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玫瑰 第35節(jié)
“獨(dú)一無二,萬里挑一的男朋友。” “……” 寧姝被他不遮不掩地盯著說出這話,臉唰地紅了,幸好夜黑風(fēng)高,他大概是瞧不清。 裴司延輕笑一聲,抬手蒙住她一雙眼睛,才裝作恍然說了一句:“這么燙?” 寧姝惱羞地咬住下唇,剛想就此溜掉,男人攜著沉香味的身子靠近,幾乎貼在她后背。 然后他松開了手。 恢復(fù)清晰的視野中,彩色煙花在天幕上次第綻開,而她所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別墅區(qū)那幢北歐童話風(fēng)格的古堡式鐘樓。 煙花綻放在鐘樓的頂部,就好像綻放在畫里一樣,古堡和煙花,伴著星月同輝。 最后一朵是粉紅色,映照著古堡淺藍(lán)的墻壁,在夜空中變幻出一行閃閃發(fā)光的字幕—— “p?n” 裴司延愛寧姝。 她在心底默默地念出來,整個人就好像那朵煙花,輕飄飄地懸到半空里。 直到頭頂懸下來一顆更亮的。 熠熠發(fā)光的鏈子,吊著一只可愛的貓咪頭。 “你的禮物?!鄙砗蟮娜死_項(xiàng)鏈兩端,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 脖子上一圈冰涼,卻很快融進(jìn)她的體溫,甚至那顆貓咪還隱隱發(fā)燙。她低頭看去的時候,仿佛在沖著她笑。 裴司延見她呆呆地望著吊墜,低聲問:“怎么了?” 寧姝恍然回神,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貓咪,鉆石觸感微涼,一點(diǎn)也不扎手,她故作輕松地說:“沒什么,謝謝啦,我還以為你會送我一只企鵝?!?/br> 裴司延幫她掖起耳側(cè)的頭發(fā),“送禮物,當(dāng)然要是你喜歡的。” 寧姝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歡貓?” 她好像沒和他聊過類似的話題。 mama貓毛過敏特別嚴(yán)重,所以她和夏沐可雖然都喜歡貓咪,家里卻不能養(yǎng)。 因?yàn)椴幌胱宮ama內(nèi)疚,朋友圈也從來不發(fā)貓咪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有一次我看見你,”他頓了頓,嗓音略低,“和溫景澤逛寵物店?!?/br> 那天他去裴氏旗下的男裝門店,商場扶梯口正好是那家寵物店。 寧姝站在玻璃籠子前,看一只小短腿麥基康。溫景澤拽她也不動,腳就像被502膠黏在地面上。 溫景澤有點(diǎn)無奈,叫老板:“這貓能不能拿出來抱抱?” 老板疑惑地問:“先生您是要買嗎?” “不好意思,他開玩笑的?!睂庢瓕习宓懒饲福聪驕鼐皾?,“還是別抱了,萬一沾上毛帶回家怎么辦?” 溫景澤挨著她蹲下來,嘆氣:“那我們以后也不能養(yǎng)貓了?” 寧姝戀戀不舍地盯著那只麥基康:“不能哦?!?/br> 那時他不太能明白寧姝望著那只貓的那個眼神。 直到后來,他一次又一次被迫接近她,以一個不可能的身份,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被她吸引,為她不平,卻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去改變這一切,給予她應(yīng)得的幸福。 就好像當(dāng)初她蹲在那只貓的面前,那么喜愛,又那么無能為力。 “那都好久了呀?!睂庢涇浀男η话阉乃季w拉回現(xiàn)實(shí),“你居然記得?!?/br> 裴司延望著她,目光幽深,嗓音有點(diǎn)飄:“嗯?!?/br> 寧姝沒感覺到他深層的情緒,自顧自揶揄地開玩笑:“你該不會那么早就對我有企圖了吧?” 他接著“嗯”了一聲。 寧姝錯愕地抬起頭,猝不及防地跌進(jìn)他幽黑的瞳孔。 男人忽然彎起唇,眸子也變得清淺如春水:“是啊,我上輩子就對你有企圖了?!?/br> 寧姝“噗嗤”笑了出來,卻依舊挪不開目光,仿佛被他勾在了眼底。 夜色如墨,他如此溫柔又如此好看,連靈魂都是無比契合她喜好的形狀。腦子就像是著了魔,嗡嗡地響,一股未知的魔力驅(qū)使著沖動上頭。 她忽然踮起腳尖,唇瓣軟軟地貼在他嘴唇下方。 第30章 “想你了啊。” 前一秒,他還沉浸在她怔怔的目光里,想著古人所說的瞳如剪水不過如此。 猝不及防撲上來的一抹馨香和柔軟,讓他一瞬間方寸大亂。 那晚的記憶忽然涌上心頭。 不過這次她碰的不是他的唇。 她今天沒有穿高跟鞋,由于身高差異,這個吻只落在他唇瓣和下巴間的淺窩里。就如一股熱流從那處竄開,電光火石,吞噬了他一身硬骨,全在那一瞬間化成專屬于她的柔軟。 寧姝在親到他的那一刻才猛然回神。 到底是夜黑風(fēng)高,男色惑人,她還長大了一歲,居然就做出如此孟浪之事。 她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裴司延看著她的灼熱目光,如一頭鎖定獵物的狼,將她圈禁在獵食的范圍,好整以暇,勢在必得。 他往前一步,她退一步。 “今天沒醉?” 男人低沉的嗓音掠過,像薄薄的砂紙在她心口摩挲,一陣酥麻感融在血液里,從腳灌到頭。 她禁不住又退了一步。 裴司延手臂長,輕易繞過去勾住她脖子,但沒怎么用力,只是攔住她繼續(xù)后退的腳步,眸底漆黑如墨:“親對地方了嗎?