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只想咸魚 第23節(jié)
憤怒讓他來不及多加思考,他心中發(fā)狠,直接撕裂兩界通道以原身下降修仙界,拼著全力抵抗天地法則對他的抗拒,險而又險的通過了空間壁壘。 短時間內(nèi)連續(xù)開通天門,蒼越受到天地法則嚴厲的排斥。咳嗽了幾聲后,他晃了晃險些要摔下去的身形,吐出了幾口血沫,然后朝著太虛元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第28章 樂極生悲 蒼越仙君怒氣沖沖的拂袖而走, 留下申雁寧一人在偌大的上界中孤苦無依。 早就設(shè)想過這種結(jié)果,現(xiàn)如今真的發(fā)生了,申雁寧心中慌亂了一陣就冷靜了下來。 蒼越仙君雖然震怒, 但并沒有第一時間將她扔回下界, 這對她來說就是好消息, 成功留在上界的幾率大大增加。 趁著蒼越仙君沒反應(yīng)過來, 她還是先溜了吧。 申雁寧打定主意,趁著無人注意跑出了仙宮, 一頭扎進一旁黝黑的森林之中。 一口氣急行了數(shù)千公里后,申雁寧恍然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這片森林大的不像話,跑了那么久四周依舊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樹林, 上界的天空沒有太陽和月亮, 卻依然黑夜白晝按點輪回, 此刻正是身處黑夜, 申雁寧只覺自己仿佛要被無邊的黑暗徹底吞噬。 申雁寧渾身微微發(fā)抖,轉(zhuǎn)頭往回看, 卻見巍峨的仙宮依舊遙遙的矗立在遠處, 她跑的那么些距離像是在原地踏步。 恐懼緩緩爬上心頭,尚未等她思考出對策,一陣熟悉的嬌媚女聲傳來耳畔。 “夫人,你要去哪里呀?” 申雁寧悚然一驚, 緩緩轉(zhuǎn)身, 卻是之前夸她香甜的那只鸞鳥少女。 鸞鳥少女直勾勾的盯著她,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嘴唇,眼中是紅/果果的渴望。 上界地廣人稀,靈氣充沛, 卻只生活了高高在上的仙君們和琳瑯遍布的靈植靈獸。 靈植靈獸們在此環(huán)境下極易修成人形,大多投靠仙君為仙君做事,以換取仙君們對修行中道義的指點。 上界物資豐饒,每位飛升的仙君都坐擁大片資源,并且仙君們已然實現(xiàn)了長生的目標(biāo)。大的目標(biāo)實現(xiàn)后,在其他事情上的上進心就減少了很多,大家也不會打打殺殺互搶資源,很是一片和諧。 然而在底下的靈獸靈植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們只是幸運的出生在上界,享有優(yōu)越的修煉環(huán)境,卻沒有擺脫生老病死,依舊在修行的大道中艱難前行。 更甚者,由于上界沒有生死輪回之道,靈獸靈植們死了就是徹底的寂滅,再無神魂轉(zhuǎn)世一說。 弱rou強食在哪里都一樣,只不過仙君們實力太高超脫于生物鏈之上,眼中看到的景象總是一片和諧。 申雁寧的元嬰修為在下界算得上高階修士,然而在上界可不夠瞧了,仙宮任一侍女都比她修為高。 大家之前覺得她是仙君新夫人還有些忌憚,如今看來仙君分明對她沒興趣嘛,既然沒興趣,那她瞬間便成了上界生物鏈中最底層的那一個。 “夫人不得仙君寵愛,不如就讓我嘗一嘗吧?!?/br> 鸞鳥少女的嘴巴瞬間變成一道尖長的鳥喙,朝她猛撲而來。 周身的氣息被牢牢鎖定,一時間申雁寧抽出靈劍想跑,然而鸞鳥少女威壓驚人,將她牢牢定在遠處,叫她退無可退。眼見就要喪命于鳥喙之下,鸞鳥少女卻忽然被撞飛到一旁。 一只五彩斑斕的蝴蝶在黑暗中分外顯眼,她在下一秒化身為一個渾身布滿紋身的妙齡少女,指著被甩在一旁的鸞鳥譏笑。 “還想吃獨食,你搶得過我嘛?!?/br> 說著蝴蝶女舔唇看向申雁寧,“上界從未有過修為如此低微的人類,我來嘗嘗到底是何味道,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香甜?!?/br> 申雁寧嘴唇發(fā)干,剛剛的鸞鳥已然是化神修為,現(xiàn)在的蝴蝶那更是隱隱到了合道,她今日難道真要交代在這了? 她苦心孤詣的飛升上界,萬不能接受這一結(jié)果,正待拔出靈劍拼死一搏,面前的鸞鳥和蝴蝶卻已經(jīng)戰(zhàn)做一團。 “想搶我的獵物,你盡管試試看!” “該死!