些歧義,想到這里,臉也了紅,又急忙解釋道:“我是說,你衣服濕了,家又離得遠(yuǎn),不如......” “好?!鼻佞Q洲倒是應(yīng)下得干脆,只是看著對方有些局促的模樣,嘴角笑意更甚。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雨卻突然停了。 這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皆是毫無預(yù)兆的。 兩人隨即從廊檐下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在走出廊檐的那一刻,秦鶴洲便松開了陸凌川的手。 手掌一下子垂了下來,掌心變得空落落的,陸凌川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他下意識地看向遠(yuǎn)處, 河渠那邊還掛著紅紅的燈籠,鑲著紅綢的鑼鼓被人扔在地上,這一切無不刺激陸凌川的視覺神經(jīng),讓他想起了那個無法面對的問題。 這一刻,他忽然不想逃避了。 注意到對方的異樣,秦鶴洲回過頭,問:“怎么了?!?/br> 然而,陸凌川站在一株柳樹旁,低垂著眼眸,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下一秒,他忽然抬起頭,看向秦鶴洲,頓了片刻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