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嬌嫁紈绔 第116節(jié)
江南那番劫難,她是親眼見證了朱侯爺?shù)膶嵙?,如今死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倒下來,也得壓死好一片人。 朱貴妃是朱侯爺?shù)挠H妹子,怎就突然動刀子殺了呢。 姜姝想不明白,就如同她一直都不知道范伸到底在密謀著什么…… 眾人皆是一陣沉默。 片刻后,侯夫人回過神來,便又對那小廝吩咐道,“你繼續(xù)去打聽,有什么消息,立馬回來稟報。” 朱侯爺死了,那當年秦家和國公府的案子呢…… 侯夫人心頭有些亂,又放心不下范伸,也沒功夫再同幾人說話,當下便讓姜姝領(lǐng)著姜老夫人去了東院好好敘敘。 自從姜姝嫁進侯府,姜老夫人還是頭一回到她屋里來。 東院的擺設(shè),比起正院更是沒得說。 姜老夫人看了一圈心頭也踏實了下來,只要兩個人感情和睦,她這心就松了一半,當下便拉著姜姝問道,“你那香包,可還在?” 姜姝自然知道姜老夫人問的香包是何物。 出嫁之前,祖母怕自個兒身子不好,又突地有了身孕,這才讓她備著,想著等身子養(yǎng)好了再考慮孩子的事。 那香包,姜姝一直藏在枕頭下。 前幾日剛?cè)恿恕?/br> 如今姜老夫人問起來,姜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又聽姜老夫人道,“祖母見你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那香包就別留了,給世子爺生個孩子……” 第103章 有了母親的例子在前, 祖母尤其害怕她將來生孩子這關(guān)。 今日倒還是頭一回聽祖母主動提起。 姜姝有些意外,姜老夫人卻繼續(xù)道,“有了孩子, 也就有一個家了,平日里你多遷就一些世子爺,別使小性子,他一人在外不容易,如今身邊最親近的人, 也就只有你了, 你可得好生照顧他……” 姜姝聽得云里霧里的。 往日祖母話里話外,生怕自己在侯府吃了虧, 今兒竟反過來了,都是在為了世子爺說話。 “聽明白了沒?”姜老夫人說了不算, 還非得要她一個態(tài)度。 姜姝只得點頭,伸手過去抱住了她的胳膊, 笑著道, “成, 孫女都明白,給世子爺生個孩子, 要對世子爺好……” 姜老夫人一顆心這才落定。 不覺已緊繃了半日的臉色,終于緩緩地展開, 看著姜姝靠過來的頭,笑罵了一聲,“都為人婦了,還往祖母身上倚, 你羞不羞……” “不羞?!苯p聲反駁了一句, 屋子里頓時一陣笑聲。 傍晚時, 姜老夫人才走。 趁著雨勢小的那陣,姜姝扶著她上了馬車,目送其出了侯府的巷子口,正要轉(zhuǎn)身進去了,眼角便看到了范伸的馬車。 姜姝心口一穩(wěn)。 目光亮了亮,便撐著傘退后兩步,隱在了府門內(nèi)。 打算?;K?。 “滴答”的雨水聲中,姜姝豎著耳朵聽著府外那馬車的車轱轆子一點一點的駛近,慢慢地停在了門口,再是腳步踏進雨水里的聲音。 隨著那腳步聲靠近,姜姝的嘴角也開始上揚。 手里的油紙傘緩緩地往一邊傾斜,露出了一雙清透的眸子,正好瞧見了那身影進府。 黑色官袍蕩起了水花,腳步甚是威風,竟是目不斜視,直接越過了她。 眼見范伸走了幾步遠了,姜姝才在其身后輕聲一笑,打趣道,“喲,這是哪家的公子爺,竟長得如此俊朗?!?/br> 范伸的腳步這才緩緩地停了下來,頓在那,朝著身后的人轉(zhuǎn)過了身。 瞧見那油紙傘下因得逞后,笑得正燦爛的人兒,唇角抿了幾回,便也沒有再忍,當著嚴二的面,破天荒的笑出了聲。 姜姝已將手里的油紙傘收了起來,幾個快步冷不防地鉆進了他傘下。 淡淡的幽香撲鼻。 姜姝人還未站直,剛仰起目光,范伸突地將手里的傘往她身后一擋,擋住了嚴二看直了的眼睛,俯下身干脆利落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之后便拉著一臉發(fā)懵的姜姝,上了回東院的長廊。 兩人一前一后,姜姝跟不上他的腳步,一抬頭便是一道結(jié)結(jié)實實的背影,似是一座大山擋在她跟前,替她擋去了所有的風雨。 只余了山后一股子的溫暖。 姜姝的額頭漸漸地往前,隨性頂?shù)搅怂暮蟊成希S著他的腳步,一起一伏。 范伸回過頭望去,雖什么也看不見。 心底深處,卻早已被填滿。 唇邊的一抹寵溺隱隱地浮了上來,那腳步也跟著緩下來了不少。 