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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二代只想咸魚 第70節(jié)

    太虛元府內(nèi)部的流言宛如風一般,隨著出外勤的弟子一起來到了豐洲城內(nèi)。

    豐州城是修仙界與魔界交界處的城池,更是修仙界這邊劃出來的緩沖地點。自結界開放以來,這里魔修與道修的數(shù)量五五開辦,修仙界各大宗門會輪流派弟子前來駐守,景月衫此時就在豐州城內(nèi)。

    按理說她這般修為本來可以不會被強制遣派而來的,是她自己強烈要求過來的。

    她與一般兼修魔道的修士不同,需要更精純的魔氣來修煉,再加上她內(nèi)心焦急,想趕緊修為大成,于是不顧宗門長輩的反對,在修為還未穩(wěn)固的情況下來到豐洲城駐守。

    聽說景月衫要來,胡慕兒也吵著要跟著一起去,她前段時日剛剛晉升了元嬰,正想來魔界這邊好好見識下世面。

    景月衫便帶著胡慕兒一起來了,在豐洲城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修仙界各宗門派來的弟子都統(tǒng)一住在一處,今日瞧見來了幾個新面孔,景月衫隨口問,“是哪個宗門換了新弟子前來?”

    一旁的胡慕兒頓了頓,回答道:“師姐,是太虛元府的人?!?/br>
    景月衫怔住了,不知道為何,心臟又隱隱有些抽痛。

    都過了那么些時日了,怎么一聽到與蒼越有關的人或事,她還是沒辦法內(nèi)心平靜?

    她深呼了一口氣,“唔”了一聲便要轉身離去。

    “哎哎哎?”胡慕兒拉住她,“師姐既然心中煩悶,不如跟我出去一起散散心?”

    景月衫如今心中確實煩悶,便沒有反對,“好?!?/br>
    胡慕兒嘿嘿一笑,“我可知道個好地方,保管叫師姐滿意!”

    景月衫今日乍然見到太虛元府的人,一時間心煩意亂,便徑直跟著胡慕兒走,沒有太注意身旁的景象。等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坐滿了濃妝艷抹的魔修男子,景月衫情不自禁整張臉都綠了。

    胡慕兒開心的左擁右抱,手中的酒一杯干一杯,還不忘招呼景月衫。

    “師姐不要放不開呀,他們都是魔界風月道的一把好手,今日我特地點了他家店里的頭牌?!?/br>
    胡慕兒是跟著景樂章修行風月道的,在修仙界頗受人歧視,她自己也玩的不盡興,自從來了豐洲城,可算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剛來幾日她便將城內(nèi)的大小娛樂場所摸了個透徹,玩的那叫不亦樂乎。不過平日她也就自己玩玩,不叨擾他人,今日見景月衫心情抑郁,這才帶景月衫出來松快松快。

    在胡慕兒看來,師姐與蒼越仙君是徹底崩了,老這么自苦也不是個事,不如出來玩玩,指不定就自己想通了。

    坐在景月衫身旁的妖嬈魔修端著酒杯湊到景月衫唇邊,眉目含情的道:“道尊請喝。”

    景月衫一臉黑線:“……”

    “道尊……”男子曖昧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難道道尊嫌棄人家的酒不香甜嘛……”

    景月衫渾身僵硬,有種被拉來泡夜店的強烈不適。

    其實大家都成年人了,來這種娛樂場合也沒什么,只不過這人看著跟人妖似的,著實有些辣眼睛。

    她正待拒絕,耳旁卻忽然傳來一陣嘲諷聲。

    “咱們蒼越道尊為了她自降修為歸降下界,人家倒好,在這左擁右抱呢!”

    “可憐的道尊,一腔癡情就換來這個!”

    “唉,有些人就是沒良心……”

    景月衫渾身僵硬,緩緩轉過身,直勾勾的看著鄰桌那群太虛元府剛換班來的新弟子。

    她的語氣帶著絲顫抖,一字一頓的問:“你說什么?”

