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只想咸魚 第21節(jié)
諸啟道君氣白了臉,“蠢貨!情況有變沒看到嗎?快去通知掌門!” 景月衫與蒼越仙君的婚約是眾人皆曉的,任景月衫說什么要退婚太虛元府都嗤之以鼻,要退也只能蒼越仙君退,哪輪得到景月衫挑三揀四,既然蒼越仙君執(zhí)意要娶,那必然是一定要娶到手的。 太虛元府抱著參加婚禮的心理準(zhǔn)備來觀禮,特地仙舟上便設(shè)置了法陣,只待天柱一出現(xiàn)便立即啟動,直接將現(xiàn)場變成喜慶的婚禮現(xiàn)場,保管讓景月衫騎虎難下,只得嫁給蒼越仙君。 現(xiàn)在可好,騎虎難下的成了他們了,新娘換了個人,不知道蒼越仙君看見了會有什么反應(yīng)。 與太虛元府的兵荒馬亂不同,歸元宗知曉內(nèi)情的人饒是震驚了一瞬,過了片刻也淡定了下來。 肥水不留外人田嘛,反正都是歸元宗弟子,誰嫁都一樣。 景樂章甚至有些喜滋滋:“虧我還擔(dān)心蒼越仙君要硬來可怎么辦,月兒自幼未離開過我身邊,日后再難相見我可舍不得……” 以元嬰之身飛升上界實屬逆天之舉,這樣的cao作一次就夠了,在修為未達到仙君的級別之前,是不要再妄想能來回穿梭上下兩界了。如此一來,母女分隔兩界,何日才能再見。 姜修然面色怔然,望著通天光柱不知在想些什么。 華池道尊卻是對著景月衫嘆息,“這樣好的機會,你偏偏給錯過了?!?/br> 景月衫面上滿是放松,望著往上界之門飛去的申雁寧,眼中盡是笑意。 “不可惜,這才是最適合每個人的安排?!?/br> 原劇情中,申雁寧得到玉佩后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激活了它,在鸞鳥包圍中飛升了上界,此時與劇情唯一不同的就是,景月衫依舊還活著。 此事已成,明明該滿心歡喜,然而不知怎么回事,景月衫的內(nèi)心油然而生一股不安,她按住沉悶的胸口,深呼了一口氣,暗暗安慰自己。 劇情便是如此,她不過是順著劇情做了一個推手,事情本就應(yīng)該這樣繼續(xù)進行下去。 心中的不安被強行壓下,景月衫面上又恢復(fù)了以往的風(fēng)淡云清。 . 申雁寧在片刻的慌亂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身處高空,往下面看的清清楚楚,太虛元府搞出來的動靜自然看的分明。 回憶起她得到這塊玉佩的過程,再聯(lián)想到今日場景,申雁寧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她大概是代替景月衫飛升上界與蒼越仙君成婚了。 通天之路不是作假,她確確實實是要飛升上界了,申雁寧深吸一口氣,眼神轉(zhuǎn)而變得堅毅。 只要結(jié)果是對的,過程再曲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為了飛升上界已然放棄了酈無,方才在結(jié)嬰大典上說的話更是不留后路,此時饒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硬著頭皮上了,何況只是替嫁給蒼越仙君? 她自認自己容貌資質(zhì)哪一樣也不輸給景月衫,只有家世上被景月衫壓得死死的。蒼越仙君與景月衫素未謀面,想來也沒多深的感情,對她來說未必不是個絕佳的機會。 更何況天柱不是那么容易就開通的,將一個元嬰修士送上送下極耗費精力,這么看即使蒼越仙君翻臉不認賬,她也有極大幾率謀求留在上界。 想到這里,申雁寧的眼睛越來越亮,腦海中已然在暢想她飛升上界后的美好生活。 天門在頭頂轟然洞開,下一刻申雁寧就要脫離修仙界前往更高一層的上界,她回眸掃了地下眾人一眼,大家眼中的震驚羨慕令她身心愉悅。 她出身普通,自踏入仙途的那一刻起便一直被人忽視,此刻終于體驗到了萬眾矚目的感覺,內(nèi)心是何其的暢快。 申雁寧的目光掃過那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人,在人群中尋找景月衫的身影,本該屬于景月衫的通天之路被她橫刀奪去,她太想看到景月衫此時的表情了。 然而她看到了什么,那張臉上依舊表情淡淡,仿佛萬事都不知被她放在心上,眼中竟還有一絲欣慰。 申雁寧懷疑自己看花了眼,然而修士的眼神是何等銳利,饒是身處萬丈高空依舊能將地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景月衫額間的細小碎發(fā)迎風(fēng)飄動,她仰頭看向申雁寧,兩人的目光遙遙對上。 天門瞬間將申雁寧吞沒,在最后一刻,她清楚的看到景月衫開口對她說了一句話,她苦苦思索了片刻,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景月衫說的分明是。 祝你新婚大喜! 