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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舒如綽,在上京確實是橫著走的,有人看不慣,卻也說不得什么。 不過這一切,在她母親去世之后就改變了。 母親去世那年,她將近九歲。 一旦她出去任性,就會有一群戶部的老迂腐老頑固們喋喋不休的教導(dǎo)她,甚至都能彈劾她到朝堂上! 如此一年之后,舒如綽性格大變,不喜應(yīng)酬,為人文靜忍讓,幾乎足不出戶。 現(xiàn)在終于有整治那些戶部老迂腐們的機會,她為何還要顧忌其他? “真巧,我看他們不順眼也很久了?!笔挸袦匚囊恍Γ骸暗搅?。” 舒如綽這才發(fā)現(xiàn),跟在蕭承身邊走,竟然不知不覺就到了前朝。 原來這里,就是外廷。 內(nèi)侍腳步匆忙,還有各類穿著不同品級官服的人低頭快速走動,站在御書房前極目看去,只覺得整個人的心情格外空曠。 愈加顯得,遼朝那些貴女之間的二三事,無趣的緊。 站在御書房外的內(nèi)侍顯然認(rèn)得舒如綽,瞧著舒如綽施施然跟著蕭承進(jìn)了重臣之地御書房,也只是瞪圓了眼睛。 御書房此刻只有幾個收理東西的內(nèi)侍。 蕭承吩咐他們退了下去,然后便走到御書房書桌后的博古架上,手法敏捷地變動上面的東西,最終彈出一個小屜。 舒如綽站在半丈遠(yuǎn)的位置,看著蕭承的動作,并沒有靠近。 只見蕭承拿出一份空白文書寫了些什么,隨后打開玉璽蓋了章,遞給了舒如綽: “拿著這個,帶著一百御林軍去抄戶部,絕對無人敢說一個不?!?/br> 舒如綽:“???” 這么任性的嗎? 第67章 你去不去 蕭承遞過來的,是一折文書。 文書上大致上列舉了近期戶部所有的疏漏,然后美名其曰將舒如綽的行為解釋為,補綴缺漏。 那些疏漏實在看起來太過觸目驚心,縱然舒如綽這個與朝政近乎無牽扯的人都感覺到心驚rou跳。 所以當(dāng)這一份文書出現(xiàn)在戶部,無論那些老迂腐們再怎么迂腐,恐怕都要乖乖任由舒如綽行動。 “阿甜,這些……” 比起這上面的戶部疏漏,更讓舒如綽心里感到震動的是,這樣重要的機密文書,阿甜竟然就這般不設(shè)防的給了自己。 “目前朝中戶部官員資歷偏老,恰好借此機會敲打一二?!笔挸袚P唇,淡淡一笑: “去找御林軍首領(lǐng)和你一起去吧,可惜此次本宮不能同行,否則那些老狐貍們該多想了,會導(dǎo)致矯枉過正?!?/br> 沒想到從蕭承這么容易就辦成了事,舒如綽點點頭,告辭離開了。 蕭承看著舒如綽離開的身影,眸光黯了黯。 或許是受那毒藥的影響,當(dāng)他心智不斷下降的時候,某一日忽然震驚地發(fā)現(xiàn),時光竟然是倒流的。 從那時候起,他的心智就在不斷回升,包括時光倒流前后的事情,他都記的一清二楚。 阿寧這些年生活在遼朝,著實生活的太過壓抑,難得有她大著膽子想要去放肆的事情,哪怕她想摘星星,他也想辦法滿足她。 只是…… 蕭承淡淡嘆息。 午夜之后,阿寧不會知道,她今日抄戶部的事情,將會被時光全部抹去。 果然阿甜身為儲君,掌握的消息是她遠(yuǎn)不能企及的,而這上面的東西,說不定什么就派上了用場,她還是多記一些,沒有壞處。 吩咐御林軍首領(lǐng)先派御林軍等候,舒如綽出宮上了馬車,就開始認(rèn)真地讀著文書上列舉的戶部條條罪狀。 “郡主,接下來要去哪里?”車夫久不聞舒如綽的吩咐,在外面詢問。 舒如綽收好文書,沉吟半晌,最終開口說道:“去玉香樓?!?/br> 是謝遲說的,倘若她想尋他,直接去玉香樓那個曾經(jīng)見過面的院落便可。 此次來戶部接查抄之命查卷宗,不知為何,舒如綽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謝遲。 明明謝遲是個大昭人,明明遼朝戶部,和他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 下車容守門小廝通傳之后,便有人將舒如綽接引了進(jìn)去。 哪怕已經(jīng)是第二次到謝遲的別院,舒如綽還是想感嘆一句,有錢就是任性。 “此時尋我,何事?” 未給舒如綽留下胡思亂想的時間,謝遲的聲音自身側(cè)淡淡響起。 來人依舊一身玄衣,渾身疏冷淡漠,哪怕是面對已經(jīng)成為“盟友”的舒如綽,也未曾溫和分毫。 舒如綽暗自撇嘴,抬眸時唇邊卻已帶上了清淺笑意: “一起去查抄戶部,去不去?” 謝遲腳步一頓,凜然垂眸,回復(fù)道:“不去。” 舒如綽一怔。 “我還未曾介意你一個大昭人進(jìn)了戶部,結(jié)果你先拒絕了我?”無奈一笑,舒如綽轉(zhuǎn)身便要走。 “站住?!?/br> 第68章 要造反不成 聽見謝遲這一聲,舒如綽停住了腳步,回眸笑道:“怎么,你改變主意了,要和我一起去?” “恰好我路過戶部,和你順路?!敝x遲說了一句。 舒如綽頓時就彎了眉眼,這人明明是要和自己一起去,非要扯這樣不靠譜的理由。 不過生怕揭穿了之后謝遲惱羞成怒,所以舒如綽低低一笑,應(yīng)聲道:“我和遲叔的緣分還真是巧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