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只想咸魚 第46節(jié)
景月衫剛剛升起的憐愛之心在看到蒼越那張臉后又打住了,人家是不世出的天才,年紀(jì)輕輕便位列頂峰,還輪得到她憐愛嘛。 蒼越低下頭,掩飾住他彎起的嘴角。 景月衫眼中一閃而過的憐惜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心中頓時悟了,然后主動開口。 “我自幼便一人生活,從未有過朋友,父親母親只顧自己快活,也從來不管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與人一起吃飯……” 景月衫再次:“……”他越說越可憐,我的憐愛之心快要抑制不住了怎么破…… 蒼越再接再厲,“父母百年前雙雙離我而去,我在這世間再無親人。父親憐我,臨終前給我定下一門婚事,盼我日后夫妻恩愛暖我孤寂,哪知……” 他嘆了口氣不說話了,只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語氣生硬的強行扭轉(zhuǎn)話題。 “不說這個了,生火吧?!?/br> 景月衫已經(jīng)無語到了極致,這男人真是逮到一點機會就不放過。 然而明明已經(jīng)看穿他的真實目的,她心里卻還是酸酸澀澀的,怎么抑制都抑制不住。 過了好半晌,她嘆了口氣,掐指生起一團靈火,將串好的rou串懸在火上來回翻烤。 香氣不一會就溢了出來,叫人聞著食指大動。 陣靈從蒼越的袖口里掙扎著鉆了出來,望著在火上翻騰的rou串口水直流。 “好了沒有,快點。” “馬上好了。” 景月衫麻利的在rou串上撒上佐料,第一個遞到了蒼越手中。 “吃吧?!?/br> 陣靈在一旁嘟嘴,“我也要?!?/br> 景月衫不理他,把手中的rou串往蒼越那邊送了送,“快拿著?!?/br> 蒼越接過來,咬了慢慢一大口,鮮嫩的味道在嘴里爆開,不知道是不是rou串太燙的緣故,他只覺心里暖暖的。 景月衫作為烤rou的主力,忙前忙后將整只鹿rou都烤完了,這才坐下來歇歇。 “給你?!?/br> 蒼越將一片荷葉往她這邊送了送,荷葉上堆滿了已經(jīng)烤好的rou串。 “你怎么不吃?”景月衫驚奇,這都是方才她特意給他烤的。 蒼越拿起一根rou串遞給她,嘴角帶笑,“一起吃?!?/br> 景月衫笑了,接了過來,坐在他對面,“好?!?/br> 空氣中的氣氛逐漸變得不一樣了起來,陣靈實在受不了這倆人的話里話外的黏糊勁了,猛地站起來宛若一陣風(fēng)一般跑了。 這倆人現(xiàn)在瞧著情濃,其實內(nèi)心的想法南轅北轍,奈何他的提醒大傻逼根本不聽。那就由著大傻逼碰個頭破血流吧,到時候就知道他說的真對了,陣靈得意的想。 靈火漸漸熄滅,面前剩了大把的竹簽,倆人的談話氛圍也轉(zhuǎn)為輕松愉快。 蒼越心中熨帖,他拿出當(dāng)初定親的那枚玉佩,眼中的光亮宛若星辰。 “你……” 若是你愿意,可重新收回這枚玉佩,他雖沒有明言,但是眼里眉梢間盡數(shù)表達(dá)了這么個意思。 景月衫看著他手中的玉佩,內(nèi)心感慨萬千。 這枚玉佩曾一度到了申雁寧手中,現(xiàn)在申雁寧還了回來,蒼越自然是希望物歸原主的。 然而她心中早有計較,蒼越注定是要失望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眼見蒼越眼中的光亮漸漸熄滅,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話并不需要說的太清楚,蒼越只是輕微的試探便明白景月衫此刻依舊沒有下定決心。 然而今日難得的親近還是讓他信心滿滿,不急,他還有時間,景月衫定能在他不得不離開之前做出大家都滿意的選擇。 開頭美好結(jié)尾尷尬的一頓飯就這樣結(jié)束了,短暫的休息后,景月衫又投入到緊張的學(xué)習(xí)中去了。 現(xiàn)如今所有的困局皆因她實力不足,她早日修為大成,她體內(nèi)宛若□□的魔息,還有和蒼越的這團情感糊涂賬,就都可以解決的明明白白了。 . 申雁寧自從掃除了心中的魔障,只覺心境從來沒有過的開闊,往日那些困擾她的瑣事,現(xiàn)在看來不是爾爾,實在搞不懂自己當(dāng)初為何困死在其中無法掙脫。 