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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團寵小姑子的嫂嫂 第90節(jié)

    韓婷婷暗暗翻了個白眼,不得不耐心解釋:“三哥,他們現(xiàn)在落魄,不代表以后也會落魄,國家會為他們平反的?!?/br>
    韓老三撇撇嘴:“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br>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凌父肯定是活到那個時候。

    韓婷婷翹著嘴角,壓抑不住興奮。

    她都想好了,凌父是在農(nóng)場參加圍墾的時候,聽說是踩到了什么東西受了傷,她到時候守在凌父旁,第一時間喊人送醫(yī)院,凌父一定會感恩的。

    至于送吃的,不過是她防止夢境出錯,提前博得一些好感。

    畢竟她二哥失蹤的事兒都能變沒了,凌父到底能不能按照她夢里發(fā)展,還真不好說。

    “三哥,有人出來了?!?/br>
    韓婷婷打了下韓老三的胳膊,讓他去一旁藏好。

    凌父一出大門就看到張老頭所說的小姑娘,白凈秀氣,唇邊溢著一絲甜甜的微笑。

    他眉頭緊蹙:“小同志你找我?”

    韓婷婷羞澀似的撩下耳邊的秀發(fā):“對的,伯伯,我是附近村子的人,我看你們今天沒去圍墾,想著你們今日糧食不夠,特意過來給你們送飯?!?/br>
    要想心想事成,必須先做好準(zhǔn)備。

    韓婷婷吃過一次虧,這次全打聽好了,蘆葦棚里住著凌父仨人,其中一個姓張的病歪歪沒有去上工,他們的糧食肯定不夠吃,她送飯過來,正好是雪中送炭。

    凌父看也沒看籃子里的窩窩頭和紅薯,推過去毫不猶豫道:“謝謝你的好心了,不過老頭子們暫時不需要,小同志拿回家去吧?!?/br>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全不給韓婷婷一絲機會。

    韓婷婷忍著火氣,怎么會這樣,她明明算計好了,這些人參加圍墾又累又餓,吃不飽睡不暖,餓了好幾天,如果此時有一個好心的姑娘過來送飯,肯定會高興的。

    怎么現(xiàn)實卻和她想像的不同?

    “清高又不能當(dāng)飯吃,餓死得了。”韓婷婷生氣地跺了跺腳。

    韓老三從樹林里鉆出來,抓住一個窩窩頭上嘴啃,含含糊糊道:“不吃不正好便宜了咱們,婷婷,你也吃點吧,折騰了一天餓得慌?!?/br>
    “吃吃吃,噎不死你。”韓婷婷氣悶地扔掉籃子。

    凌父看著韓婷婷走遠(yuǎn),轉(zhuǎn)過身回到蘆葦棚。

    張老頭抬起眼:“老凌,是你女兒不?”

    凌父苦笑:“要是我女兒就好嘍,可惜啊不是?!?/br>
    相反,凌父起了警惕之心。

    那姑娘說是住在附近村子,可他卻是頭一次看到她,在這個糧食短缺的年代,平白無故分糧食,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就是別有算計。

    凌父冷哼,他就算是老了,被下放了,可智商沒丟。

    這些人是在糊弄誰呢。

    “別管了,老張,歇會兒明兒要去圍墾?!?/br>
    那些人無論再怎么折騰也沒用了,他如今只是一個普通老頭。

    張楠想到明天的圍墾,也沒有閑心去想別的了。

    蘆葦棚里陷入安靜。

    第二天是參加圍墾的日子,農(nóng)場里的人一大早就起來挑著扁擔(dān)去上工。

    凌父和張楠還有另一個老頭,也看到了韓婷婷。

    她依舊挽著個籃子,等在去海灘的路上,小臉被風(fēng)吹得鼻子微紅,看到他們出現(xiàn),上來又想給他們送吃的。

    凌父一口沒吃,其他幾個人也一樣,他們不是曾經(jīng)身居高位,就是自己專業(yè)領(lǐng)域的佼佼者,人老成精,哪里會看不出韓婷婷的小把戲,逗弄她幾句就過去了。

    氣得韓婷婷陰著臉,對著小樹撒氣。

    韓大毛皺著小眉頭嫌棄道:“后媽,姑姑是瘋了嗎?”

