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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瑾兒是個好孩子,宸兒也是,如果雪瑤在,能看見這一切,該有多好?。焕蠔|西啊,剛剛瑾兒的眼淚讓朕的心很難受,朕其實真的不想讓宸兒和瑾兒被這看似偌大的皇宮約束,可是朕沒有辦法,為了大越,為了祖宗社稷,朕只能犧牲宸兒和瑾兒了”沐淵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一直都在嘆息。 “陛下,沒有國,何來家,老臣知道,殿下答應登上那太子之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了陛下的苦心了,至于瑾兒,享了常人無法享受的尊榮和富貴,該為我大越付出的時候,豈有逃避之理”舒棣心中雖然疼愛瑾兒,可是在國家與家人之間,舒棣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國家。 “老東西,你就是這么死心眼,以后只怕會苦了瑾兒”沐淵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沐淵與舒棣談著心事的時候,李和急急忙忙的從殿外小跑進來。 “何事?”沐淵有些詫異的看著李和。 “禮部尚書吳天杰、戶部尚書張弘文求見”李和顫顫巍巍的說到。 “好,宣”此刻,沐淵眼中殺機四起。 第一百一十章 皇令一出君必改 舒棣起身,站在龍塌旁邊,而沐淵依舊是半躺著身子,可是此刻的沐淵卻是雙眼緊閉,誰也不知道沐淵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一會,李和帶著張弘文和吳天杰走了進來,定眼一看,吳天杰雙手恭敬的捧著一個錦盒,二人來到沐淵的龍塌之前,雙膝下跪行禮。 “臣,張弘文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吳天杰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二人山呼。 “平身吧,你二人前來有何事稟報?”沐淵沒有睜開眼睛去看張弘文和吳天杰,依舊閉著雙眼,語氣顯得十分的低沉,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啟稟陛下,臣等二人前來,依舊是為了追封雪瑤姑娘為皇后一事”二人起身站在一旁,張弘文不緊不慢,將來意道明。 “呵呵,看來你們二人還是不肯善罷甘休啊”沐淵笑了,只是這個笑容看上去有些滲人。 “張弘文、吳天杰,你二人究竟是何居心?今日在朝堂之上當眾頂撞陛下,如今明知道陛下龍體不適,還前來咄咄相逼,究竟是受何人所為?”舒棣一聽二人的來意,頓時怒火中燒,已經(jīng)歇了多年的軍中習氣,一下子就爆發(fā)了出來,跨步上前,一把擰住了張弘文的朝服,恨不得殺了張弘文。 “侯爺說笑了,為臣者自當是為國為君效忠,豈敢逼迫圣上?”面對勃然大怒的舒棣,張弘文沒有一絲畏懼,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舒棣,放開他”沐淵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到。 “是,陛下”雖然心有不甘,可是畢竟沐淵已經(jīng)發(fā)話了,舒棣也只好放手罷休。 “張弘文,你是自太子逼宮之后,朕親自提拔起來的戶部尚書,你是李默的學生,朕說得沒錯吧”沐淵閉上雙目,想了想,緩緩說到。 “是,陛下”張弘文一時之間不知道沐淵的用意,順勢點了點頭。 “吳天杰,你同樣也是朕親自提拔起來的禮部尚書,也同樣是李默的學生,朕說得也沒錯吧” “是,陛下”吳天杰疑惑的看了看張弘文,只見張弘文也是一臉的疑惑。 “太子逼宮,李默雖然在關鍵的時候棄暗投明,沒有助紂為虐,可是他是畢竟曾經(jīng)參與策劃過,按律當誅九族,你們是他的學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自然也在九族之內(nèi),朕這樣說,對嗎?”沐淵絲毫不去看二人一眼,只是閉眼等待二人的答案。 “陛下仁愛之君,是臣等的福氣”張弘文皺了皺眉,似乎猜到了沐淵此話的用意。 “是啊,朕算不算得上是仁愛之君,朕說了不算,你二人說了也不算,天下百姓說了才算;逼宮謀逆,按律當誅,即便如此,朕依舊沒有殺李默,依舊提拔你二人為六部尚書,為什么,因為朕不想再多造殺戮,因為朕有愛才之心,明白嗎?”沐淵的語氣讓人聽著有些頗為無奈。 “既然明白,為何還要逼朕殺了你們”沐淵突然語氣陡增。 “陛下隆恩,臣等不敢忘記,萬死也難報皇恩”二人見狀不對,趕緊下跪請罪。 “萬死以報皇恩,呵呵,說得好聽,那為何你二人就不能了了朕的一樁心愿?朕真的就只有這一個心愿而已”此刻的沐淵讓人感覺有些頹廢,語氣宛如是在哀求一般,看著沐淵現(xiàn)在的樣子,舒棣和李和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是誰?他是大越的天子,普天之下最高的存在,可是卻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的承諾,卻顯得如此的卑微。 “陛下......”李和再也看不下去了,曾幾何時,傲視天下的沐淵何事如此的卑微過?他是天子,是天子啊。 “行嗎?”沐淵揮了揮手,示意李和不要說話,滿心期望的看著張弘文和吳天杰二人。 “陛下......”張弘文與吳天杰誠惶誠恐,雖然是鐵了心來要用追封雪瑤的事情來掀起波浪,可是終究二人是在儒家思想的影響下長大的,古往今來,何來帝王低聲下氣的哀求臣子的,這一下,讓二人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二人一直跪在地上俯首請罪,一動也不敢動,整個房間里寂靜得只能聽見二人大口大口喘氣的聲音;而沐淵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張弘文和吳天杰,他在等一個答案,一個自己需要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