申雁寧心頭一驚,然而還未來得及多想,她整個人便落到了一團云霧之中,身后的天門轟然關(guān)閉,修仙界的人或物都被關(guān)在了門的另一頭。 此時,她已經(jīng)身處上界。 精純的靈氣蜂擁而至,申雁寧只覺整個人仿若都泡在靈氣漩渦離,叫人舒服的不想動彈。傳聞上界物資充沛,果真名不虛傳,連空氣中的靈氣濃度都比下界高了好幾倍。 申雁寧心中暗喜,正待起身查探下一下周邊環(huán)境,下一刻一群火紅的鸞鳥已迎面而來。 鸞鳥在快要飛到她身邊時忽然化為人形,變成了一群妙齡少女,只不過顯然她們的修為還不到家,化的人形不甚完美,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總有那么幾根火紅的羽毛。 “夫人。”領(lǐng)頭的鸞鳥少女朝她盈盈下拜。 “快隨我來,仙君早已等候多時了?!?/br> 申雁寧嘴巴有些發(fā)干,問:“可是蒼越仙君?” 鸞鳥少女各個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夫人說笑了,自然是蒼越仙君,夫人自下界而來,不就是要嫁給仙君的嗎?” 方才的欣喜頓時被澆滅了大半,跟蒼越仙君有婚約的可不是她,這該當(dāng)如何解釋? 尚未等她想出說辭,那群鸞鳥中有人直勾勾的看著她,嘴角流出了口水,嘴里喃喃:“夫人聞起來可真香甜啊……” 申雁寧悚然一驚,渾身的寒毛都要豎起,在剛剛的一瞬間她真的感受到那只鸞鳥身上的殺氣。 為首的少女渾身的氣勢頓時放出,冷哼了一聲,“這可是仙君的新夫人,克制著點?!?/br> 身后的鸞鳥少女頓時面色肅然了起來,方才的殺氣再無一絲蹤跡。 為首的少女笑容滿面:“夫人,走吧?!?/br> 申雁寧臉色慘白,這只鸞鳥方才的威壓已經(jīng)可以比肩合道修士,即使剛剛對她露出殺意的那只鸞鳥,看氣息也起碼在化神期。 上界物資豐饒不假,然而僅僅是蒼越仙君的侍女便有如此修為,她僅憑元嬰修為真的能在此生存下去嗎? . 申雁寧在眾目睽睽之下身著喜服飛升上界,太虛元府還那般作態(tài),在場的修士都不是傻子,稍稍想想就清楚目前是個什么情況了,眾多同情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景月衫的身上。 “景師姐太倒霉了吧,好不容易修至元嬰,等來蒼越仙君前來迎娶,怎么就突然換人了……” “申師姐近期變得很不一樣,先是在潼寧淵秘境大獲機緣,現(xiàn)在更是撬了景師姐的墻角,嘖嘖嘖?!?/br> “不知道景師姐心里有多憋屈,這可是飛升上界的機會哎,就這么被人搶了,想想都要嘔死了……” 被眾人同情的景月衫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一絲絲喜悅,總算是回歸正軌了,希望以后她能跟男女主后會無期,再也不要見面了。 然而今日前來觀禮的修士不只是歸元宗和太虛元府,修仙界其他叫得上名號的宗門也派了弟子前來觀禮,見了這等場面,自是要問問太虛元府詳細緣由。 “諸啟道君,貴派這般做派,可是蒼越仙君今日大喜,能否給大家個準(zhǔn)話?!?/br> “就是就是,貴派都這般敲鑼打鼓大肆張揚了,還有什么是藏著掖著不能說的?!?/br> “你們也不早點說,我等也好準(zhǔn)備賀禮,恭祝蒼越仙君與申道君新婚大喜啊?!?/br> …… 吃瓜群眾情緒高漲,此起彼伏的聲音讓諸啟道君避無可避。 事已至此,太虛元府的人也沒了推脫的法子,誰讓他們自個搞出了這般大場面,更是做實了蒼越仙君今日大婚的事實。 諸啟道君嘴里發(fā)苦,苦等掌門回信卻沒等到只言片語,想必茂勛道尊此時也是急禿了頭。 正待諸啟道君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時,華池道尊笑呵呵的道:“各位猜的沒錯,今日正是我派申雁寧今日正是與蒼越仙君的大喜之日?!?/br> 諸啟道君怒視他,正要開頭反駁,華池道尊卻不由分說的說了下去。 “太虛元府與歸元宗的婚約一直都在,只不過能通過天門飛升上界的最低修為是元嬰,這才拖到了今日。天門開一次著實不易,我等也是怕出現(xiàn)意外,這才沒有聲張?!?/br> 很快有人提出疑問,“與蒼越仙君訂婚的不是景道君嘛……唔……”他這話說的很不識趣,很快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 這里面不定有什么彎彎繞繞,指不定是蒼越仙君違背婚約臨時換人,當(dāng)著歸元宗的面前,其他修士也曉得不好多問,得到華池道尊肯定的答復(fù)后便出聲恭賀。 “原是如此,貴派思慮周全?!?/br> “恭喜太虛元府歸元宗喜結(jié)秦晉之好?!?/br> 諸啟道君這才回過神來,不管今日出了什么紕漏,此事萬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抖露出來,蒼越仙君和太虛元府的顏面要緊。 