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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綽有心,是皇舅舅無能。” 舒如綽微微一笑,聲音清悅:“能得皇舅舅一笑,舒寧此番值得?!?/br> 幾乎是從頭聽到尾的謝遲忍不住勾了勾唇。 在舒如綽這劈頭蓋臉的震撼之下,接下來的壽禮全部索然無味。 哪怕出了其他珍寶,眾人也會拿來和舒如綽贈送的寶貝對比,一對比,又算不得什么了。 聽見宴會之上貴女竊竊私語的對比聲,榮淑公主用力掐著衣袍,簡直要把一身華美的宮裝都揉碎了。 榮淑公主也不是傻的,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無法針對舒如綽,和顧思溫對視一眼,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飲酒作樂,有上位者在此,未免放不開,沒過多久,太上皇、皇上、皇后以及眾妃便一起離開了。 見殿中再無人能管束自己,榮淑公主“嚯”的一下站起身來,趾高氣揚地俯視著舒如綽: “舒寧,你最好說清楚,買壽禮的銀兩是從哪里來的,若是不正當手段……哼,本公主就要代替已經(jīng)逝世姑母好好教導教導你!” 這個舒寧,進宮之前竟然敢說她的明珠步搖是貪污來的,這口惡氣不出,她就不叫榮淑! 舒如綽亦是站起了身,平視著榮淑公主,神色淡漠: “原來榮淑公主也知道本郡主的母親逝世,這般大言不慚,難道不會良心不安?” 比起榮淑公主傲慢的語氣,舒如綽語氣平靜到似乎根本沒把榮淑公主的挑釁當回事。 “你少來說教我。”猛地從自己貼身婢女手中抽出皮鞭,榮淑公主狠狠的抽了一下,赫赫生風:“若是解釋不清銀兩,今日本公主教定你了!” 遼朝不僅男兒騎射極好,女子也不多遜色。 舒如綽雖然也會些拳腳功夫,只不過受大昭影響較深,自然不及榮淑這種從小浸泡在武藝之中的人。 輕輕避開了一步,舒如綽低笑一聲,似是嘲諷:“在公主眼里,舒寧郡主府很窮?” 下面有不少貴女都不由自主的點頭。 舒寧郡主出行低調(diào)的很,也沒什么奢華的好東西,可不是窮? “這個問題,還用本公主回答?”榮淑公主不屑的冷笑一聲,緊握著鞭子: “你舒如綽的清窮,天下人皆知,怎么可能有錢去玉海閣買那么多東西?” 舒如綽依舊平靜,沒有言語。 想起舒如綽的脾性,嫉妒心驅(qū)使之下,不少貴女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添油加醋。 “就是,舒寧郡主何時那么闊綽過?恐怕這內(nèi)幕還不少呢?!?/br> “舒寧郡主長的還是很好看的,說不定呀,是入幕之賓給的銀兩……”不知是誰的惡意揣測,聲音雖然刻意壓低,卻清晰可聞。 見狀,唐初曉欲出言反駁,卻又被舒如綽一個眼神制止了。 想起舒如綽方才的表現(xiàn),知道她這是在憋大招,所以唐初曉微微安心,帶著期待的心情,索性看起熱鬧來。 話越說是越過分,哪怕是男眷那邊聽起來,都有些不堪入耳。 她,怎么不反駁? 莫不是又要隱忍下去? 謝遲雖然和朝廷命官寒暄著,但是一直留意著女眷那邊的動靜,因為屏風,看不見女眷的情況,但是這樣的形勢讓他猜不透舒如綽的想法。 她對亦婧照顧良多,且不久前解了他的圍,若是真的有事,于情于理,他也該出手幫扶一把。 “舒寧,怎么不敢說話了,難道你真的靠某些人養(yǎng)?”榮淑公主惡意的嘲諷,咬重了“某些人”三個字。 大遼風氣開放,女子和男子感情自由,尋常感情根本算不得什么問題,但是被榮淑這樣含糊不清的一說,卻極盡惡意。 舒如綽混不在意地向前一步,施施然理了理袖口有些凌亂的雪狐皮毛,似笑非笑掃了殿中眾位貴女一眼,準備反擊。 第22章 腹黑的謝公子 但是,未等舒如綽開口,一屏風之隔,男眷那邊忽然傳來冷峻的聲音,浮浮沉沉讓人聽不出情緒: “若以舒寧郡主財力都算清窮,那遼朝貴女,恐怕無一人能稱得上富裕。” 紗色屏風隱隱約約倒映出一個修長的身影,寬袖高冠,輪廓冰雕雪砌般舒朗。 謝遲在上京貴女中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小,這般出言,立刻有想討好謝遲的貴女倒戈: “就是就是,舒寧郡主怎么可能依靠別……這話也太過分了?!?/br> “謝公子不愧是胸有經(jīng)緯之人,不似一些人那般膚淺……” 榮淑公主一張臉頓時憋的通紅,想要瞪過去,但是倒戈的貴女實在太多,壓根瞪不過來。 舒如綽暗道謝遲真會招蜂引蝶,而后低下頭頗是郁悶地揪了揪自己衣袖口的絨毛,就像是在揪謝遲一樣。 她還沒正式開口反擊呢,這謝遲來亂湊什么熱鬧? 這下可好,他謝大公子一說話,這群貴女立刻倒戈,她憋的這口氣不上不下的發(fā)不出去,甚是難受。 郁悶。 郁悶歸郁悶,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所以舒如綽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 “多謝謝公子出言?!?/br> 一二三四五六七。 只說了七個字,而且語氣怪怪的,好像還有一絲……埋怨之意? 謝遲寒眸如夜星沉江,頓了一瞬,這才淡然回了一句:“禮尚往來而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