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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A大開學(xué)只有一個半月,溫妧再沒見過秦肆。別墅被收走,她租了幢危樓住下,暑假找了份攝影師助理的工作。 雖然只是做一些整理收拾的活,但溫妧仍舊甘之如飴,因為是她喜歡的事。 暑假很快便過去,夏末,A大開學(xué),新生入校。 溫妧拖著一個純黑色的行李箱,走到攝影系新生報到處。 報到處是一個紅色棚子,上面掛著紅色橫幅,用端正的黑體寫著‘歡迎攝影系新生’。 棚子底下是一條長椅,坐著數(shù)個攝影系學(xué)長學(xué)姐,戴著紅色的志愿者帽,拿著攝影系宣傳冊扇風(fēng)。 “我靠啊,”其中一個女生往溫妧方向瞥了一眼,隨即放下手中的宣傳冊,推搡身邊正在睡覺的男生:“祁夜,你看三點鐘方向的那個小學(xué)妹,怎么長得那么水靈!快去替人家拎行李,你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那個叫祁夜的男生掙扎了下抬起頭,睡眼惺忪,眉頭皺起似是不悅,可見到溫妧后所有睡意全都消散,眸子一亮,眼中浮現(xiàn)出笑意。 “學(xué)妹,這邊簽字!” 極為熱情洋溢的聲音,與方才被吵醒不耐的模樣判若兩人。 溫妧點點頭,慢吞吞地挪到桌子面前,在祁夜手指的位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溫妧低頭簽字的瞬間,祁夜打量著面前的女孩。 女孩兒穿著件及膝白色棉裙,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小腿。長發(fā)烏黑及腰,皮膚白到幾乎透明。此時女孩低頭簽字,長發(fā)落在一旁,露出雪白的脖頸,睫毛扇動,似是蝶翼。 靠啊,今兒這趟果真沒有白來。 宿舍里那群懶豬怕是要后悔死了。 “溫妧?你名字真好聽?!?/br> 祁夜看了眼白紙上端正清秀的兩個字--溫妧,不由夸贊道,語氣中不見半分不耐,只有笑意。 溫妧抿了抿唇,將筆放好后向后退了一步,重新握住了一旁的黑色行李箱。 “謝謝?!?/br> 祁夜更加開心了,他將椅子拖到一旁,從課桌后走出來,打算幫溫妧拖行李箱:“學(xué)妹,你宿舍幾零幾啊,這么重的箱子我來拎吧。” 溫妧向后退了一步,語氣禮貌卻又疏離:“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 祁夜有些尷尬,但看溫妧拒絕地如此果斷,也不方便強迫。他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只憋了句:“好的。” 說完,他又坐回了長椅,旁邊女生笑道:“祁夜,你不行啊,不是號稱攝影系系草?” “祁蔓,我現(xiàn)在有點不爽。” 祁夜蓋上帽子繼續(xù)睡大覺,祁蔓乖乖閉了嘴。 情場浪子第一回 遭遇挫折,的確需要緩緩。 溫妧到宿舍時,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了。 溫妧拖著行李箱走進去,說:“大家好,我叫......” 她話還沒說完,宿舍里一個圓臉女孩就沖出來,熟絡(luò)地挽住了她的手,臉上漾出笑容:“你就是溫妧吧,我叫白姝,就睡在你的上鋪?!?/br> 說完,她指了指靠窗的一個空床,繼續(xù)道:“看,那就是你的床?!?/br> 白姝話剛說完,一只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就將一床被子擲在那張空床上,人也坐了上去,那人翹著二郎腿,纖細腳腕下是一雙紅色高跟涼鞋。 “溫妧是嗎?”那人看向溫妧,說:“我叫段微,我可以跟你換個床嗎?我喜歡睡靠窗的地方。” 明明是請求的語氣,可溫妧卻沒聽到半分央求,反倒像是在敷衍,話里話外都透著理直氣壯。 白姝聽著這欠揍的語氣,有點忍不住了,她擼起袖子:“段微是吧......” 她罵人的話還未說出口,就感覺手腕被人握住,冰冰涼涼的,她轉(zhuǎn)頭,是一段白皙纖細的手腕。 視線上移,是溫妧溫和的面龐,嘴角泛著淺淺笑意。 “沒關(guān)系的,我睡哪里都無所謂。” 溫妧放開白姝的手,拖著行李箱走到段微床前,打開行李箱,將床單被罩拿出來,安靜地鋪起了床單。 “靠啊,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憑什么要讓著她。” 白姝還是有些不爽,但礙于當事人都沒什么脾氣,也不好突然發(fā)脾氣,畢竟是未來要相處四年的人。 “沒關(guān)系的?!?/br> 溫妧笑了聲,一雙清凌凌的鹿眼彎彎,像是漂亮的月牙。 “好吧,”白姝愣了會,道:“你脾氣真好?!?/br> 之后,三人便各自開始收拾東西,白姝和溫妧偶爾說兩句話。臨近傍晚,三人才將東西徹底歸完。 臨近吃晚飯時,白姝還是有些悶悶不樂,溫妧將白姝拉到一旁,表情有些神秘。 “姝姝,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br>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干凈清澈,白姝覺得夏末所有的燥意都隨著溫妧的這句話消逝了。 白姝點頭。 “你把手舉起來,舉到頭頂?!?/br> 在這一瞬間,白姝知道溫妧究竟要跟她玩什么游戲了。但她還是乖乖將手舉到頭頂,不知為什么,白姝特別喜歡面前這個溫柔的女孩。 “然后再張開五指?!?/br> 白姝就在張開五指的瞬間,繃不住笑了。 “恭喜你,你給自己放了個煙花,要開心呀。” 溫妧嘴角也彎起淺淺的弧度,只溫和地看著白姝,皮膚白到接近透明。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的眉眼,多了幾分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