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只想咸魚 第42節(jié)
她斟酌了許久,還是同意了申雁寧的拜訪。 第43章 議論你是因為他們嫉妒你…… 這一日惠風和暢, 天邊的朝陽在在云朵上鍍上大片金輝。 申雁寧抬頭貪婪的看著,原本習以為常的景象現(xiàn)在卻異常珍惜。 上界沒有太陽和月亮,她身處其中的每分每秒都是滿心凄惶的, 直至被扔回下界, 她心中才多了幾分放松。 原本以為的天大機緣原來是場禍事, 叫她的心境險些崩潰。原本玉佩之事更是疑慮重重, 她若不探明當日的真相,怕是心魔恒生大道再不成行。 一步步前往清靈峰的路上, 一路上遇到的修士皆用異樣的眼光瞧她,更甚者捂嘴偷笑與同行者竊竊私語。 申雁寧心中的難堪更加深了幾分, 她挺直了胸膛,面上極力表現(xiàn)出云淡風輕的樣子, 咬牙頂著眾人的目光來到了清靈峰。 景月衫站在山巔的花樹下等她, 清風徐來, 灑落的花瓣落在她的發(fā)間和衣裳上, 顯得她整個人清麗無雙。她身上那份淡定從容是申雁寧一直又羨又妒的,曾經(jīng)她以為她終于有機會超越她, 最終卻還是落得這般下場, 想必景月衫面上不說,心里也該笑她了。 “景師姐?!鄙暄銓幾叩骄霸律烂媲?,抬頭直視她的眼睛,“我來了?!?/br> 景月衫面帶淡淡的微笑, 指著一旁的石桌石凳, “請坐?!?/br> 兩人相對而坐,景月衫手指輕點,玉制的茶具自動擺在二人面前,茶壺無風自動, 往茶杯中注滿香氣飄逸的靈茶。 “益青州新上市的靈茶,申師妹請用。” 申雁寧僵硬著坐著不動,半晌沒動靜,不喝茶也不說話。 景月衫沒有管她,自顧自的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抬頭看漫天的云卷云舒。 沉默了許久,申雁寧仿佛才組織好語言,語氣快速帶著絲緊張,“當日飛升所用的玉佩,可是師姐故意塞給我的?” 她到底是問出來了,景月衫心中嘆息,她轉(zhuǎn)頭直直的對上申雁寧的眼睛,面上一片坦誠。 “是。” “你……”申雁寧心中波瀾起伏,她竟然就這么承認了? 原本以為是一場大機緣,卻原來是一個大笑話,景月衫故意做了這些,她就不覺得愧對她嗎?! “師姐這樣做,不覺得虧心嗎?” 景月衫坦然的看著她,“自然沒有,我為何要虧心?” “你……”申雁寧驚怒交加,她怎能如此理直氣壯,她害的她險些死在上界,難道就沒有一絲良心不安嗎?! 景月衫輕輕將茶杯放在石桌上,茶杯與石桌的碰撞聲讓申雁寧心中一驚。 “我并未強行將玉佩塞給你,可是你自愿拿的?” “是,但是那等秘境中的寶物,誰能忍住見而不???”申雁寧急切的辯駁。 景月衫微笑看她,“我的確故意將玉佩丟在秘境之內(nèi),然而師妹也是自愿拿在手中的,后面師妹要用它做什么,我如何能料知?” 申雁寧面上怒氣恒生,“那是一塊通往上界的鑰匙,師姐如何不知?” “的確?!本霸律傈c頭,面色依舊是一片平靜,“我的確知道,但是我并未告訴師妹這是何物,是師妹靠自己的手段知曉了玉佩的用途,并且自愿飛升上界?!?/br> “景月衫!”申雁寧出離的憤怒了,“飛升上界是多么大的誘.惑,每個修士都不可能放棄,你不要一味的將責任推給我!” “師妹何必那么大火氣?”景月衫神色未變,“自古機緣與風險并存,是你自愿拿了那塊玉佩,又是你自愿飛升上界,你自己做出了這等選擇,自然也要自己承擔選擇的結(jié)果,莫非師妹只愿接受好處,不愿意承擔惡果?” 景月衫說著冷笑出聲,“天下哪有這般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申雁寧的氣焰弱了下來,只是內(nèi)心依舊不甘,“師姐為何不提前告訴我上界的艱辛,你可知我差點隕落在上界……” 景月衫直視她的眼睛,“我與你同為下界修士,上界如何我怎能知曉?” 申雁寧囁嚅的道:“你未婚夫乃是蒼越仙君,你怎么會不知道……” “師妹慎言?!本霸律酪槐菊?jīng)的制止她,“我與蒼越仙君早已退婚,師妹切勿再說這種話?!?/br> “你……”申雁寧清晰記得蒼越仙君在新婚之夜見到她不是景月衫時喜悅變震怒的臉色,說蒼越仙君對景月衫無意她都不信,景月衫竟然拒絕一位仙君的心意?! 