    第60章 他不愿見你

    這家店在豐洲城是新店, 據(jù)聞老板會做生意,籠絡了不少魔界那邊的風月好手,最近生意好極了。

    修仙界風氣嚴苛, 即使是娛樂場所也很是保守。駐扎在此的仙道弟子自從接觸了魔界的人, 可算是見識了大場面了。

    原本進出這些風月場所是會被人看不起的, 然而整個豐洲城風氣就是那么開放, 身處其中很難不受影響。

    這里沒有宗門戒律的約束,只靠修士自身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是很難堅持的, 很快就有駐扎在此的仙門弟子偷默默出去玩樂。有一就有二,打頭的弟子做了個榜樣且并沒有受到什么懲罰, 漸漸的很多弟子都會偷默默的去風月場合放松身心。

    只是大家還是要臉面的,玩歸玩, 明面上卻沒有太明目張膽。

    其實明目張膽也不要緊, 這里本就是修仙界和魔界的交界之處, 人員來往復雜, 駐扎在此的弟子也是一輪輪的換,誰都不認識誰, 盡可以在豐洲城盡情享樂, 暴露自己的原本面目。

    只不過名門正派的弟子相互之間還是有些臉熟的,自然就比較愛顏面,日后不希望自己在圈子里落得個風流好色的名頭,這才出來玩都遮遮掩掩。

    按理說胡慕兒也是出身名門大派, 自該收斂自身, 然而她畢竟是修風月道的,在修仙界本就處處受到壓抑,好不容易來到這個開放的地方,自然就開始了徹底的放飛自我, 每日縱情聲樂。

    她師從景樂章且已經(jīng)修了風月道,旁人即使看不慣她的作風也頂多皺皺眉,倒不會過度編排她,只不過現(xiàn)如今景月衫竟也與胡慕兒一起出現(xiàn)在這等場合,著實讓人大為震驚。

    雖說關于景月衫的八卦也不少,但是大多都是在歸元宗內(nèi)流傳,大家在宗門內(nèi)說歸說,但心里還是有分寸的,在門外從不講同門的壞話。

    再加上景月衫自從來了豐洲城便一直醉心修煉,空閑時間從不出去玩樂,對旁人的邀請也是一概謝絕,因此眾人認為她母親雖然不成體統(tǒng),但她本人還是一個很正經(jīng)的修士 。

    太虛元府中的傳言都道蒼越是為了景月衫才歸降下界,雖說傳言大多不可信,然而傳的多了,還說的有鼻子有眼,到底有人信了幾分。

    自家仙君為此付出這般大的代價,景月衫不趕緊奔過去感激涕零向蒼越表忠心,竟然還在此風月場合廝混,實在是將太虛元府的弟子氣了個好歹,一時沒忍住就出言諷刺了幾句。

    哪知景月衫聞言,竟直挺挺的走了過來,扒開圍繞在周圍的妖嬈魔修,直勾勾的看著方才說話的弟子,語氣急切。

    “你剛剛說什么?蒼越歸降下界了?”

    那弟子本就是一時嘴快,現(xiàn)在景月衫逼到眼前,心臟卻開始砰砰砰跳了起來,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沒……沒錯。”

    景月衫目光深沉,語氣帶著絲質(zhì)問,“你確定?他怎會無端歸降下界?!”

    那弟子不知所措了起來,“掌門親自發(fā)話,將清懷峰分給已然下界的蒼越道尊,這還能有假?”

    景月衫直起身子,神色變得冷厲,胸口因心緒的大起大落而起伏不已。

    沉默的這一會,令方才的弟子產(chǎn)生了些勇氣,他大聲道:“景道尊與我派蒼越道尊明明關系匪淺,此刻蒼越道尊出了那么大的事,道尊怎么能這么心安理得的在此尋歡作樂呢?”

    景月衫的神色越發(fā)不好了,咬緊牙半晌沒說一句話。

    胡慕兒走上前不客氣的道:“你這人說話小心著點啊,你有何資格評判我們景道尊做事對不對?”

    “你家道尊如何做是他自己的選擇,還能怪到我們景道尊頭上?是她讓你們蒼越道尊這么干的嗎?”

    “你……”那弟子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周圍的人聽了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蒼越道尊付出了這般大的代價,就換來這樣的結果嗎?做人可得憑良心!”

    胡慕兒冷哼了一聲,“你是蒼越什么人?他扒你耳朵上跟你說他是為了景道尊才下界的?”

    “聽到點不知所謂的苗頭就來逼逼賴賴,我看太虛元府的弟子也太嘴碎了,實在沒有第一仙府的氣度。”

    “再說我們景道尊也沒干什么,不過是來喝杯小酒放松一下,這你都要看不慣?你管得也太寬了吧?!?/br>
    被噴的弟子滿臉漲紅,“只是喝酒放松?這話說出來誰信,這里是什么地方?她來這里能干什么好事不成!”

    胡慕兒語氣曖昧,看著他不懷好意的問,“哦?來這里的人干不出什么好事,那你來這干嗎?是來干好事的嗎?”

    “你!”

