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只想咸魚 第92節(jié)
蒼越嘴唇緊抿,語氣有些失控:“為何不容?” 姬池奇怪的看他一眼,“天道不容的人或物可多了,大概是有可能威脅到天道吧。” 蒼越面上的表情復(fù)雜難言,又問:“如何擺脫必死的結(jié)局?” 姬池笑著搖搖頭,“天要使人滅亡,如何擺脫?除非跳脫此間天道……” “修為尚未到極限便被如此排斥,估計活不到修為大成的那一天……” 蒼越眼神的溫度瞬間降低,渾身的低氣壓叫人想忽略都難。 姬池狐疑的看他,“你認(rèn)識的誰被天道不容了?” “沒有誰!” 蒼越猛地站起身,丟下這句話后轉(zhuǎn)身離去,徒留姬池一臉懵逼的坐在原地。 “這小子吃炸藥了吧?”姬池?fù)u著頭道。 蒼越速度極快的沖了回去,卻在要進(jìn)門時猛地停住了腳步。 景月衫正安靜的盤腿坐在樹下打坐,清風(fēng)吹過,將她的發(fā)絲吹了起來,輕輕觸碰她的眼睛。 大概是覺得癢,她睫毛顫了顫,眼看就要睜開眼睛。 蒼越心中一驚,不知怎么的,竟不想面對她。 他在景月衫睜開眼睛前轉(zhuǎn)身走了,一鼓作氣的沖到山崖邊,仰頭看著天遍飛過的鳥群,面上一片迷茫。 心中的無力緩緩席卷了全身,那場劫到底是景月衫的還是他的,如今竟怎么也分不清了。 他扯著唇苦笑了一聲,父親果真算無遺策,他最終還是要面對這般難以選擇的局面。 陣靈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大聲道:“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蒼越站在原地,半晌沒說話。 陣靈輕噓一口氣,攤手:“你倆可真是對苦命鴛鴦?!?/br> 蒼越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吭聲。 “此間天道被修改過,只有跳脫出去才有一線生機(jī)。”陣靈搖頭晃腦的道。 蒼越站在山巔很久很久,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哎哎哎,跑哪去了!”陣靈跺腳大喊大叫,“行吧,只要景月衫還在,不怕你不回來。” 景月衫從入定中醒來,四周尋了一圈卻沒看到蒼越的身影。 她一開始沒想太多,以為他過會就回來了,誰料直到天色轉(zhuǎn)黑,依舊不見他的身影。 景月衫眉頭微皺,彈訊給蒼越問他去哪了。 他從未不跟她說聲便出門這般久,這是有什么事耽擱了? 然而彈出的訊息宛如石沉大海,直至月上中天,蒼越人沒回來,消息也沒回。 景月衫有些急了,正要起身出門找一下,抬頭卻見蒼越正好踏進(jìn)了屋內(nèi)。 “你回來了。”景月衫驚喜的上前,“去哪里了?” 蒼越的眼神奇怪極了,一直看著她卻一言不發(fā)。 景月衫奇怪的問:“你怎么了?” 蒼越笑了,猛地抱住了她,“師伯找我有事,就回來的晚了點?!?/br> 他放在景月衫身后的手輕動,將在魔界沾染上的魔息驅(qū)散殆盡。 原來如此,景月衫松了口氣,正要說些什么,眼前卻忽然一花,她整個人已經(jīng)倒在了榻上,蒼越跟著壓了下來。 “欸?”景月衫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為何突然開車? 然而她的意識很快就模糊了起來,渾身都止不住的戰(zhàn)栗,心中的疑問自然而言的就拋之腦后了。 接下來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初,蒼越整日黏在她身邊,片刻也不離左右。 景月衫隱約有些疑惑,然而她最近心臟的抽痛越發(fā)的明顯,極有可能這幾日就要迎接大乘天雷的到來,到時還不知天道對她的排斥會嚴(yán)厲到何種地步,于是便也接受了與蒼越這樣晝夜耳鬢廝磨。 彼此情濃的時光過的飛快,景月衫險些溺斃在這般柔情的歲月里。她心中極為不舍,卻直到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遲早要面對那場未知結(jié)果的劫難。 這一日的陽光比以往都更燦爛,倆人坐在山巔的花樹下,面前擺著一壺清茶。 微風(fēng)徐徐吹來,陣陣馨香緩緩在鼻尖縈繞,片片花瓣落在他倆的衣袖上,時光在這一刻格外的靜謐。 蒼越舉起茶盞,輕啜一口,微笑的看她,“這段時間你過得可開心?” 景月衫深吸一口氣,抬眸看他,“開心,我恨不得就這樣千年萬年?!?/br> 兩人四目相對,萬千情緒在其中流轉(zhuǎn),景月衫忽然喉頭哽住了。 世間之事哪能事事如人所愿,饒是事前拼盡全力,也難免會得到不盡人意的結(jié)果。 然而她已經(jīng)盡力了,結(jié)局只能交給天意。 烏云驟然出現(xiàn),將原本燦爛的陽光悉數(shù)擋住,雷聲在耳旁隱隱炸響。 景月衫露出一抹笑意,盡量保持語氣平淡的道:“我的天雷劫來了。” 蒼越神色不變,點點頭,“我就在你身邊?!?