申雁寧再次震驚了,她在上界如此孤苦無依不就是因為無人可依嗎?景月衫得了蒼越仙君的心意,若是她自己飛升上界,必然不會像她這般凄惶,然而她竟然還拒絕?! 景月衫棄之不用的東西被她當寶貝一樣撿起來,還給自己帶來那么大的禍事,申雁寧的心緒再次跌宕起伏起來,她抬頭看向景月衫,滿心的怨恨再不掩飾的顯露出來。 “你定是在心里嘲笑我了吧,我拿著你丟棄不要的玉佩當個寶,在上界過的宛若喪家之犬一般,最后還被直接扔了下來?!?/br> “可笑我還自不量力的來質(zhì)問你,你這種人怎么會理解我心里的苦楚!” 申雁寧嘶吼出聲,兩行清淚滾滾落下。 “你一路順遂,父母是高階修士,未婚夫更是早已飛升上界的仙君,你從小得到的東西太多太多,哪知其他家世不如你的修士修行之路的艱辛。我夢寐以求的機緣不過是你可以隨手丟棄的無用之物,可笑你還口口聲聲道這些都是我自愿如此?!” “你若是與我異地相處,怕是也難逃飛升上界的誘.惑!” 申雁寧聲聲泣血,嘶吼著說出了壓抑在心中已久的話,心境在一片震蕩中搖搖欲墜。 景月衫抬眸看她,面上無悲無喜,也沒有急于開口反駁。 申雁寧痛哭出聲,一句句喊著,不知道是說給景月衫還是說給自己聽。 “為了飛升上界,我放棄了很多很多,竟落得這么個結(jié)果……” “酈無,對不起……” “宗門里人又要取笑我了,又要罵我不自量力跳梁小丑,我只是想上進而已,為何就那么難!” …… 天邊的白鶴啼叫著飛過,頭頂?shù)臉渲﹄S著清風陣陣搖擺,枝葉之間相互摩擦發(fā)出颯颯的聲響。 石凳上的靈茶早已變涼,茶面上更是飄落了幾片落花,芬芳與茶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使人心緒平穩(wěn)的味道。 樹下的嚎啕聲逐漸降低,變成了輕微的啜泣,再過了一會,又變的微弱到幾不可聞。 景月衫未出聲反駁一句,任由申雁寧將心中的不甘盡數(shù)傾瀉而出。 石桌上多了一個精致的香爐,景月衫輕輕往其中添了勺香料,裊裊青煙升起,讓人心情逐漸平穩(wěn)下來。 申雁寧發(fā)xiele這么一通,原本心境是要就此崩潰的,然而景月衫卻沒有反駁她半句,任由她說出了內(nèi)心所有的不甘。申雁寧說完后心中仿若卸下了一個大包袱,鼻尖又縈繞著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香氣,令讓原本搖搖欲墜的心境再次平穩(wěn)了下來。 過了許久,她心中的激憤終于平復了幾分,掐指使了個清凈訣將自己收拾干凈后,梗著脖子道:“讓師姐看笑話了,師姐心里怕是更看不起我的了吧?!?/br> 景月衫搖搖頭,“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我的確有錯。” 申雁寧震驚抬頭,景月衫竟然承認自己有錯?她剛剛不是還將責任一味推給自己嗎?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玉佩是我與蒼越仙君的私事,我不該將你扯入其中。” 景月衫之前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此舉不僅傷害了蒼越,更是傷害了申雁寧。 雖說申雁寧更多為自己的貪欲所害,然而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她將這個大多數(shù)人拒絕不了的誘.惑丟給了申雁寧。 “申師妹,對不起。”景月衫看著她的眼睛誠懇的道,“我為我的任性道歉?!?/br> “我的確有一定的責任,然而師妹將責任全甩給我我是不認同的?!?/br> 景月衫認真的跟她劃分責任分成,“不管結(jié)果如何,師妹都得承認飛升上界是一個天大的機緣,只不過師妹運氣格外不好才遭此不幸。” “現(xiàn)在師妹是因此落魄了,才來找我算賬,若是因此一路高飛,師妹會專門來感謝我嗎?” 申雁寧頓時愣住,這些她是沒想到的。 “師妹自己心里也清楚,若是你在上界混的風生水起,怕也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吧,怎么一旦因此遭禍,責任就全在我的呢?