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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如綽笑了笑,不以為意:“看來公主還沒有玩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便多呆些時候,本郡主不急?!?/br> “舒寧!你敢!”保淑公主掙扎著,一面尖叫:“本公主的父皇母妃不會放過你的!” “本郡主不過是教導公主懂事罷了,什么放過不放過?”舒如綽湊近了岸邊,垂眸看著泠泠的湖水,笑意冰冷。 看別人在湖水之中掙扎,卻毫無憐憫之心,甚至想把別人逼向死路,只有讓保淑公主嘗到一些苦頭,她才能有所收斂。 “舒寧表姐!救我!我知道錯了!”感覺自己快掙扎不動,即將沉了下去,保淑公主驚慌失措的求救。 看著保淑公主的模樣,舒如綽等待了半晌,任由保淑公主掙扎。 感覺到差不多了,舒如綽這才示意暗二將保淑公主撈起來,緩了片刻之后,問道:“保淑表妹,你哪里錯了?” 此刻保淑公主已經緩過來神,她一面抱住自己,一面狠狠地瞪著舒如綽,那模樣,恨不得食其血rou: “舒寧,你做好去死的準備吧!” 舒如綽嘆息一聲,似乎頗為遺憾:“看來公主還是不知哪里錯了,暗二,繼續(xù)丟下去?!?/br> 保淑公主嚇的尖叫一聲,連聲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草菅人命!” “這還差不多?!笔嫒缇b垂眸:“暗二,將保淑公主送到碧落那里醫(yī)治,然后再去宮中,將這件事完整講給皇舅舅聽?!?/br> 保淑公主被暗二帶走,那些隸屬于保淑公主的暗衛(wèi)也趕緊跟了上去。 高空之中,保淑公主眼中的狠厲和不甘被舒如綽盡收眼底。攥了攥手,舒如綽上了湖心亭閣樓。 想報仇么?她可是不怕。 時光倒流之后,誰還知道今日之事?她不認為保淑公主在體會絕望的滋味之后能夠醒悟,但是像這樣的人,至少要受到教訓。 難道她保淑公主的命是命,尋常百姓的命,便不是命了嗎? 復上湖心亭,這一次不少貴女看向舒如綽的目光就帶了些許忌憚。 她們原都以為舒寧郡主脾性最易欺負,卻沒有想到,為了一個百姓性命,她竟然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被救上來那個男子也在溫暖的閣樓之中緩過神來,認出舒如綽是舒寧郡主,連忙跑來跪下,激動地渾身都在發(fā)抖: “小人拜見舒寧郡主,多謝郡主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虛扶了這男子一把,舒如綽溫聲詢問:“天氣如此寒冷,你為什么會來湖心亭?又怎么會掉下去?” 那男子聞言眼中流露出痛苦,他攥緊了身上不知是哪位暗衛(wèi)找到的粗布棉麻衣,垂頭喪氣: “是小人無能,小人那臥病在床的老母親想吃魚,小人……小人沒有錢買,所以……所以才想來湖心亭碰碰運氣。結果,結果魚沒找到,反而滑了下去……” 聞言,舒如綽輕輕吐出一口悶氣。 她們這些人,坐在這湖心亭上,所飲的一口茶可能就價值百金,但是這些百姓卻連買一尾魚的錢都沒有…… 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她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娘親,為了從大昭邊境回到大遼,曾經帶著她卑微謀生的日子。 貧者苦,誰又比誰活的容易? 從衣袖之中取出荷包,正要將其中零零碎碎的銀子遞給這男子的時候,忽然有人揚聲阻攔: “等一下!” 第36章 兩人在做什么 舒如綽轉身看去,阻攔她的人正是顧思溫。 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舒如綽問道:“不知道顧小姐有何貴干?” 顧思溫向舒如綽邁步過來,她掃了卑躬屈膝的男子一眼,忽而譏諷一笑: “本小姐今日才知道,舒寧郡主的良善都是假的,惺惺作態(tài),誰人不會。” 舒如綽神色一凜,她冷冷看著顧思溫,冷聲道: “本郡主可不會平白被人潑臟水,顧小姐最好把你方才那句話解釋清楚,否則本郡主不會善罷甘休。” 在舒如綽身前兩步站定,顧思溫一字一頓,語氣中滿是鄙夷: “郡主現在給這百姓的銀兩,還不是郡主封地里的供奉,這都是民脂民膏,如今拿出那么微不足道的一點,便買了一個活菩薩的好名氣?!?/br> “是么?”舒如綽最憎惡的便是那些酸葡萄們酸她的名氣,她幫助百姓,從未有過沽名釣譽之心,更何況時光倒流前,她差點死于自己的高聲望。 忽而一笑,收回手中荷包,舒如綽泠聲道:“可是你顧小姐,怕是連好名氣都買不到吧?” 顧思溫臉色微變,放大了聲音:“本小姐那是不屑和你舒寧一樣收買人心,沽名釣譽!” “收買人心,沽名釣譽?”輕聲重復了這八個字,舒如綽神色更冷了幾分,所有情緒盡數化作譏誚:“既然顧小姐如此不服氣,可敢與本郡主比一比?” 本來在湖心亭最開始被舒如綽無意搶了風頭便讓顧思溫如鯁在喉,如今聽見舒如綽打算與自己比試,想起舒如綽的脾性,沉吟了片刻,顧思溫眼中閃過一抹挑釁的光芒: “比什么?” “顧小姐不是說本郡主沽名釣譽么?”舒如綽目光投向湖心亭外曠遠的湖面,鳳眸不染一分暖意: “那么顧小姐可敢和本郡主一起穿上尋常百姓衣衫,去坊市之上通過宣講為這個男子籌措善款?我們就比一比,誰籌措的善款多。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