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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上頭時依然有片刻的期待,想著她只要說句不要分手,那他就繼續(xù)忍耐了,結(jié)果她沒有。 每次看到她確實很開心,那種喜歡是他以往見過那么多女人都從未有過的,但也是真的不合適。這次他是真想徹底跳出這個坑,這個痛苦的蜜池。 * 楚厘毫不意外是江擎天接待的她,這次分手,江枕河雖然看似依舊放不下,可若真的很快和好,問題再度暴露,他絕對會后悔自己的決定。 合約談好,從江擎天辦公室出來,到了一樓,恰巧撞見某人。 江枕河起晚了剛來,沒想到這就撞見她了,看她白襯衫黑西褲,利落干練,他脊背不自覺挺直,雙手插兜不想落了下風,微昂著下巴假裝視而不見徑直往另一邊電梯走。 楚厘也像是沒看到他,面色平靜的往外走。 她沒打招呼,江枕河又有些低落,和以前一個樣,他倆有故事,全靠他主動。他不去,這不就沒了? 坐在車上的楚厘,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原主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打招呼。今天這樣的情況她早有所料,她想做的也就是時不時刷刷存在感。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周五晚上,韓龍說組了個游輪趴,讓江枕河來。 他開車到的時候,已經(jīng)一堆男男女女在狂歡了,夜色下的游輪燈火通明,音樂聲嘈雜,夾雜著陣陣歡聲笑語。 走到甲板上,看著這一群人,他竟然一陣恍惚。自從和楚厘在一起,這樣的生活就離他很遠了。女人多的場合,他都避著。 韓龍過來一把勾住江枕河的脖子,“阿枕,反正都分手了,今天好好玩一下,有幾個漂亮小妞,你隨便挑!” 江枕河一把撥開他的手,果斷拒絕:“不用?!?/br> 韓龍聳肩,“咋地,你這還要為我楚總守身如玉???我說你這談了個戀愛談成這樣?” 江枕河懶得跟他廢話,徑直上了三層,站在甲板上倚著圍欄,抽出支煙來。 遠處的海面已經(jīng)漆黑一片,游輪漸漸駛離陸地,與城市越來越遠,遠遠看去那座城市像是漂浮在海上的點點星火。 只有這游輪,在空蕩漆黑的海上,明亮宛如一處避風港。明明這是他以前最熟悉的生活,現(xiàn)在置身其中卻好像隔著一層玻璃,進不去,也不想打破玻璃。 他一向信奉人生志在享樂,也一直這么踐行,集團的事也不想管。拿了賽車冠軍后,被他爸發(fā)現(xiàn),從國外提溜回來扔進公司,只是他依舊對這個父親和母親家族打造的巨大商業(yè)帝國沒一絲興趣。 楚厘和他截然不同,她只在乎她的事業(yè),愛情遠遠排在事業(yè)后,她的生命好像全都屬于事業(yè),他難以理解,也本能排斥。明明已經(jīng)有那么多錢了…… 他以為這種放縱享受的生活屬于他,然而現(xiàn)在看著底下躁動的一群人,心卻平靜的水一般,完全提不起半點興致。 韓龍沉默在旁邊一直站在,許久才問:“阿枕,你到底怎么了?” “……自從遇到楚厘,你就變了很多。” 江枕河默然:“……突然提不起興致,看什么都覺得沒意思?!?/br> 韓龍嘆了口氣,“那估計是戀愛后遺癥吧,只能慢慢緩了,我初戀被撬也兩年多才緩過來?!?/br> 江枕河:“……”兩年?多? 底下突然發(fā)生矛盾,兩個男人打起來了,有妹子沖他們招手,韓龍揮揮手,“慢慢來吧,你沒事兒就好,我先下看看。” “奶奶的,老子的船敢他媽鬧事!” 江枕河在甲板沙發(fā)上坐下,他仰頭看著星星發(fā)呆,底下的尖叫聲漸漸被屏蔽了一般,世界再度安靜下來。 他感覺他入定了。 潮濕的海風中突然夾雜進一股淡香,他側(cè)頭一看,白清清? 白清清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枕河哥,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江枕河:關你屁事。 然而畢竟是韓龍表妹,他還是得給點面子,于是—— 他假裝沒聽到。 白清清溫柔問:“在想楚厘姐嗎?” 江枕河眉心微皺,這女人怎么這么煩? 白清清有些憂傷的輕嘆了口氣,“我以前也喜歡一個哥哥,他很耀眼,我有先天性心臟病,那時候身體弱,很自卑,只敢遠遠看著那位哥哥……” 江枕河本來打算起身,又好好坐著了,眉間不自覺的蘇展了一些。 白清清心下微動,繼續(xù)道:“喜歡一個人真難,也非常不好受,總是在乎他的想法,做什么都想起他,一聽到他的消息就很開心,能有一點接觸都滿滿的歡喜……” “偶爾覺得自己不夠好,想變得更好。我一直在努力忘掉他……” 夜色下,白清清的臉清純漂亮的讓人心動。 然而,不包括江枕河。她的那些描述,他腦子里全都是那道成熟優(yōu)雅的身影。 經(jīng)此一晚,江枕河對白清清倒沒那么排斥了,急的系統(tǒng)連連警報。 在游輪上呆了兩天,江枕河自覺慢慢緩過來了,得到了升華,他有信心能成功把楚厘從他的心中徹底抹去。 然而,這份信心終結(jié)在從游輪下來的當天晚上—— 一個兄弟給他打電話。 “枕哥,我妹說楚厘姐預訂了包廂,就在那啥啥!枕哥你要去看看不?” 江枕河:“……”啥啥是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