你這只死鳥!” …… 申雁寧反應(yīng)飛快,趁著她倆打成一團飛速溜走。 身后的敵兵很快追來,眼見又要落入死地,她慌忙往儲物袋中摸索想掏出法器阻擋一下。 然而她家底不豐,很多法器對后面追趕的蝴蝶和鸞鳥來說宛若紙糊的一樣,正在她即將絕望的時刻,手中卻忽然摸到了一個玉匣,正是大典上景月衫塞給她的賀禮。 鸞鳥的戾叫已在耳邊,死亡的壓力下,她慌張的將玉匣扔了過去,爆破聲猛然傳來,身后傳來陣陣慘叫。 申雁寧驚魂未定的往身后看去,卻見玉匣子中躍出一件高階防御法寶,發(fā)出的強烈一擊正好將蝴蝶和鸞鳥捅了個對穿,她倆此刻還沒死,眼看著就要掙扎出來。 申雁寧心跳的砰砰快,來不及再思索什么,扭頭繼續(xù)狂奔而去,竟不知何時跑出了這片林子,橫在面前的赫然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荒漠。 她心中茫然,不知該往哪里走,心中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景月衫。 憧憬的美好上界原來是這副景象今日若不是景月送她的法器,她怕是要死在那倆靈獸口中。 景月衫莫非早就知曉上界是這般情形,故意將玉佩送到她手上的? 思慮至此,申雁寧心緒復(fù)雜難言,不知是該恨景月衫,還是該恨自己。 . 景月衫搬家的速度賊快,得益于之前的景月衫太過簡樸,住處根本沒多少東西,再加上美人們殷切幫忙收拾,不過一時片刻便都打包好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清靈峰,將原本清凈的靈山攪和的熱熱鬧鬧。 華池道尊早就派人將清靈峰收拾妥當(dāng),等景月衫搬來時已然是一派井井有條的景象。 清靈峰按照門規(guī)設(shè)置了輪休的執(zhí)事,眼前的男子正是剛剛上任的當(dāng)班執(zhí)事,正在向景月衫匯報工作。 “道君,隨從們的住處都已安排妥當(dāng),這是各峰弟子送來的賀禮,還請道君自行處置?!?/br> 說著他微微有些猶豫,“歷來新晉元嬰道君都會在喬遷之日大宴賓客,道君搬家太過匆忙,現(xiàn)下已然晚上了,不知道君準(zhǔn)備何時舉行筵席?” 今天著實是個大喜的好日子,景月衫心中的不安卻越發(fā)明顯,急需用一場盛大的筵席沖沖喜,“擇日不如撞日,便在今晚吧?!?/br> 執(zhí)事點頭應(yīng)是,退下后匆匆去做準(zhǔn)備。 景月衫朋友不多,與她有交集的大多為望辰峰弟子,離清靈峰都很近,接到請柬后不過片刻便來了。 胡慕兒跟著一群人說笑著來了,一進來就嘰嘰喳喳:“師姐這里好熱鬧?!?/br> 一旁忙碌的美人紛紛向他們行禮,原本就富麗堂皇的大廳顯得更是花團錦簇、 胡慕兒嘴角憋笑,一把攬住景月衫的胳膊,湊到她耳邊輕輕問:“師姐可是也要修風(fēng)月道。” 景月衫頓時一臉黑線,“沒有,他們是我請來幫忙的。” 隨后她敏銳的反問:“也?你要修行風(fēng)月道?” 胡慕兒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對,師父覺得我骨骼清奇是個修風(fēng)月道的好苗子,我也覺得不錯,就承接了師父的道統(tǒng)。” 一旁弟子聽到后調(diào)侃,“原本以為師父的風(fēng)月道無人繼承了,卻原來是在等著小師妹呢?!?/br> 其他人都笑了,望辰峰弟子長年累月的見自家?guī)熥鹦惺路攀幉涣b,對風(fēng)月道倒沒有太大的偏見。 景月衫看著面前的新晉女海王,拍拍她的肩膀鼓勵她:“我看好你,加油?!?/br> 胡慕兒頗為志得意滿,開心了沒一會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收斂了大半。 “師姐,你與蒼越仙君的婚約……” 景月衫神色怡然,渾然不見半點憤懣,她大大方方的解釋,“我與蒼越仙君毫無情意,早已與他退婚,今日之事是個意外,也可以說是申師妹的緣法?!?/br> 胡慕兒腦子暈暈的,怎么也想不到還有人愿意放棄飛升上界的機會。 其余人也是差不多的惋惜表情,在他們看來蒼越仙君如此優(yōu)秀,嫁給他又能飛升上界,哪里是一句”毫無情意”可以輕易放棄的。 景月衫笑了,她發(fā)現(xiàn)修仙界眾人總是將上界想象的過于美好,勤奮苦修的目標(biāo)就是飛升上界,看到旁人放棄飛升的機會都非常不能理解,總覺得所有的困難與飛升上界相比都不值一提。 