/br> 景月衫笑意不減,“你就沒有其他話?” 體內(nèi)的魔息翻滾著咆哮著要將她撕碎,景月衫有預(yù)感天雷一旦落下,她必將直接晉升渡劫。 屆時天道對她的排斥將達(dá)到頂峰,若不能盡快打通通天之路,她必將死在天道的碾壓之下。 烏云在頭頂翻滾著咆哮著,煌煌天威將二人緊緊籠罩住,天雷仿若在下一秒就要落下。 蒼越定定的看著她,驀然笑了,開口道:“可還記得新婚之夜你與我的賭約?” 景月衫心中涌出一股不安:“?” 蒼越的笑容越來越大,語氣甚至帶著絲愉悅,“你輸了?!?/br> 是我率先得成了大道,你原本的死劫,只能由我去面對了。 景月衫瞳孔微縮,正要撲上前去,水桶粗的天雷驟然劈了下來,將蒼越團(tuán)團(tuán)在其中,她眼睜睜看著蒼越的身影淹沒在一團(tuán)雷光之中。 她心中驚疑未定,怎么會是蒼越的天雷劫?她明明心有感應(yīng),這是她的天雷??! 然而蒼越已經(jīng)被劈了,她只能緊張的守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看著他。 若是成功度過天雷,蒼越便能再此晉升渡劫,隨時可以飛升上界。 這次的晉升與他上次不同,他修仙的同時還兼修了魔道,此次晉升便是已經(jīng)得成了真正的大道,正好符合黎昕魔君所說的獻(xiàn)祭要求。 景月衫的心突突地跳,總覺得有大事要發(fā)生。 不,他不知道那件事,她在心里強(qiáng)行安慰自己。 然而蒼越這段時間的反常令她不安,他到底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六道天雷一道接著一道的劈過來,蒼越坐在石凳上巋然不動,唯有蒼白的臉色顯示他現(xiàn)在并不好受。 然而天雷來的快走得也快,蒼越就這樣在她面前晉升了渡劫后又度過了飛升天雷。 可蒼越已經(jīng)是歸降下界之人,天門不會再為他重復(fù)打開,只是他現(xiàn)在擁有了巔峰時期的實力。 景月衫松了口氣,正待上前,耳旁卻被一聲驚雷炸響,她頓時愣住了,怎么還有? 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勁,將要落下的這道天雷才是屬于她的天雷! 蒼越在前方微笑著看她,輕輕道:“我要走了,你放心,日后你的人生會一直順?biāo)??!?/br> 景月衫悚然一驚,察覺到了什么,不顧一切要撲上前,卻被從天而降的天雷直直的擊中。 雷擊的痛苦層層襲來,卻抵不過景月衫心中煎熬的萬分。 她淚流滿面,渾身痙攣的抵抗雷劫,不停的搖頭,“不,不該是你……” 明明是屬于她的命運(yùn),他為什么要牽連其中?! 蒼越背后的上空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濃郁的魔息從中溢出,黎昕從裂縫中緩緩顯出身形。 景月衫失聲大喊:“魔君為何如此?你明明答應(yīng)過不讓他牽連其中!” 為何如此?她萬萬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黎昕輕笑出聲,朗聲道:“小丫頭,是你自己太不爭氣,修煉的速度太慢了。” 是蒼越去魔界找到他,自愿獻(xiàn)祭自身打通通天之路。 黎昕無所謂與他一同結(jié)陣的是誰,只是他的時間不多了,隨時可能消散于虛空,自然是蒼越與景月衫誰先修為大成就用誰。 景月衫痛苦的搖頭,不顧一切的道:“魔君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要渡完雷劫了!” 蒼越微笑的看她,搖搖頭,“來不及了?!?/br> “不會!”景月衫崩潰的道,“我真的馬上就好了!” 第一道天雷的力量已然被景月衫化解,第二道緊隨其后劈到了她身上。 她痛的單膝跪地,目光卻一直看向蒼越,語氣帶著絲哀求,“阿越你回來,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不要這樣……” 蒼越靜靜的看著她,身后驀然騰起巨大金色的符陣,將他與黎昕密密麻麻的籠罩在其中。 “我……”他喉嚨哽住了,頓了頓才笑著道:“不要傷心,這本就是我父母將我?guī)磉@個世間的目的?!?/br> “不……”淚水不受控的往下滴落,景月衫心中的痛苦快要將她撕碎。 “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為何如此!為何如此!” 她撕心裂肺的喊著,拼命的想上前阻止他。 然而天雷對身體的摧殘讓她一時控制不住身體,猛地摔倒在地。 蒼越忍不住想上前一步,然而下一秒還是克制住了。 黎昕輕笑一聲,“怎么?后悔了?” “現(xiàn)在后悔還不遲,我看這丫頭一會還要迎來渡劫天雷,你若是后悔我可以等會,等她成功了再換她進(jìn)來。” “不?!?/br> 蒼越轉(zhuǎn)過頭看他,目光堅定的道:“開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