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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一句話,有如四月暖陽投射心間。 我動情的望著言則璧的雙眸,雙手不受控的環(huán)繞上言則璧的脖頸,不敢置信的確認(rèn)道:“你愿意相信我?接納我,到你的戒備區(qū)內(nèi),今后與你共同面對人生嗎?” 言則璧斜眼看我:“我不愿意?!?/br> 我聞言一怔。 他繼續(xù)道:“但我必須答應(yīng),你已經(jīng)明棋了,我沒有別的退路了,這局棋,我不是贏不了,我是不敢贏,我……離不開你……” 第二百八十章 化解 梅珍下毒后續(xù)的罪責(zé)究罰,言則璧同意我來處理。 原本言則璧說他來處理的,我也樂得清閑,可,望著言則璧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又聯(lián)想到他一貫造孽的性格,他來處理梅珍,這事定不能善了。 想起共情里,梅珍拿過毒藥時,略帶擔(dān)憂怕我同晾兒誤食的臉,心口有些難受,說起以往,終究是我對不住梅珍母女,可她卻不記恩仇,沒存過半分害我同晾兒的念頭,說到底,梅珍是個心底善良的人。 得一報,還一報,我不能就這樣讓她死在言則璧的手里。 況且若她真死了,回頭這筆孽事賬,怕是又要記在我身上了。 可能是年紀(jì)大了,經(jīng)歷的事多了,現(xiàn)在的我,怕孽障,更怕自己良心不安。 我握著言則璧的手,低聲道:“梅珍下毒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吧,你朝前的事就夠煩心了?!?/br> 言則璧掃了我一眼:“你這是心疼我?” 我順著他的話意附和道:“心疼你。” 言則璧輕笑了一下:“是心疼自己吧,你那顆容易不安的良心,又開始作祟擾你了?” 我沒像往常一樣回懟他,只是安靜的靠在他懷里,輕聲呢喃道:“言則璧,咱倆商量商量,你平時出門的時候,稍微帶著點憐憫之心行不行?我都不求你帶善心,我知道善心這東西,你沒有,可憐憫之心你總該有點吧?” 言則璧臉上略顯不悅,可也沒繼續(xù)就這個話題與我爭犟:“梅珍的事,你來處理,我不參與就是了?!?/br> 我知道,這對言則璧而言,已經(jīng)算是讓步了,他肯讓我處理梅珍的后續(xù),就是肯放梅珍一條活路。 我長出了一口氣,能保梅珍一條命,已經(jīng)是我能爭取的最大限度了。 第二日,我坐在宮中望著外頭和洵的暖陽,心思百轉(zhuǎn)。 面對梅珍,我著實頭疼,我心里對梅珍一直有虧欠,這股子虧欠是最近才有的,是我經(jīng)歷了言則璧的殘酷與暴孽后,才領(lǐng)悟出來的現(xiàn)世報。 想當(dāng)年,年輕的時候,受言則璧教唆挑逗,哪想過梅珍同錦華的處境,愛情醉人,那時暈頭轉(zhuǎn)向的我,全身心投入到言則璧給我編織的美夢里,別說梅珍了,我連我自己都給丟了…… 而現(xiàn)在,看到梅珍的下場,不能說這件事與我有關(guān),但說到底,若不是我,言則璧也不會棄他,言則璧不棄她,那也沒有后續(xù)梅鈺的事。 我頭疼的摁著眉心,心里一個勁兒的突突,該怎么去跟她談啊,怎么談她才能以平和的心態(tài)面對我呢? 以同理心來講,若我是梅珍,我會如何面對烈柔茵呢? 正沒有頭緒的時候,外間通報,鑲玉來了。 我聞言一怔,鑲玉怎么私自進宮了,我沒傳召她啊。 我給采兒使了個眼色,采兒出去迎鑲玉,稍時,鑲玉一身正裝走進了大廳。 提起榻墊放在一旁,對正欲給我行禮的鑲玉擺了擺手:“別搞那些沒用的,快過來坐,怎么了?著急來尋我,是有事?” 鑲玉聞言一怔,湊近我小聲納悶道:“你怎么問上我拉?今早上,你們家言則璧派人傳旨,讓我?guī)K慕喬進宮來尋你啊?!?/br> 我一怔:“言則璧傳旨?讓你帶蘇慕喬來尋我?” 鑲玉點頭:“嗯,蘇慕喬就在外間候著呢?!?/br> 我望著鑲玉的臉,又望了望門口,瞬間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我坐在榻上長出了一口氣,這個言則璧,真是又聰明又煩人。 他定是昨天已看出,我出言保梅珍是因為心里愧疚,也明白我現(xiàn)在對梅珍的心思,不是排敵,而是想化解這段恩怨。 他必然想到,我很難開口與梅珍溝通,他了解我,我這人矯情心善好面子,自大事兒多還敏感。 所以特意給我指了條路。 吩咐鑲玉帶蘇慕喬進宮,對呀,我怎么忘了呢? 當(dāng)年蘇慕喬入教坊司,是梅珍來與我求情,讓我搭救蘇慕喬,故,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一定不錯,讓蘇慕喬開口幫我打開局面,這樣就好談很多。 讓蘇慕喬去跟梅珍談,真是一個穩(wěn)妥至極的辦法,梅珍一見蘇慕喬,立刻就會懂,我同言則璧是想與她談合,不是想處置她。 這樣一來,我就無需把過去那些遭事說的太露骨,可全我的顏面。 她也無需因謙卑面子而在我面前低頭和顏,恨意也能化解的更容易一點。 嗯,這才是化解恩怨最有效的辦法,意識流傳遞信息,比當(dāng)面鑼對面鼓高級多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又見蘇慕喬 我看著鑲玉嘆了口氣。 鑲玉道:“柔柔,你怎么了?提到蘇慕喬你不高興了?” 我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感嘆,怪不得……” 鑲玉好信兒道:“怪不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