她自然也不排斥上界,然而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需要借助外力才能達到飛升的目標(biāo)的話,日后必將受制于人,這種情況她不能接受。 更何況按照劇情發(fā)展,這條路是屬于申雁寧的,她還是走自己的路不去湊這熱鬧了。 只是這個理由說出來也不能令人信服,他們反而還會覺得她不識好歹,,景月衫語帶調(diào)侃的換了個大家更能接受的說法。 “世間美色千千萬,怎能就這樣綁在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身上?” 胡慕兒率先拊掌大笑,“是極是極,大師姐實是性情中人。” 其余人也一臉恍然大悟,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實在是景樂章之前就用此理由拒絕了姜修然,現(xiàn)如今她的女兒還是這個樣子,大伙反而更能接受了。 景月衫又笑了,她之前不管怎么說她對蒼越無意不想嫁他,其他人還是只會讓她為了飛升上界克服克服,如今這個借口一出,立馬就閉嘴了,可見景樂章之前行事的余威,只不過宗門其他人聽了只會更覺得她實乃本性暴露上梁不正下梁歪,離經(jīng)叛道不堪造就了吧。 賓客很快就都到齊了,絲竹聲陣陣響起,容色嬌媚的美人翩翩起舞,明月高懸半空,美酒佳肴在案,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景月衫坐在主位,只覺心胸不是一般的開闊,懸在心頭的重擔(dān)終于落下,此后便是天高海闊任她馳騁。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眼皮總是一抽一抽的,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此刻右眼跳個不停,莫非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這想法一出她暗道自己大驚小怪,還把此迷信思想帶來了。 只是心里老是不踏實,總覺得今日之事太過順利,恐怕還要生出波折。 景月衫暗暗安慰自己,開啟天門耗費了太多力量,除非蒼越仙君冒著真身受損的風(fēng)險強行越過空間屏障來找她算賬,不然起碼得被困在上界十年八年。 她自問沒那么重要,不會讓蒼越仙君冒著真身受損的風(fēng)險來找她算賬吧。 有這么個時間差,蒼越仙君怎么滴也能跟申雁寧培養(yǎng)出點感情了。 就算之前在潼寧淵秘境倆人互看不順眼,但畢竟劇情擱那擺著,那倆人走的就是相愛相殺的橋段,在上界處個十年八年估計就有譜了,想來到時蒼越仙君感謝她都來不及,更不會找她算賬了。 這當(dāng)然是最好的結(jié)果,但若是他倆就是死活不對付…… 景月衫拒絕考慮這個糟糕的結(jié)果! 只是那股心悸卻不肯消失,著實在她腦海中攏上一層陰霾。 屋內(nèi)的美人早就把氣氛炒的熱烈,眾人酒勁上頭,早沒了往日的端莊自持。 景月衫之前就縱情聲樂了好一段時日,望辰峰弟子震驚了一會也就接受了,畢竟峰主景樂章就一直這樣,景月衫身為她的女兒一直如此自持才是意外。 現(xiàn)在景月衫成了一峰之主,又沒了婚約的枷鎖,于是徹底將往日的自持掃進了垃圾堆。瞧這滿室的美人,眾人都認定她是埋在骨子里的本性暴露了,竟然跟景樂章一樣為了快活放棄了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還放棄了飛升上界的機會。 只不過在場眾人雖說不敢茍同景月衫的做法,但也沒多加指摘,畢竟是她的個人選擇。景月衫又晉升了元嬰,前途看的到的廣大,沒人不開眼的想得罪她。 酒到憨處,有弟子舉杯恭賀:“恭喜大師姐擺脫束縛,重獲自由之身,世間美色,盡可采擷!” 室內(nèi)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這話在外面說不出口,趁著酒勁倒是說的順溜。 景月衫臉上浮起一絲嫣紅,顯然酒喝多了也有些上頭,聞言大笑起來。 “借師弟吉言!” 眾人鼓掌大樂,氣氛一時達到了熱鬧的頂峰。 然而樂極生悲不是說說而已,景月衫正舉杯暢飲,頭頂?shù)奈蓍芎鋈槐幌骑w了大半,巨大的轟鳴瞬間將眾人昏昏沉沉的意識拉了回來。 伶人們修為低微,見勢不對,立馬四散奔逃,只剩下前來赴宴的弟子和景月衫還留在原地,眼中驚疑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