再者說,歸元宗與太虛元府因為這場婚事利益牽扯極多,此刻著實不宜翻臉,好在頂替景月衫飛升上界的也是歸元宗弟子,兩派的友好合作還能繼續(xù)下去。 只不過是委屈蒼越仙君了,諸啟道君眼神微黯,還不知曉掌門與蒼越仙君聯(lián)系上沒有。 眾修士原本是來參加結(jié)嬰大殿的,誰曾想還能吃到這么個大瓜,各個興致勃勃感覺今日沒來虧。 聲勢浩大的結(jié)嬰大典以這樣的結(jié)局草草結(jié)束,原本兩位主角只剩下景月衫一人,她面上卻沒有絲毫憤懣,語氣沉穩(wěn)的向宗門長輩告別。 “既已禮畢,月衫就先回去了,今日勞煩各位師伯師叔了。” 她前段時日鬧著要退婚,把華池道尊攪得焦頭爛額,宗門其他長老也不是不知曉。 申雁寧無端拿到那塊定親玉佩,要說不是景月衫故意做的手腳誰也不信,然而事已至此,申雁寧已然飛升了,再苛責(zé)景月衫也沒有意義了。 然而還是有宗門長輩愛才心切,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景月衫嘆氣:“你啊,竟白白損失了這個機會……” 在場眾人哪個不是為了飛上上界得以長生而刻苦努力,大道艱難,最后能成功的又有幾個?景月衫明明有這個機會卻不知珍惜,在場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覺她不知上進。 然而那長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景樂章喜氣洋洋的打斷了,“月兒辛苦了,典禮已畢,合該好好松快松快。娘親近日新得了些伶人,技藝與容貌皆是上乘,已經(jīng)送到你屋里了,快回去看看吧?!?/br> 那長老不禁噎住了,狠狠甩了一下衣袖,丟下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后就直接飛走了。 在場的其他人雖沒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但臉上或多或少帶出了那么一絲。 跟了個這么不正經(jīng)的娘,怪不得搞成今天這樣! 景樂章無所畏懼,自她修行風(fēng)月道,周圍人這種表情她見的多了。瞧這一個個假正經(jīng)的,好像他們都是忠貞烈女冰清玉潔的沒經(jīng)歷過男歡女愛一般,她自要走自己的道,旁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只當(dāng)是空氣。 姜修然臉色變得很不對勁,低聲呵斥:“景樂章!你平時都教女兒一些什么東西?” “什么?不就是送了些美人?!本皹氛聺M不在乎的道:“月兒已然擺脫了這場婚約,難道還要后半輩子潔身自好守活寡不成?” “縱是另尋姻緣,也不能如此放縱!身為女修,自當(dāng)潔身自好……” 他話還沒說完,景樂章就冷哼一聲打斷了他,“收起你那些大道理吧,還潔身自好?月兒已為元嬰修士,只要她愿意,養(yǎng)幾個面首算什么。女兒長那么大你也沒露過幾次面,現(xiàn)在倒跑出來顯擺當(dāng)?shù)目盍恕?/br> 姜修然被她說的額間青筋直跳,低聲吼道:“景樂章!我為何閉關(guān)不出,還不是被你平日放蕩的做派給氣的,你還好意思說我,管好你自己吧,莫再帶壞我女兒!” “你是我的誰啊你,還管上我了,我平日如何生活關(guān)你屁事,你還氣的不出關(guān)了,你怎么不干脆氣死算了!” “你……”姜修然氣的臉色漲紅,指著景樂章的手指都在顫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幾百年間,姜修然只要一出關(guān)碰到景樂章倆人還沒安靜片刻就要吵得面紅耳赤,更甚者還會打起來,在場其他人見情況不對立馬開溜了,大殿之上轉(zhuǎn)瞬間就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景月衫一頭瀑布汗,感覺自己好像就是吵架的導(dǎo)火索,然而現(xiàn)在問題的重點已經(jīng)不在她身上了,趁此機會還是趕緊溜吧。 父母的感情,小孩子還是不要摻和了,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父親母親,若無其它事,月兒就先回去了?!?/br> 姜修然和景樂章此時正劍拔弩張,一時都沒注意到她,景月衫見狀趕緊一溜煙的跑了。 原先的竹樓在外觀上并沒有什么太大變化,只是一進門便會發(fā)現(xiàn)內(nèi)部空間被擴大了數(shù)十倍,里面擠滿了容色傾城的美人。 景樂章辦事效率一向驚人,好容易發(fā)現(xiàn)女兒有這個喜好,忙不迭的搜刮了能歌善舞的伶人送來,此時新到的一批美人還面色忐忑,原本的美人已然喜笑顏開的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