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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陛下,沒有”劉啟知道這是沐宸故意明知故問,趕緊配合著點了點頭;大殿中的百官們也紛紛停止了議論,連忙應聲點頭;沐宸的意思大家都懂,這樣一說,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給太上皇一個臺階,因為畢竟曾經追封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嗯好,如此甚好,朕也就放心了”沐宸滿意的看著眾臣的表情,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劉啟,朕命你將此詔書稍加修飾,即刻昭告天下” “臣遵旨” 就在此時,一個太監(jiān)急急忙忙的闖進了勤政殿;按理說,現在是早朝,內廷太監(jiān)是不可以隨便闖入的,頓時引來了眾位大臣的一片喧嘩;沐宸也是皺了皺沒有,可是細細一想,這規(guī)矩宮中人人知曉,不可能無緣無故犯錯,仔細一看,這個太監(jiān)似乎是承乾宮的,于是就沒有制止。 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來到章賢身邊,在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原本一臉鎮(zhèn)定的章賢一下子臉上巨變,趕緊又輕聲稟報沐宸;聽完之后,一直端坐著的沐宸突然從龍椅之上猛然一下站了起來,也沒有宣布退朝,急不可待的離開了勤政殿,留下了滿臉詫異的百官。 “退朝”章賢也不遲疑,急急忙忙宣布退朝,然后隨沐宸離開了勤政殿。 看著這有些詭異的舉動,趙天明的腦中快速的思索著,這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難不成太上皇那邊出了什么事?莫非......此刻,趙天明也不逗留,轉身大步離開了勤政殿。 恭王府 趙天明退朝之后,馬不停蹄的就直奔恭王府而去;在將此事稟報沐寒之后,沐寒整個人都愣住了,手中的茶杯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此事當真?”沐寒慢慢的閉上了雙眼,似乎趙天明帶來的這個消息讓他感覺到一絲痛苦。 “千真萬確,臣出宮之前特意找機會與馮院判見了一面,親自核實了一下,太上皇今日一大早帶著李和去穆陵巡視,還沒有回宮便派人傳旨讓太醫(yī)在承乾宮候著;馮院判說了,此次太上皇恐怕是兇多吉少;現在陛下、皇后還有鎮(zhèn)北候一直守在承乾宮,整個承乾宮已經被宮翼團團守衛(wèi),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能靠近” 沐寒想著隨時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心中十分的矛盾;不知道為何,每當自己的計劃更近一步的時候,自己卻顯得越來越猶豫;想著自己的父皇,沐寒突然發(fā)現,自己內心中的恨漸漸的越來越少了,不再像從前那樣恨之入骨了;這些年,自己從未做到過一個皇子應該擔起的責任,反而是不顧一切的在謀求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殿下?”趙天明見沐寒一直沒有反應,輕聲喚到。 “天明,你讓本王靜一靜”沐寒的內心似乎是在掙扎。 沐寒的話讓趙天明渾身一震,沐寒的猶豫趙天明自然是心知肚明;當初下定決定跟隨沐寒,就是因為看到了沐寒的冷、準、狠,可是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為什么會變得如此的優(yōu)柔寡斷,這一點都不像是沐寒的作風。 “殿下,此事需要趕緊著手準備啊,殿下”趙天明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滿臉淚痕。 “殿下,臣知道你為什么猶豫,可是事到如今,我們不能猶豫,計劃了這么多年,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為了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嗎?現在我們需要的東風也馬上就到來了,太上皇一旦駕崩,我們的計劃勢必水到渠成,難道這個時候殿下要讓這一切付諸東流嗎?”趙天明是不會放棄的,因為自從開始的那天起,趙天明便破釜沉舟,沒有給自己留絲毫的退路。 沐寒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趙天明,心中的矛盾越來越激烈;兩個自己在不停的斗爭著,不管是哪一個沐寒勝利了,都會影響著整個大越的未來。 “怎么了?這可不像是那個有著雄心大志的恭王殿下啊”沐寒的心中,一個陰冷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諷刺著自己。 “父皇就要駕崩了,難道就不能讓本王靜靜,他畢竟是本王的父皇”沐寒在心中吶喊著。 “父皇?怎么了?他有拿你當過他的兒子嗎?這些年他給過你什么?當年他是這么對你的?你都給忘記了嗎?”陰冷的聲音與沐寒針鋒相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沐寒當年沐淵對他,對蔣貴妃,對千羽所做的一切。 “沒有,我不會忘記,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父皇,一個一生為了大越付出了一切的父皇,我的心中就隱隱作痛,母妃和千羽都已經去了,那皇位還有什么意義?”沐寒的話越來越悲傷,越來越低沉。 “什么意義?登上了皇位,你就可以主宰天下,你可以讓看不起你的父皇另眼相看,就能告慰你的母妃和千羽的在天之靈” “可是到那個時候,父皇已經不在了,他們都看不見了,什么都看不見了” “哈哈,原來你是個懦夫,虛有其表,哈哈哈,懦夫”陰冷的聲音讓人聽上去很是刺耳。 “我不是懦夫,你住嘴,你這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怪物”沐寒憤怒了,不停的咆哮著。 “我是怪物?哈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說我是什么東西?你就是個懦夫,殺母之仇,弒妻之痛你都不敢面對,你說你不是懦夫是什么” “不,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不......” 突然,沐寒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雙眼通紅,流露著無盡的殺意;沐寒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趙天明感覺到了害怕,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不敢再抬頭看沐寒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