兩人愣是以這番別別妞妞的姿勢,回到了東院。 誰也沒覺得不妥。 到了門前,姜姝才直起身子松開了他,進屋讓丫鬟張羅飯菜。 落雨天天色黑得快。 屋里春杏早早就點了燈,朦朦朧朧的一層光暈,籠罩在了屋子里,在雨水的相襯之下,那燈盞所照之處,仿佛溢出了一股暖意。 姜姝沒吃幾口,便先進了浴池沐浴。 收拾完出來后,便提著一口氣,從那櫥柜里側(cè),拿出了那個包袱。 忐忑地坐在床邊等了一陣,還沒看到人,又才披了一件大氅將自個兒裹得嚴嚴實實的,到了外屋。 春杏已經(jīng)收了桌。 范伸卻沒進來,而是坐在了軟榻上,又看起了書。 姜姝輕輕地湊上去,跟著看了一眼,今兒倒不是大理寺的案宗,而是一本史書。 猶豫了良久,姜姝還是故作無意地勸道,“夫君早些歇息,大夫說夜里用眼多了,眼睛容易瞎……” 范伸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 剛沐浴外,姜姝的臉上還留了一層水汽,白皙的膚色下透出了一層桃粉。 范伸下顎微動,抿了一下唇,往她跟前突地湊了過來,姜姝身子下意識一仰,便見范伸一下合上了書頁,起身道,“好?!?/br> 他那一湊,姜姝心頭就已漏了一拍。 見他終于去了浴池,姜姝又才理了理身上的大氅,緊緊地裹著自個兒,一溜煙地遛進了里屋,立在那床上站了一會兒,又坐上了床,幾番烙餅,又下了床。 正折騰時,便聽到了浴池內(nèi)喚出了一聲,“姜姝?!?/br> 姜姝趕緊去了那屏障后,應了一聲,“在,在呢。” “衣裳?!?/br> 姜姝一愣,又才想了起來,春杏適才遞給她的衣裳,她忘了放進浴池,忙地道,“等,等會兒,我這就去拿……” 姜姝取了衣裳,到了浴池外,正打算往那屏障上掛,里頭又是一聲,“拿進來?!?/br> 姜姝猶豫了一下。 這一進去不就…… 可再一想自個兒今兒的目的,只要是成了,在,在哪兒不都一樣…… 姜姝臉色一紅,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范伸還在水池里泡著,滿屋子的水氣,姜姝半瞇著眼睛,一手拽住身上的大氅,一手將手里的衣裳遞了過去。 浴池里的人突地在她跟前站了起來,帶起了一大片水花。 姜姝立馬瞥過了頭。 半晌后,手上的衣裳被人一拽,姜姝正要松手,又聽范伸道,“拿穩(wěn)了?!?/br> 耳邊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傳來,姜姝的腳步不動不動。 她該怎么開口呢。 早上才有過,要不,明日吧…… 今日她偷偷地問過了祖母,有沒有什么法子盡早能懷上,祖母說,“這事兒可沒什么捷徑走,身子好了當也沒問題,你要想盡快懷上,還是得找世子爺,同房的次數(shù)多了,那不就自然容易些了……” 說的似乎也是這么個理。 姜姝還沒這么臊過,滿腹的心思不純,手上的衣裳再次被拽了一下后,一個心神不穩(wěn),還未等到范伸接住,便先撤回了手。 待回過神來,才轉(zhuǎn)過身忙地一陣去撈,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姜姝眼睜睜地看著那衣裳落在了地上,心頭一跳,情急之下完全忘記了要去護住自個兒身上裹著的那大氅,趕緊彎身去撿了起來,拿在手上慌慌張張地一陣拍,見衣裳已經(jīng)沾濕了,眉頭一皺自責地抬起頭同范伸道,“我,我再去拿一件……” 這一抬頭又才見跟前的范伸一身水珠,此時只著了一條裘褲。 姜姝忙地垂下頭。 那抹印著花紋的艷紅,暴露在眼皮底下,異常耀眼…… 姜姝愣愣地盯著自己藏在大氅下的那條新婚夜穿過一回的開檔檔棉褲,腦子霎時成了空白。 只一瞬,姜姝又猛地抬起頭來,驚慌的看向了范伸。 那嘴角張開,幾度想解釋什么,卻又都欲言又止。 范伸的目光,也緩緩從她的身下移到了她臉上,盯著她的眼睛,毫無掩飾地挑了一下眉,直勾勾地看著她。 黑眸分明已經(jīng)看盡了一切,心頭很了然了,卻依舊擺出了一幅要聽她解釋一二的姿態(tài)出來。 姜姝的耳根子一瞬紅了個透,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只梗著脖子偏過了頭,輕輕地合上了腿,將身上的那大氅緊了又緊,連個縫兒都沒有留。 正要往外逃,范伸沒給她機會,直接往前一步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