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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捏碎傳送石,二人立刻消失在原地。 —— 傳送陣有動靜,陳星鹽倒在熙的懷里,姬??吹竭@一幕,嗤笑一聲:“她怎么這個樣子?” 陳星鹽軟滑的發(fā)絲抵在熙的下巴,熙洋洋得意地開口:“我?guī)ァ?/br> 話還沒說完,熙驟然瞪大眼睛,唇邊有一絲鮮血流下,懷里小鳥依人的陳星鹽笑瞇瞇地仰頭看他。 站好,眼神清亮,沒半分醉態(tài)。 陳星鹽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有種分裂的感覺。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的動作就不能自主控制了。 熙慢慢融化,化成一灘膿水,最后蒸發(fā),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姬停眼中閃過一絲驚艷,撫掌笑道:“這咒做的真漂亮。陳星鹽,恐怕我放在信上的那個,也沒起作用吧?!?/br> 陳星鹽不說話,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姬停感覺陳星鹽現(xiàn)在有些不對勁,湊過去擺擺手:“陳星鹽?你醉了嗎?” 陳星鹽又緩慢地轉頭看他,不解似的歪了歪腦袋,嘴唇蠕動好像在說什么,姬停湊近了才能聽見。 “姬停,不能殺,不能殺姬停?!?/br> 姬停被陳星鹽逗笑了,哄她:“不殺姬停,那我們殺蕪?” 陳星鹽直勾勾地看著姬停,好像他說的是外星話。 現(xiàn)在的陳星鹽不能溝通,但很適合讓她做一些她正常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姬停攬著她去正廳,察覺到傳送陣有動靜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通知肖平天過去了。 肖平天坐在桌子盡頭,眼下有很大的黑眼圈。 弒天的鍛造最近出了問題,不知道為什么有提前造好的跡象,時間縮短,陳星鹽卻還沒解決。 他的那些方法再神,也不能讓一個金丹在短短一天之內(nèi)直升元嬰——而且元嬰是使用弒天的最低底線,現(xiàn)在弒天有變化,對使用者的要求或許更高。 所有麻煩事都堆到一塊,肖平天無比焦慮,心魔就越發(fā)膨脹,那些比肖平天更有資歷的都得繞著他走。 心魔一旦反噬,尤其還是肖平天這樣差一步就能化神的蛻凡期,其后果比其他心魔反噬要更加駭人。 雖然沒有蕪駭人就是了。 陳星鹽很聽話地跟著姬停走,二人很快就到了正廳,肖平天坐在西邊的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聽到聲音才緩緩睜開雙眼。 陳星鹽看到肖平天,就像孩子看見媽,從姬停身后繞過去,晃晃悠悠地跑到他身邊,俯身盯著他看。 肖平天嘖了一聲,沒動彈,不知道為什么,這奇怪女人的視線給他一種很難受的感覺,自己好像從里到外都被看透了。 “這女的誰?” “陳星鹽?!奔@愋躯}脖領子往后一些,陳星鹽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她看了一眼姬停,又嘀咕起來,還是那幾句。 這回肖平天也聽見了,方才心悸的感覺漸漸消失,他輕松許多,指了指自己的頭:“她這里有問題?” 陳星鹽閉嘴,目光凌厲地刺向肖平天,“他能殺嗎?”自問自答:“哦,不可以啊,好吧?!?/br> 肖平天嚴肅一些,以為她口出狂言是有什么依仗,檢查一遍,沒有異常,她還是那個小金丹。 這就有點好笑了。 一個金丹,居然敢妄論他們的生死。 “她來的時候喝了些酒?!奔=忉屚暧掷^續(xù)道:“你最好快一點,陳星鹽下在她自己身上的咒太難拔除,我只處理了一部分,剩下的只能屏蔽。” 肖平天起身,抓著陳星鹽往自己專門用來實驗的地方去。 “我知道,我比你著急?!?/br> 到了地方,肖平天松手,陳星鹽手腕上一圈青紫,肖平天沒注意自己的力道,他已經(jīng)很克制自己了,不然僅憑威壓就能在一瞬間把她壓成rou泥。 陳星鹽舉起手,盯著自己手上的那個地方,輕輕吹了吹,淚眼汪汪地小聲說:“抱歉?!?/br> 肖平天拿出自己早就備好的一黑一白兩顆藥,喂給陳星鹽。 她乖乖吃下,肖平天靠在墻上看她反應。 第一個藥的藥效很快就發(fā)作了,陳星鹽左胳膊脫落,又長出一只新的,臉上有些刺癢,她輕輕一拽就扯掉一大塊臉皮。 身上每一個地方都在疼。 疼到地上打滾,衣服被血染紅了,哀嚎,一邊嚎叫一邊口齒模糊地說著“抱歉”“對不起”“我的錯”。 她在跟誰說? 肖平天有點看不懂,但無所謂,他沒有必要去研究一個醉鬼的思想。 第二種藥開始生效了。 這回需要肖平天動手,不然新生的皮rou筋脈很容易和其他地方粘連。 陳星鹽的四肢被肖平天固定在半空,她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了,淚水大顆大顆地從臉頰滾落,剛剛掉了的皮rou和筋脈再生,蠕動的疼痛使她昏迷,又在下一秒從噩夢中被喚醒,重新陷入地獄。 用了整整三天,這一過程才算結束。 肖平天一直盯著,精神力高度集中,這兩種藥是劇毒,但合著用卻是頂尖的洗筋伐髓的靈藥,任何一種都沒有這個見效快。 就是死亡的概率很高,兩種藥效在身體里搏斗,一種藥的藥效結束了,而另一種不能及時頂上來,那藥還是毒藥。 肖平天做好了陳星鹽瀕死的準備,他還有其他能治這兩種毒的藥,但是一旦吃下之前的疼痛就是前功盡棄,掉的皮rou長回來之后還要再掉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