    楊曉沒想到會這么湊巧,在參觀圍墾的路上遇見韓婷婷他們,沉吟道:“誰知道呢,你姑姑腦子一向奇葩,咱們離她遠(yuǎn)點?!?/br>
    韓大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后媽,姑姑肯定是在打什么壞主意,要不我去提醒爺爺們?”

    楊曉斜睨他:“爺爺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大米還多?!?/br>
    楊曉不信那些老人看不出韓婷婷的小心機,韓大毛不過是想去玩罷了。

    韓大毛抿了抿唇:“萬一他們被騙了呢,后媽,我這也算是做好事?!?/br>
    “閉嘴,就你小嘴能叭嗒?!?/br>
    這是她們在上海逗留的第二天,本來楊曉打算帶大毛去參觀博物館,可是大早上廠長的小閨女許是因為昨日在人民公園劃艇的時候著涼了,突然發(fā)高燒,行程便耽擱下來。

    廠長夫人委托楊曉給她的親人送些吃食衣物。

    據(jù)說,她有一個伯伯下放到這邊農(nóng)場,她來這次帶著閨女來,本是要去探望一番的,奈何天意弄人,閨女發(fā)燒她騰不出空。

    只好委托楊曉了。

    東西楊曉看過,不過是些臘rou和厚衣物,但在這個年代,也算扎眼了。

    廠長夫人給楊曉照顧過大毛,她也樂意幫她跑這個忙,抱著小包裹領(lǐng)著大毛來到農(nóng)場,打聽張楠在哪里。

    不料農(nóng)場的人說:“張老頭?他們?nèi)ヌJ葦灘參加圍墾了,要晚上才回來。”

    回家的火車在下午,楊曉可等不到他們晚上回來,便問了路,帶著大毛來到了圍墾的蘆葦灘上。

    楊曉在現(xiàn)代里讀過圍墾的歷史,有一句話她印象深刻,圍墾灘涂是從大海里撈出的土地。

    密密麻麻的人踩在深陷的淤泥或是刺腳的蘆葦根里,矮釬挖土,挑著扁擔(dān)泥筐,一趟趟走著,沒有機械,只有揮灑汗水的人力,場景震撼人心。

    “后媽,他們在干嘛?”

    “在和老天爺搶土地呢。”楊曉蹲下身子,替他擦了擦烈日下的汗水,“還記得我們來這兒的時候,路過的幾個大農(nóng)場嗎?那幾些大農(nóng)場也是像如今這般,一擔(dān)泥一擔(dān)泥圍出來的?!?/br>
    大毛驚呼:“好厲害。”

    “是呀,真厲害?!?/br>
    這個沒有在歷史上留下姓名的圍墾灘涂都這么震動,那么當(dāng)初上海歷史上的兩次大圍墾,又是怎樣的浩浩蕩蕩。

    “姑娘,當(dāng)初的圍墾我也參加過?!备舯诼愤^的漢子停下,露出一口黃牙自豪道:“當(dāng)年有好幾萬人參加,我們一共圍了差不多十一萬畝地,我還是我們隊的積極分子!”

    “同志辛苦了?!睏顣杂芍缘溃笫鍞[擺手,“沒啥,這都是為了大家,是光榮的事兒?,F(xiàn)在好多了,圍墾還有口糧領(lǐng),當(dāng)初咱們都是拿著自己的糧票干的,大家都吃不飽,全靠一股子力氣撐著,有時候沒力氣了,一個不注意,栽泥里頭,差點沒憋死,大家都熬出來了?!?/br>
    漢子絮叨著,深邃的目光逐漸投向遠(yuǎn)方,搖搖頭,繼續(xù)上工去了。

    楊曉和大毛沉默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這些人,是最可愛的人啊。

    過了會兒,大毛道:“后媽,咱們?nèi)フ覐埐??!?/br>
    “嗯。”楊曉沒有多說什么,摸摸他的小腦袋,“走吧?!?/br>
    這次找人很順利,她們沿著長堤走了不久,碰上那個小隊的王隊長。

