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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時光倒流的規(guī)律,對這只貓并不管用? 看出舒如綽情緒有些不對勁,蕭承溫聲詢問道:“怎么了?” 舒如綽此刻只想把大嗷抱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因而勉強笑道: “我忽然想到府中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所以想先行離開。至于墨書齋那邊,抽時間再同你一起去吧?!?/br> 蕭承敏銳的感覺到可能是因為這只忽然出現(xiàn)的貓攪擾了舒如綽的心思,但是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勉強,神色微微一黯,卻還是應(yīng)下了: “好。那我送你回府?!?/br> “不必了,郡主府距離這里不遠?!贝筻凰坪鯇κ挸杏袛骋猓跊]有弄清之前,她不敢冒然。 最后的最后,蕭承站在原地,目送舒如綽離開。 他欣長的身姿,站成了一棵凜雪寒梅。 雖然傲然,卻孤寂。 第52章 你這是何意 對于大嗷出去搗亂生生拆散了舒如綽和蕭承的過程,蔚行止從前到后全部看完了。 他拿扇骨拍了一把謝遲的肩膀,咂舌道: “你行啊,前面還說人家姑娘小,還不是暗戳戳的壞了人家姑娘的姻緣?我說你謝簡凡也真是夠黑心的啊?!?/br> 睨了蔚行止一眼,謝遲沒搭話,而是直接下樓出去了。 一路抱著大嗷,舒如綽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這只貓身上。 喚大嗷的名字,大嗷一臉傲嬌裝作聽不見。 摸大嗷的貓毛,大嗷一臉愜意,好像是在享受。 無論怎么弄,大嗷就像是二大爺,傲嬌而且不理人。 舒如綽有些挫敗。 她想知道這只貓到底記不記得自己,結(jié)果人家連最基本的互動都不肯給! 又走了一段路,身側(cè)不遠處忽然傳來冷淡的一聲: “這位姑娘,你懷里的,似乎是在下的貓?!?/br> 聽見這分外熟悉的聲音,舒如綽一怔,而懷中的大嗷則是立刻掙扎著跳入謝遲的懷抱。 垂眸順著大嗷的毛,謝遲沉聲道:“這貓頑劣,喜愛到處走動,叨擾姑娘了?!?/br> 舒如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大嗷,分外不舍得地笑了笑: “謝公子可要看好這只貓,如此珍貴的貓若是跑丟,不容易找?!?/br> 她還沒問出來什么呢,真是舍不得大嗷! 聞言,謝遲手上動作一頓,抬眸看向舒如綽,目光卻是冷淡,一如初見時的夜霜冷寂: “姑娘認(rèn)得謝某人?” 舒如綽的心似被猛然揪緊。 長長的睫羽低垂,舒如綽并沒有說話,沉默之間恍然意識到了什么,猛然抬眸。 面前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 連絲毫痕跡都沒留下。 悄無聲息的攥緊了手,舒如綽微微一笑。 現(xiàn)在,她有八成把握,謝遲是知道時光倒流的。 越是在意,越是最容易露出馬腳。 之前問你,你還裝作認(rèn)得我卻不知時光倒流,這一次,卻是直接裝作不認(rèn)識我。 從初見就可以知道,你應(yīng)該一直是不認(rèn)得我的。 前后的落差,恰恰是最大的破綻所在。 只是……謝遲為何不愿意承認(rèn)他知道時光倒流的事情? 時光倒流,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謝遲不知所蹤,也不能去追他尋一個答案。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舒如綽回了府,一頭癱軟在床榻之上。 攬書見狀過來幫舒如綽捶腿,一面道: “昨日的冬至宴,郡主累極,可是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話頓時提醒了舒如綽,午夜一過,時間就要倒流回一月五日了。 而一月五日冬至,宮中為了表示恩典,大擺筵席,甚至宴請了部分極其有聲望的百姓。 想起前段日子她查的關(guān)于母親舊部的一些異樣,又回想起當(dāng)時來赴宴的人,舒如綽心里有了考量。 轉(zhuǎn)瞬之間,一月五日。 冬至其實還算不上太冷,至少不用裹上厚厚一層裘衣,整個人也顯得清爽了不少。 “郡主,今日佩戴哪一套首飾?”打開箱籠,陳列的首飾簡直要晃瞎人眼。 舒如綽未曾回頭看,輕描淡寫地說道:“就用那套獨山玉交錐空心釵。” 獨山玉乃南陽翡翠之首,就算在大昭也不可謂不貴重,更何況這里還是相對貧瘠一些的遼朝。 但是舒如綽帶著這一套空心釵,卻絲毫沒有炫耀之意,而是另有它用。 施施然從郡主府出門的時候,唐初曉已經(jīng)在外面候著了。 上下打量了舒如綽這一身行頭,唐初曉倒是有些驚訝: “怎么忽然之間戴如此奢華又老成的首飾?倒是有些不像你了?!?/br> 舒如綽抬手摸了摸縱然在冬日里也算不上太寒的獨山玉,微微一笑,并沒有解釋。 “都準(zhǔn)備好了,那便入宮吧?!碧瞥鯐砸嘈α诵Γ骸安贿^這奢侈無比的獨山玉,除了你,旁人還真都戴不得。” 因為世宗皇帝一時興起,宴請了百位百姓,所以未到用膳之時,宮門前就已經(jīng)熱鬧非凡。 宮城正門自然是達官貴人們走的,被宴請的百姓,便只能從側(cè)門進去。 舒如綽掀簾向外看了一眼,輕聲感嘆道: “人與人差距如此,這些百姓何必來赴宴,名為恩典,實則不過一場好大喜功的盛宴?!?/br> “可倘若這些人不來赴宴,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進這皇宮一次?!碧瞥鯐越涌诘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