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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霆聞言,竟微微后退一步。 無逾繼續(xù)道:“爹,無逾從小到大,不管心中多委屈,多不甘,無逾從未干涉過,反駁過,爹的任何一個決定,因為無逾知道,爹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有爹迫不得已的理由?!?/br> 話音落,現(xiàn)場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沈木霆同無逾互相望著對方,均沉默不語。 無逾眼里滿是堅定,而沈木霆眼里滿是慌亂。 場面真是不能更尷尬了。 烈遠(yuǎn)在一旁望著無逾,震驚到說不出話,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這真是,信息量太龐大了,一下接收了這么多的爆炸性新聞,著實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我的反應(yīng)還是要比性格耿直的烈遠(yuǎn)快一些的,我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連忙輕輕的推了推烈遠(yuǎn)。 我這個爹情商真是低。 沒瞧見氣氛明顯僵在這了,這么尷尬的時刻,你倒是說句話呀,我一個晚輩怎么好張口? 烈遠(yuǎn)被我一推,終于緩過神來,連忙笑道:“侯爺,不如今日我們先走吧,這倆個孩子,今日心情都不大好。他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我們也樂的個清凈?!?/br> 沈木霆額間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向無逾在的方向邁了一步,冷著臉沉聲道:“沈無逾,你真是出息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氣憤的一甩衣袖,奪步而出。 烈遠(yuǎn)神色復(fù)雜的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無逾。 隨后搖搖頭,也跟了出去。 無逾望向沈木霆消失的方向,難受的閉了閉眼,隨后低下頭吩咐道:“都出去?!?/br> “是?!?/br> 無淺帶著其余人,出了臥室。 我瞧見晾兒也跟著飄了出去。 無淺走在最后,輕聲關(guān)好門。 無逾摁著輪椅的扶手,艱難的站起身,踩上腳踏坐在我床邊,溫柔的望著我。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動你跟孩子一下?!?/br> 我側(cè)著臉,盯著沈無逾,忽然有點想哭。 我垂下頭,努力的控制情緒,不想這個時候,在無逾面前顯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從那日看見那場恩愛秀到現(xiàn)在,我一直繃著情緒,我自認(rèn)為自己做的很好。 閉眼,良久,終于忍住了。 “你去找言則璧算賬了?” 無逾點頭,緊緊蹙著眉啞聲道:“我實在太生氣了,必須揍他一頓,不然我這口氣排不出去。另外我也不能饒了蘇慕喬?!?/br> 我眨眨眼:“關(guān)蘇慕喬什么事?” 無逾道:“心思如此縝密的言則璧,竟然敢在你面前搞這種腌臜事,他一定會事先確認(rèn)好,你已經(jīng)昏睡了。你說,是你假裝昏睡聽到的,我一個字都不信,我不是不信你,我不信言則璧會那么粗心大意。他絕不會出這樣滑稽的紕漏。” 我眨眨眼,看著無逾,忽然對無逾生出幾許膜拜之感。 “那以你分析,我應(yīng)該是怎么知道的?” 無逾沉聲道:“這還用分析嗎?知情人,就你同言則璧蘇慕喬,你沒有可能自己聽到,那一定是蘇慕喬找死,跑到你面前示威,故意惹你難過。她讓你如此傷心,我怎么能饒她?” 我干巴巴道:“你打算怎么對付她?” 無逾平靜道:“她找你示威,無非就是她真的喜歡言則璧。她想讓你離開言則璧,留在我這。她回頭,再找個機(jī)會讓我將她攆出府去,然后同言則璧在一起。既然她這么喜歡言則璧,那我就永遠(yuǎn)把她裝進(jìn)言則璧的心里?!?/br> “怎么裝?” 無逾冷笑道:“哼,言則璧那種人,心中無愛,唯有大恨才能永恒。祝蘇姑娘好運吧,憑言則璧的心狠手辣,我都想不出他會怎么對付蘇姑娘?!?/br> 我憋笑道:“無逾,我發(fā)現(xiàn),其實你這人蠻腹黑的?!?/br> “腹黑?什么意思?” 我緩緩湊近他:“就是讓我很歡喜的意思!” 無逾抿著唇,笑的很甜蜜:“這樣的我,柔兒喜歡?” 我嚴(yán)肅的點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喜歡你的腹黑?!?/br> 無逾聞言,羞紅了臉,好半天才道:“那……我有機(jī)會嗎?” 我明知顧問:“什么機(jī)會?” 無逾喃喃道:“跟你在一起的機(jī)會。” 我點頭:“當(dāng)然。” 無逾小心翼翼的望著我:“那我同言則璧,誰的機(jī)會比較大?” 我想都沒想的一口給出答案:“你!” 無逾耳朵紅紅的,老半天道:“我去吩咐無淺,給你熬點安胎藥,大夫說,你氣血不足,要補一補。” “好?!?/br> 第二百章 高燒(一) 五日后我奉旨進(jìn)宮。 接到圣旨那一刻,我還是很詫異的,在我看來,永和皇帝應(yīng)該是巴不得我一直住在定國侯府,不知道這永和皇帝為何突然宣召我入宮,難不成是想我了? 我猶豫著怎么同無逾告別,這將近十天的時間里,我每日同無逾朝夕相處,讓我原本坦坦蕩蕩的心現(xiàn)在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情緒,這種情緒甚至讓我覺的,我出門好像應(yīng)該跟他交代一下。 無逾應(yīng)該是看出來我的為難,他早上體貼的喚我梳妝打扮,說皇上宣我入宮,不準(zhǔn)他跟隨,他只能讓無淺一路護(hù)送我了。 我硬著頭皮應(yīng)他,覺得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明白,說太明白就沒退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