    “張老頭是隊里的,就在堤邊,我?guī)氵^去。”

    “老張,你家人來找你了?!?/br>
    蘆葦灘里冒出一個小隊,仨老頭和一個小閨女,王隊長納悶了:“我咋不記得我隊里啥時候多了個女同志?!?/br>
    韓婷婷嚇得叫了一聲,張嘴說不出話來。

    楊曉對她不感興趣,沒搭理她,問:“張楠伯伯在嗎?我是受您侄女之托來找你的。”

    張楠饒有興致地摸摸胡須,看了眼楊曉,再看了眼身旁的凌父,沉吟道:“老凌啊,我說錯了,這個才是你閨女吧,瞧瞧那一雙眼睛和鼻子,多像?!?/br>
    啪!韓婷婷手里的扁擔(dān)掉了下來。

    第66章 回家 [vip]

    一雙清凌凌的大眼, 眼尾圓潤勾人,這是她二嫂的眼型特色,韓婷婷不止一次在家里聽她娘罵她二嫂長了一雙勾魂眼, 勾去了她二哥。

    可是她沒想到,這雙眼,還能和凌家人聯(lián)系到一塊。

    要命的是,韓婷婷從前總覺得凌舒程有點眼熟,現(xiàn)在她可算明白了, 凌舒程的眼睛和她二嫂的眼型也是極為相似的, 可不眼熟。

    “老張啊,就你那眼神, 算了吧,人家女同志是來找你的。”凌父看著楊曉心生親切, 但是理智告訴他,他的親生閨女遠(yuǎn)在南邊。

    楊曉也覺著凌父長得親切和藹, 但是她本是穿越的, 對自己的臉沒有那么熟悉, 也察覺不出來自己和他有什么相似的。

    “哼,老頭子我雖老可還沒瞎, 小同志,你看她們是不是長得很像?尤其是上半張臉!”張老頭神情不忿, 期待地看向韓婷婷。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凌父和楊曉自己不曉得,但是外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韓婷婷咽了咽口水, 鬼使神差否認(rèn)道:“不, 一點都不像?!?/br>
    “真是我認(rèn)錯了?不可能呀?”張老頭小聲嘀咕著, 拉著楊曉到另一邊,其他人繼續(xù)干活,“算了,閨女,你找我有啥事兒?”

    楊曉把廠長夫人交待的包裹拿出來:“您是張楠先生?您可有一個侄女叫張璐?”

    張老頭皺著眉頭回憶:“璐丫頭?她不是嫁去江城了?”

    信息對上了,楊曉將包裹給他:“張同志和家人來上海出差,本想著過來探望您的,不過不巧,昨夜孩子發(fā)燒一早送醫(yī)院去了。”

    “孩子沒事吧?嚴(yán)重嗎?”張老頭捏緊包裹的布頭。

    “沒事,打針后說是大好的?!睏顣宰屑?xì)打量張老頭,張璐說他曾是某個大學(xué)的教授,在研究所里供職,可是現(xiàn)在他一身粗布,汗衫脖子全是泥漬,活脫脫一副勞苦農(nóng)民形象,哪里像個省城大學(xué)的教授。

    這下放的日子,指定是過的不好的。

    還好來的人是她,若是親人瞧了,必是更加心疼。

    “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我,我?guī)筒涣?,會轉(zhuǎn)達(dá)給張同志。”

    “我一個老頭子沒什么好cao心的,讓她們多關(guān)心孩子吧。”張老頭斂去眼底的黯然,揮了揮手笑道:“抱歉啊小同志,剛才冒犯了?!?/br>
    楊曉知道他說的是把她認(rèn)錯人的事兒,無所謂道:“沒事。”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他們干活的地方,那個令人心生好感的老人在默默干活,而韓婷婷卻不見了。

    韓婷婷來到這里到底想干什么?

    楊曉雖然嘴上對大毛說不要管她的小姑姑,但是真不可能不關(guān)注韓婷婷。

    一筆寫不出兩個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