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她是他生命力的來源,就算是死也舍不得
書迷正在閱讀:宿主每天只想跟我談戀愛[快穿]、偏要繼承家產(chǎn)、偽裝好人那些年快穿、游戲人物也要選秀出道、男主的病弱長子[快穿]、我靠飾演反派續(xù)命[穿書]、風禾盡起(古言 1v1)、離婚后我被迫和前夫秀恩愛[娛樂圈]、快穿失敗以后、修二代只想咸魚
火焰燒灼木頭的聲音連綿不絕,頭頂?shù)幕鹦沁€在掉,將男人襯衣燒出一個個細微小洞。周圍濃煙翻騰似雷雨前被狂風蹂躪的積雨云,氣浪將煙霧揉捏成一層又一層,熱浪和嗆人的煙塵席卷著兩人,封死所有呼吸的通道。 煙氣熏得他嗓子干辣,喉頭兀自滾動,卻沒有可以潤滑的津液,越是動便越是疼,仿若橫著一把尖刀。 “蕭烈?!?/br> “你走吧......” 懷中人在抵抗,他只當沒聽到,更沒時間再探路。一把扯下腰帶上的圖騰放在她手心。 就算是他不能活著出去,這個也能保她平安。 門口近在咫尺,黑灰和著汗水和油脂附著在男人臉上,他被突襲的熱浪頂?shù)蒙碜右换?,身體碰上旁邊的墻壁,裸露在外的小臂觸到墻面瞬間“呲啦”一聲,竟然急遽氣化出一道白煙。 面前有一條狹長的起火點,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是什么東西,卻擋住了唯一的路。 “咔——!” 遲疑不過半秒,頭頂忽然變大的異響震蕩瞳孔,他沒時間再去看被烈火摧殘的奄奄一息的房頂,近乎本能地緊了緊手臂。 火焰躍然于眼底,將跳動的頻率默默記下。緊接著,狹長眸子微閡心中默數(shù)秒數(shù),張揚火光盡數(shù)吸進墨色淵潭。 二,叁。 叁個數(shù)字數(shù)完的剎那他睜開眼睛,身體蓄力毫不遲疑地躍起,在火焰最低的倏忽之間跳出烈火的包圍帶。 泛著青黃的火苗燎過他的褲腳,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疼痛身后便傳來一聲巨響。 “啪——嘩??!——” 屋梁終于不堪折磨倒了下來,墮落的軌跡劃在男人眼底時間都變慢。包裹著它的火焰瞬間在四周濺開化成無數(shù)火花,像是暗夜中的星燦那般驚駭刺目。 耀斑燦爛到輝煌,灼熱迷亂了他的心神,邪惡瘋長越來越趨向卑劣的本性。 不如算了,就這么死在一起,她便再不會離開自己。 “嗯......” 就在這時懷中嬌人哼了一聲,他本來不該聽得到,可呼在胸膛的細弱氣流卻像帶了電,讓他倏然清醒。 當初她救回他,連自己的命還欠著,憑什么替她做決定。 賴以維持的支撐物倒塌,緊隨其后的是成千上萬片破碎成石頭渣滓的磚瓦。同樣帶著被火焰攻擊許久的奪命高溫,又像無數(shù)尖細利落的刀片朝著四面八方掃射。 抽離的生機重新灌入眼中,牙根狠厲研磨。 蕭烈在房子倒塌的一瞬間沖出房門,倒下的半截木頭房梁帶著更加灼熱guntang的煙氣和烈火,一半落在地上和地面磕碰出一堆零落火苗,剩下一半砸到墻上,又被彈力撞回來直直朝著兩人身后狠狠砸過去。 “咚??!” 大地山林仿佛都在一起顫動,頹落在地上的漆黑木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爆出煙火。那些零落的,破碎成粉末的火星耗盡渾身力氣亮了這一回,彈跳兩下之后落到土里成為一粒永久暗淡而漆黑的塵。 門外的人不停往房子上潑水,他們眼看著一個黑影披著濃煙沖了出來,所有人都如同被按下定格鍵那樣呆愣在原地,目光里盡是怔然。 蕭烈進去的時間很短,但房子周圍都是易燃物,空氣中也有令人無法忽視的汽油味。 