腦子一轉(zhuǎn)過彎,她頓時為以往自己的所作所為羞愧了起來。 景師姐那邊她暫時沒有什么好補償?shù)牡胤?,現(xiàn)在她最想補救的就是挽回酈無。 申雁寧當(dāng)初自己也不知為何,就像被豬油蒙了心,鐵了心的要飛升上界,為此甚至放棄了對她一心一意的酈無,現(xiàn)在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她現(xiàn)在悔悟了,不知道酈無還愿不愿意原諒她。躊躇了許久,她還是來到了太虛元府,彈訊聯(lián)系酈無。 傳訊符紙彈出了很久都沒有回音,申雁寧的心也慢慢變得冷卻,她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她之前卻是太過分了,酈無不能原諒她實屬應(yīng)該,她確實不該再來打擾他。 收拾了下心情,她正待轉(zhuǎn)身離去,耳旁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你怎么回下界了?” 申雁寧驚喜的喊:“酈無!” 酈無面色冷淡,對她的態(tài)度冷漠而疏離,“早聞申道君前段時日已經(jīng)與蒼越仙君成婚,得以飛升上界,不知為何現(xiàn)在又回來了,找我何事?” 申雁寧的淚水一顆顆掉落,她撲上前一把抱住了酈無的腰,將頭深深埋在他胸前,不停的道歉:“酈無,我錯了,對不起?!?/br> 酈無原本冷淡的神色變得慌亂起來,他伸手想推開她,又怕下手太重,口中不停的道:“申道君還請自重,你已然與蒼越仙君成婚,切勿再與我這般拉扯不清?!?/br> 申雁寧那日飛升上界的動靜鬧得頗大,大半個修仙界人士都親眼見證了這么一幕。 酈無那日雖沒有到場,但是也能從周圍人口中知曉那日的盛況。 他心中酸澀無比,卻無法對人吐露半分。雖然也心中猶疑過,與仙君訂婚的分明是景月衫,為何到了那日,飛升上界的人反而換成了申雁寧? 申雁寧那日特意前來與他決斷的情景在腦中一遍遍的播放,又聯(lián)想到申雁寧與蒼越仙君的化身曾一同陷入秘境,酈無自然而然的就覺得申雁寧定是在秘境中與蒼越仙君產(chǎn)生了情愫,飛升上界的人這才換成了她。 這樣一想,酈無更是心灰意冷,原本申雁寧與他斷絕關(guān)系的理由便是他倆修為的鴻溝,他雖在氣頭上直言要與她決絕,然而后來冷靜一想,只覺他確實應(yīng)該要好好修煉,不然哪里配得上申雁寧,然而申雁寧若是因為蒼越仙君而與他分開,他確實是無能為力了。 蒼越仙君是整個太虛元府弟子都仰望的存在,他就像一個標(biāo)桿一般可望不可及,想到要與他爭奪,酈無立馬就歇了心思。 原本他已經(jīng)放下了這段短暫的感情,哪知剛剛收到了按道理早已身處上界的申雁寧傳來的訊息,他一時驚疑不定,躊躇了許久,才下定決心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申道君,你已經(jīng)是蒼越仙君的道侶,此舉不妥?!?/br> 酈無僵硬著身體,掙扎著推脫正抱著他嚎啕大哭的申雁寧。 “我沒有……我沒有跟蒼越仙君成婚!” 申雁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用盡渾身力氣解釋。 “那日的事是個意外,我不知道那日是景師姐和蒼越仙君的大喜之日,我只不過意外得了他們的定親信物……” 申雁寧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邊說邊認(rèn)錯,“酈無我錯了,我不該就這樣丟下你,我之前行事太過激進(jìn),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原打算在上界修出個模樣再把你接上去的,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安靜聽完全部的酈無面色變得越發(fā)沉著,他安靜的看著申雁寧在面前又哭又鬧,卻沒有回應(yīng)只言片語。 過了好一會,才聽他輕輕問:“你果真沒有嫁給蒼越仙君?” “沒有沒有?!