跑什么?” 寧姝忙不迭搖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搖頭,或許是想阻止他低下來的臉。 男人俯身垂眸,視線落在她唇瓣上,距離已經(jīng)十分逼近:“那次你親的是這兒?!?/br> 寧姝咬了咬下唇,渾身血液都在往頭上涌,被她搖得頭昏腦漲:“你沒有證據(jù)別瞎說?!?/br> “你看,過了夜就翻臉不認(rèn)。”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是不是到了明天早上,又給我玩兒失憶?” “……我沒有?!睂庢仓^皮迎上他目光,“對,剛剛就是我親的你,明天早上也不會不承認(rèn),但是你說的那個,我不記得就是不——” 話音未落,她驀地瞪大眼睛,渾身僵住。 男人手指抬著她下巴,唇輕輕地覆在她唇上。他的唇guntang而柔軟,呼吸里帶著火鍋店免費(fèi)贈送的薄荷糖香味,清甜又醉人。 這種從未有過的觸碰讓她仿佛靈魂出竅,又重重地撞進(jìn)身體里,就好像不停地穿梭在真實(shí)和夢幻之間。 他只是輕輕吻著她的唇,帶著第一次清醒著觸碰的虔誠和珍視。仿佛是怕嚇到她,抑制著心底熱切的渴望,因而呼吸分外灼熱,連掌心的溫度都失控著緩緩爬升,將她白嫩的臉頰蹭出紅暈。 直到女孩因?yàn)檫@個淺淺的啄吻幾乎緊張到窒息,他才稍稍退開,抵著她額頭,鼻尖若有似無地蹭著她。 “想不起來算了?!彼烛唑腰c(diǎn)水似的一碰,“記得這個就好?!?/br> 記得。 再也忘不了了。 她到現(xiàn)在兩腳都是飄的,如墜云中。 寧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連路都沒看,跌跌撞撞地進(jìn)門,就被夏沐可叫?。骸敖?,剛鐘樓那邊有人放煙花你看見了嗎?” 她心不在焉地?fù)Q完鞋,才“啊”了一聲。 “好漂亮啊,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煙花,比之前在迪士尼看的還漂亮!”夏沐可激動地跪在沙發(fā)上,“而且咱們這兒燃放許可很難弄誒,聽說各種檢測特別麻煩,這是牛人??!” “???”寧姝呆呆地看了她一眼,點(diǎn)頭,“嗯,沒錯?!?/br> 夏沐可的話左耳進(jìn)右耳出,她附和的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腦袋跟著腳走上樓梯。 樓下,霍迎春狐疑地收回目光:“這丫頭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br> “安啦,我姐肯定是談戀愛了?!毕你蹇奢p描淡寫道。 “談戀愛?”夏明江手里的煙差點(diǎn)掉下去,“跟誰談戀愛?” 夏沐可一臉神秘地豎起食指:“你們得保證不是我說的?!?/br> 夏明江表情快急死了:“你快說!” “就最近吧,我姐早出晚歸,都是那位裴先生親自接送的,雖然她每次都讓人把車停在路口,可是我多么機(jī)智呀,怎么可能瞞得過我?”夏沐可擠了擠眼睛,“他倆肯定有貓膩。” 夏明江皺了皺眉:“可她剛剛那表情不對呀,是不是被欺負(fù)了?” 霍迎春也是一臉凝重。 “不行,我得去問問?!毕拿鹘蛔×耍八张岬脑僭趺磪柡Γ膊荒茏屗S便欺負(fù),我老夏不是好惹的。” “你站住。”霍迎春拉住他褲管,橫了一眼,“你個大男人去問閨女這種事兒?你合適嗎你?” 夏明江吹了口氣:“那你去。” “你瞅她那樣像是會說的?之前溫景澤那小子讓她受那么多委屈,她有跟我們提過一個字?”霍迎春嘆道,“我當(dāng)了二十多年的媽,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這閨女心思重著呢,還不知道瞞了我們多少事兒?!?/br> “不能吧?!毕拿鹘瓏K了聲,搖頭,“從小到大都在眼皮子底下,能瞞什么?” “我不知道。”霍迎春撫了撫胸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最近經(jīng)常覺得不踏實(shí),還老夢見阿姝小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朝我哭?!?/br> 夏明江面色沉下來,滅了煙,握住她手:“別多想,你這就是更年期綜合征,改天帶你看醫(yī)生去?!?/br> 霍迎春略一沉思,凝重地望著他道:“這樣吧,你找個機(jī)會跟那位裴先生約著聊聊,探探底兒?!?/br> 夏明江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正好公司最近和裴氏有合作,我找機(jī)會?!?/br> “你注意點(diǎn)兒,旁敲側(cè)擊問問就行了,萬一要是沒事兒,整得大家都尷尬?!被粲赫J(rèn)真囑咐道,“你這暴脾氣,可千萬別吵起來?!?/br> “我知道,這么多年我還能沒長進(jìn)嗎?” 夏沐可剛偷偷排了局游戲,忘關(guān)音效,一開局就被霍迎春抓住,劈頭蓋臉嚷嚷:“又打游戲!這游戲能打飽?。繉W(xué)??戳藛崮阌执??” “我就打一局?!毕你蹇稍谒龘屖謾C(jī)前迅速起身往樓梯上跑,“打完我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