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生死 #9439;ǒ㈠8.asa
因為對寶貝徒弟的念念不舍,壽夢散人在帝京呆了有一個月之長。 不過即使壽夢散人離開了,這場盛會也是很長一段時間的眾人的談資。 楹酒被灌輸了大量的知識,以及收獲一大堆記錄。 鳳瀾師兄被她折磨的苦不堪言,他雖然記錄的比較完整,可那些師兄弟拿過去看又不滿意,覺得他寫得不夠好,鳳瀾索性把東西交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寫,寫好了自己改一遍整理下就好了。 楹酒看了很滿意,見鳳瀾在師父面前訴苦,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唉,師兄們的論點非常有意思,可惜少了對方的辯論……哦,是有點,但是好像挺少的?!?/br> 鳳瀾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然后就看見師父笑著答應(yīng)她,然后他的苦難日子就來了。 一個月后,鳳瀾師兄生氣的走了,對楹酒表示你哄不好我了,我再也不會留下來給你當(dāng)苦力了。 其實他是回去陪師父過中秋,師父早就和她說了,過幾日就把他丟回來。 楹酒對他揮揮爪子。 楹酒整理了這些記錄,刪去太深奧的東西,挑了些合適的,給皇姐過目后,就準(zhǔn)備做成書。 她將這些名士和師兄們的語錄制成一則一則的,按照不同的論點分為各篇,約有十幾篇,名為《新說》。 此書一出,就在帝京流通起來,很多沒能親眼見到盛會場景,能得到這樣的書就很開心了。 尤其是,這些記錄的辯論,和他們過去所接觸到的道理,又似乎不太一樣。 是一種新奇的,特殊的道理。 楹酒命吳澤將此書在南方傳播開來,吳澤擅長戲文,她說把這些東西記下來,按照當(dāng)時辯論的場景再演出來,更利于傳播。 倒是個好辦法,楹酒答應(yīng)了。 蘭舟見她搗鼓這些,若有所思道:“你是要把這些觀念,傳遞給天下所有人?” 《新說》一書中,有關(guān)于選拔有才能的人做官的爭議,一方認(rèn)為出身背景決定這個人未來的走向,而另一個方則認(rèn)為后天培養(yǎng)才是決定一個人上限的因素,簡簡單單通過出身就定死一個人的命運,未免太輕斷。 還有很多這樣先進(jìn)的觀念,這樣特殊的言論很快就流傳開來。 好處是很明顯的,丹陽王作為主要編撰的人,楹酒的名字隨著這本書到處傳播。 大約鳳瀾師兄要郁卒死。 這本書只是一個開始,楹酒并沒有太過期待,只是這本書,也讓她有了些爭議。 書中有關(guān)于男子也能入朝為官的,不必拘于后宅,也不必為結(jié)婚嫁人所困。 這些記載的并不多,而且有些……好像還是韓遺說出來的。 結(jié)果就這不到一頁的只言片語,在女郎們中引起爭執(zhí),許多女人認(rèn)為這是極其荒謬的事情,男子不在家中照顧老小,不想著怎么生個女兒出來,做好分內(nèi)之事就行了——怎么想著往外跑? 有男子不滿,每逢天災(zāi)之時,他們不也貢獻(xiàn)了很多力氣嗎。 比如雍州的洪災(zāi),許多男子都去河堤幫忙了,而且因為留在家中的男子很多,所以去河堤幫忙的,大半都是男子。 永安的一處戲臺子,改編《水神記》的時候,演水神的女人在戲臺上猖狂笑道:“你生的這樣美貌,嘴上說著來修河堤,讓人家那些修堤的女人怎么做的下去!” 這出戲被罵的很慘,吳澤聽聞此事,把亂改戲文的戲班子大罵一頓,告訴他們不準(zhǔn)再唱這出戲,否則就把她們送入官府! 這樣的事多了起來后,楹酒便很討一些男人的喜歡,不過有些女郎,則會冷嘲她媚男,是個無用的軟帕子。 軟帕子是罵女人的話,意思是整日拿著帕子軟弱可欺。 楹酒聽聞了這樣的話后,深感無奈。 對這種罵不醒的人,只有把她們打痛了,才會讓她們認(rèn)清現(xiàn)實。 韓遺倒是很喜歡那本《新說》,還給她一冊自己批注過的版本。 補(bǔ)充了很多東西,他文辭極好,直擊重點,有些反諷的話說的連楹酒都嘆為觀止。 他以前嘲笑她都算溫柔的了。 中秋宴在宮中舉辦,各家都有人去,因此人很多。 韓遺也去了,不過是跟在他jiejie后面,他jiejie名為韓月,雖然多年不回京,但是在韓家聲望不低。 楹酒瞧見韓遺的時候,還很驚訝。 她的位置離韓遺那里很遠(yuǎn),除了一開始韓遺遙遙敬了一杯,兩個人就一直沒有機(jī)會說話了。 直到后來宴會行到一半,氣氛越來越輕松,很多人都離開了自己的席位,祈夜要守衛(wèi)不能陪楹酒,她就跑到韓遺身邊了。 韓遺看見她小臉紅撲撲的,就知道她喝了酒,于是壞心眼繼續(xù)騙她喝酒。 楹酒有些想念他,好幾天沒看見他,于是被他灌了一杯只會在他懷里嚶嚶叫。 韓遺不停的問她各種問題,諸如他和阿舒勒掉到水里會救誰…… 這個問題,讓暈乎乎的楹酒有些困擾,糾結(jié)了半天才道:“可是,可是……我不會水啊?!?/br> 韓遺快被她可愛死了,又聽到她很委屈的說道:“阿舒勒他會水,可是,我不想學(xué)……要不你自己學(xué)一學(xué)?” 實在是太可愛了,韓遺笑了聲,剛想說我也會水你不用怕—— 忽然不遠(yuǎn)處有破空聲傳來,凌厲又可怕之勢! 韓遺迅速將楹酒一攬,把她護(hù)在自己身后。 楹酒只聽見一聲奇怪的聲音,她突然被韓遺緊緊抱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他低低喘息了聲,似乎很痛苦。 然后是周圍嘈雜的聲音,她只看見韓遺隱忍的那張臉—— “你怎么了——” 然后又是一道破空聲,這一次楹酒聽見了,韓遺只來得及把她撲到在地,整個人重重的壓在她身上。 又是那樣的聲音。 原來是箭矢射入身體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