    太虛元府的人被胡慕兒徹底氣瘋了,臉色漲紅的丟下一句,“我等只是為了蒼越道尊不值!他重傷躺在聚靈陣中好一陣子了,某人卻還在外尋歡作樂,不知道良心可還過意的去!”

    說完后,生怕胡慕兒嘴里在說出什么令人激憤難擋的言論,太虛元府的人忙不溜的結賬走人了。

    “嘁?!焙絻号呐氖郑斑€以為有多能說,沒講幾句就跑了也太沒用了,我還沒說夠呢?!?/br>
    等她轉過頭,卻見景月衫的臉色越發(fā)的不對勁,胡慕兒連忙溫聲安慰,“師姐,你別聽他們胡謅,這事肯定怪不得你頭上?!?/br>
    景月衫又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心里放心不下?!?/br>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蒼越竟會自降修為歸降下界,他為何要這么做?難道真是因為她?

    只要想到有一點點的可能是跟她有關,景月衫的心臟便陣陣抽痛,叫她一時喘不過氣來。

    “師姐不要多想了?!焙絻哼B忙上前勸誡,“蒼越仙君到底有沒有歸降下界還未得證實,不能只聽他們的片面之詞?!?/br>
    冷靜了一會,景月衫的神智又回籠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道:“沒錯,我得將此事查清楚?!?/br>
    說著她轉身要走,周圍原本環(huán)繞著的魔修可會看人臉色,眼見剛剛的氛圍不對,老早就不癡纏了,現(xiàn)如今更是自覺的讓出一條通道,目送景月衫離去。

    “師姐,等等我。”胡慕兒連忙要跟上去,卻被店里的小二攔下了。

    “貴客,您還沒結賬?!憋L月場的小二都是濃妝艷抹,帶著一臉的職業(yè)假笑。

    “記我賬上。”胡慕兒不耐煩的揮揮手,伸手就要扒開他趕緊走。

    小二身形紋絲不動,“貴客,您賬上的錢已經(jīng)扣完了,還欠了不少,這是賬單,您看看?!?/br>
    小二恭敬的拿出一本賬單湊到胡慕兒面前。

    “怎么可能,我可充了不少錢在這……”胡慕兒拿起賬單一看,驚叫出聲,“那么貴!你們搶錢啊!”

    今天這單格外的昂貴,比往常貴出幾倍不止,直接就把她在這家店里的余額扣成了負數(shù)。

    小二保持著標準假笑,“貴客今日點了我們店的頭牌,就是這個價格?!?/br>
    胡慕兒眼睛瞪得渾圓,指著方才要喂景月衫酒的那個魔修,一臉不可思議,“這就是你家店里的頭牌?”

    太不象樣了吧,本以為這些都是開胃菜,大餐在后面,結果期待已久的頭牌就這?

    胡慕兒由衷的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錢,以往她過來就是喝喝小酒圖個樂子,這次想帶師姐好好放松放松才花了大價錢點頭牌。哪知頭牌就這個熊樣,別說師姐看不上,連她都覺得這錢花得冤枉。

    被點名的頭牌眼見客人對他不滿意,小嘴撅得老高。

    胡慕兒又是一臉瀑布汗,誠心實意的道:“你們店要想在豐洲城做大做強,光靠這么些人可不行啊,我們修仙界不好妖艷賤貨這一口……”

    她巴拉巴拉將修仙界修士到底好哪一口好好說了一邊,將店小二小說的一愣一愣的。

    “貴客,我們會考慮您寶貴的意見的?!毙《穆殬I(yè)假笑快保持不住了,“您能結賬了嗎?”

    胡慕兒一臉震驚,“我辛辛苦苦給你們說了那么久店鋪日后規(guī)劃,這些寶貴的意見還不能免單嗎?”

    小二的笑容險些破碎,“對不起貴客,不能?!?/br>
    胡慕兒的表情僵硬住了,還想再掙扎一下,“好歹打個折吧?!?/br>
    小二實在是無奈了,“好吧,貴客給您打八折?!?/br>
    胡慕兒小聲嘀咕,“八折也很貴啊……”

    然而再這樣搞下去也不是個事,趕緊見好就收得了。

    胡慕兒付了帳,趕緊追出來,卻沒在大街上看到景月衫的身影。

    師姐近些時日一直郁郁寡歡,現(xiàn)在猛然得知了這一消息估計心里更難受了,胡慕兒急忙趕了回去。

    一踏進門,卻見景月衫正在院子里發(fā)呆。

    “師姐?!焙絻黑s緊走上前,“師姐可著人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