難道師妹只能享受成功的果實,失敗的責任就一定要找個人替你背嗎?” 若是景月衫在申雁寧險些崩潰時說這話,申雁寧絕壁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反而會以為景月衫強行推脫責任,然而現(xiàn)在雙方都很冷靜的情況下,申雁寧這才仔細思索起了其中的深意。 “我……”申雁寧頓時臉色通紅,只覺自己好像確實理虧。 “可是我因此受眾人嘲笑,哪還有臉繼續(xù)待在宗門……” 景月衫語氣不急不緩,“修行乃是逆天而為,本就是困難重重,多少次生死劫難都熬過來,怎能因他人言語動搖心境?” 申雁寧頗不服氣,“你說的容易,你自有家世撐腰,哪知我備受流言折磨的痛苦?” 景月衫的臉色沉了下來,說話也不客氣了起來,“你為何總將你遭遇的一切歸咎于家世上?” “本來就是如此,因為家世不如你,世人輕我辱我,若換做是你,他們敢嗎?” 申雁寧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將以往想說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皆因我無人可依,我的一切都靠自己去爭取,若是取得了什么成就,旁人明面上恭賀我,暗地里嘲笑我走狗屎運,若是不幸落魄,更是要將我踩到泥里,這若是換成你他們怎敢這樣?” “換成我,也是同樣如此?!本霸律谰従彽牡溃爸灰蚰阒辉谝馀匀藢δ愕目捶?,他們編排我的話自然入不得你的耳。” “恨人有笑人無本就是人性的常態(tài),修士只是修為增長,這一點與凡人無異?!?/br> “莫說是你,即便是我母親,她都已經(jīng)修至合道,背地里依舊少不得閑言碎語,你敢說這也是因為家世嗎?” “那怎么一樣?”申雁寧張嘴就來,“那是她自己行事不正……”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景月衫一個涼涼的眼神撇了回去。 到底還是知道不能當著別人女兒的面說這個,硬生生將嘴邊的話扭轉(zhuǎn)了過來,“那是因為樂章道君所修之道與常人有異的緣故?!?/br> 景月衫點頭,“你也知槍打出頭鳥,能被人議論說明你已經(jīng)躍然于眾人之上,若是你與大家一樣的普通,別人才懶得議論你?!?/br> “是……是這樣嗎?”申雁寧頭一次聽到這等理論,一時有些轉(zhuǎn)不過彎。 “自然如此?!本霸律雷巫尾痪虢o她洗腦,“你想想大家一般最喜歡討論誰,是不是那個比較出挑的?能成為話題中心是你的實力,我實在不懂你為何苦惱?!?/br> “他們議論我是在嘲笑我,我還要欣喜不成?”申雁寧不服氣。 “嘲笑你,是因為嫉妒你?!本霸律谰従彽?。 申雁寧目瞪口呆,“嫉妒我?”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又不是你……”說著說著她語氣又開始酸了。 “你是沒有我這樣好的家世。”景月衫坦蕩蕩的道,“然而你與他們同是家境普通出身,如今你位列元嬰,他們卻還在修行的路上苦苦掙扎。人一般不會嫉妒離自己距離太遠的人,卻很容易身邊人比自己優(yōu)秀,這樣看來他們自然要更加嫉妒你?!?/br> “呃……”景月衫坦蕩蕩的說自己跟她們有差距,申雁寧一時不知該吐槽什么好。 “你也知道你跟我們差距大……”申雁寧心中又開始冒酸水,繼續(xù)實話實說,“你說的不對,我不嫉妒別人,我就嫉妒你,憑什么你輕輕松松就得了我夢寐以求都不能得到的東西,而我汲汲營營那么久還是一場空?!?/br> “沒辦法,我投胎技術好。”景月衫氣死人不償命,“每個人先天擁有的條件不同,我總不能為了你心理平衡,渾然拋棄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吧?!?/br> “你……”申雁寧成功被她氣到了,正待說些什么,又被景月衫一句話打斷了。 “可是,即使我擁有的先天條件比你優(yōu)越那么多,卻依舊與你同一天結(jié)嬰,論年紀你更是比我早上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