這是有預(yù)謀的蓄意殺害,毫無準備的人再忠心也只能從旁邊的河里舀水往火里潑,卻不會進去送死??删彤斔腥硕加X得蕭烈兇多吉少時他卻趕在房子倒塌前躍了出來,如同一道黑色的利箭,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 男人站定的瞬間身子一晃,他仰起頭,虛迷目光輕動,瞥到湛藍如洗的天幕還有淡淡的陽光。 像被大手攥住擠壓過的心肺重新獲得自由,徘徊在鬢角與頜尖中間的汗水幾經(jīng)波折終于滴落。 他聞到草木清香。 然而下一秒,猶如木壞山頹,挺拔如山的身影失力倒了下去,失去意識前一刻他抱住了她,用側(cè)身的手臂為她擋去摔倒的沖擊力。 她是他生命力的來源,就算是死也舍不得放下。 “先生!” 陳江是最快回神的那個人。他撒腿狂奔,手中水瓶裝得滿滿當當,隨著奔跑的顛簸散了滿地的水珠,點亮暗淡青石。 “先生,蕭先生?” 年輕男女緊緊貼在一起,男人臉上沾滿黏膩油泥,本就硬朗的線條被勾得更清晰,連兩片鴉羽似的睫都粘在一起。 他身上各處都有灼傷的痕跡,可最嚴重的還是兩條手臂。裸露在外的小臂被燒得皮膚綻裂,露出炎紅血rou。可那紅色卻并不奪目,傷口上盡是些黑灰相交的灰燼摻和,又被滲出的體液暈得幾乎快要流上手背。 “快,找醫(yī)生!” 嘶吼沙啞,陳江目光又落到蕭烈肩膀上。他的歇斯底里驚飛一群小鳥,也引得所有人都追隨著他的眼神一起。 黑色布料有的蜷縮成一團,有得已經(jīng)變干脆,大抵輕輕一碰就會瞬間化為粉末。還有些融化過又凝結(jié),絲絲縷縷像發(fā)絲盤踞在傷口上,已然嵌入皮rou。 他陷入昏迷也不忘緊摟著女人,陳江眉頭擰成一串,他扯開蒙著葉聞箏的外套,露出那張峨眉微蹙的嬌顏,兩腮鼻尖包括額頭都是赤紅的。 手繼續(xù)動作,他想把外套整個拿下來可是未果。那條抱著她的手臂如此執(zhí)拗,他試了試,根本無法撼動。 醫(yī)生來得很快,一切與蕭家有關(guān)的人都絕不希望蕭烈死去。 好不容易分開兩人,他們各自被抬到車上,一身白褂子的人憑著本心在蕭烈身上上下其手,卻將葉聞箏冷落在一旁。 可這也怪不得他,對于他人來講很難覺得黑道中人有什么真正的情分,更何況是蕭烈這種冷戾無情的人。 “給她看一下。” 陳江握住旁邊那個助手的胳膊,動作太快差點讓那人手中的東西飛出去。 “先生是為了救夫人才傷的?!?/br> 聲音疲憊沙啞又清淡。可輕飄飄一句話卻如同巨石落入水中,在兩個醫(yī)生眼中濺出水花。 “是,是是。” 他們磕磕絆絆地答應(yīng),分了一個人過去,手都開啟發(fā)抖。 車廂里一陣嘈雜后恢復(fù)安靜。兩人呼吸平穩(wěn),難辦的是蕭烈手臂的燒傷,纖維和rou摻在了一起,只能翻開皮rou將碎布夾出來。 “嗯......” 嬌柔的女聲細弱輕微,在密閉死寂的空氣中卻很突兀。 所有人一齊看向正在顫動的睫毛,她緩緩睜開眼,一汪清泉清瑩流轉(zhuǎn),掃過一圈后落在旁邊。 空氣中有根本無法消除的焦糊味。男人臉上的油泥已經(jīng)被醫(yī)生擦凈,失去遮擋的面容有些蒼白,還有唇線清晰的嘴唇,下唇幾乎都是被啃咬過的破口。放在身側(cè)的手臂血rou模糊一片,紅黑相間,湊成詭異花紋。 “蕭烈......” 清泉本平緩流淌,卻在瞥到他時急遽洶涌,可以同洪水媲美力量。 她最怕欠別人什么,可是眼前卻不受控制地出現(xiàn)孔明燈遠去的一幕。 纖指微抬,她朝他伸出手,卻有一道黑影從手里掉落。 陳江一驚過去撿起來,代表蕭家家主身份的金屬圖騰經(jīng)過火淬也依然閃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