鄙暄銓広s緊拍胸脯打包票,“仙君喜歡景師姐,他如今就住在景師姐那里,他們倆人好像……” 景月衫疑似有個私生子,這事景樂章早已澄清過,原本申雁寧也是不信的,然而最近又聽說那個疑似景師姐的私生子到處跟人說他跟他爹就住在清靈峰等景師姐回心轉(zhuǎn)意。 旁人不知道上面住了誰,可是申雁寧知道啊,不就是蒼越仙君嘛,頓時私生子的疑云好像又真實了幾分,莫非景師姐跟樂章道君一樣,有了孩子卻不肯成婚? 申雁寧將心中的疑云將給酈無聽,再三說明,“蒼越仙君喜歡景師姐,他倆的事情還挺復(fù)雜的,但是跟我們外人無關(guān),我真的跟蒼越仙君沒關(guān)系……” 酈無的心里確實波瀾起伏,仙君什么時候又下界了?他未聽到宗門長輩說過半分。 仙君不可輕易下界,否則會受到天地法則的嚴(yán)厲制裁,同樣仙君也不可過度插手下界事務(wù),否則也會受到反噬。這是自他修煉起,宗門長輩就一直對宗門子弟強調(diào)的事,意在讓他們在宗門外戒躁戒躁,不可因自家宗門在上界有一位仙君便行事不端。 申雁寧哭了一會了,逐漸安靜了下來,她耷拉著腦袋,語氣期待:“酈無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酈無安靜的看著她,眼中再無任何波瀾。 “申道君,你修行至今,應(yīng)該知道覆水難收的道理,當(dāng)初是你棄我于不顧,現(xiàn)在碰壁了又來找我和好,恕我實在難以接受?!?/br> 申雁寧眼中的光亮熄滅了,語氣悶悶,“我確實干的不是人事,都是我活該?!?/br> 酈無點頭,“申道君需明白,并不是任何人都會在原地等待你,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就要承受應(yīng)有的后果?!?/br> 申雁寧含淚點頭,“你說得對,我自己做錯了事,不可能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徹底抹去。” 說著她松開了酈無,還是低著腦袋,輕輕道:“今天打擾你了,我以后再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讓你心煩了,我這就走?!?/br>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哪知手腕卻被一把握住。 酈無心緒起伏,語氣不善,“你的道歉就那么輕飄飄嗎?我只是否認(rèn)了一句你就放棄了?” 申雁寧眼中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你……” 酈無松開了她的手,面色又恢復(fù)至一片沉靜,“我暫時還無法原諒你。” 申雁寧慌忙抹了把眼淚,“我知道,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酈無抬頭看著遠(yuǎn)處的云海,內(nèi)心重重嘆息了一聲,這輩子大概就是欠申雁寧的吧…… 只是現(xiàn)如今他從申雁寧口中得知了仙君如今就住在歸元宗的事情,內(nèi)心又陷入了糾結(jié)。 現(xiàn)如今仙君私自下界,掌門可還知曉?酈無心中糾結(jié)無比,他躊躇了很久,還是在與申雁寧分開后,將蒼越仙君如今正住在歸元宗景月衫那里的消息上報了宗門。 茂勛道尊第一時間便得到了這個消息,他頓時怒不可遏。 “荒唐!” 他氣的在殿內(nèi)直轉(zhuǎn)圈,“仙君竟如此糊涂!” 蒼越之前連開天門,身體已然受到了極大的損耗,好不容易在聚靈陣中養(yǎng)好了,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功夫又去找景月衫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還又被人拒絕了一遍。 原以為他這回該死心了,也乖乖回上界不折騰了,誰料又偷偷跑了下來,這次倒好,直接住人家里去了。 短時間如此頻繁的開通天門,茂勛道尊已然能想象到他身體破敗成什么樣子了。 歸元宗哪里會像太虛元府這般不惜耗盡無數(shù)天財?shù)貙氁惨人F(xiàn)在指不定成了什么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