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金絲脫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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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紅裝,卻不是新娘的嫁妝。 閨閣里紅氈、華床、錦被,該有的鋪設(shè)都有,俱都是貴到極致。 這家人本就不缺錢,燒錢燒出來的高貴不凡在他們眼中本就是理所當(dāng)然。 幾個服侍的丫鬟還是學(xué)過一點(diǎn)詩詞歌賦,言語談吐頗為文雅,一些普通的有錢人家里的女兒拉來跟她們比上一比,或許還稍有不足。 這樣的人即使為奴為婢,眼光也會高些。 派來的兩個的眼光恰好是徐家堡里最高的。 辦事最好的人恰恰是眼光最高的。 她們兩人精心地將宮冷淚如一件玩物般精心打扮了一番,望之果如世家大族閨秀所擁有的打扮,然后她們就很聰明地退了出去,讓宮冷淚有機(jī)會對鏡自視,自得自樂。 可是宮冷淚看著并不快樂。 這房間就像是個籠子,她就像只鮮艷美麗的金絲鳥。 “百囀千聲隨意移,山花紅紫樹高低。 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br> 她輕輕地吟唱著這一首詩,其間卻似雜含著自己十幾年來的經(jīng)歷。 她不敢亦不想再看那鏡子,轉(zhuǎn)過頭來瞧向那正燃著的紅燭,瞧著瞧著,仿佛癡了! 癡到那兩個婢女端著糕點(diǎn)進(jìn)來時的輕喚都聽不見。 兩個婢女瞧見這副模樣,暗自好笑,退了出去。 她們以為宮冷淚在得意著未來生活的日子,其實她們哪里懂得她此刻的心情? 紅燭已半殘,火光猶亮,她忍不住輕輕捏起還未冷卻的燭泥,重又放回了燭火旁邊。 燭泥遇火重又燃起,有些東西像燭泥,熔過一次還有一次,可第二次與第一次已是大不同。 那經(jīng)歷過的悲劇人生還要再經(jīng)歷一遍嗎? 前十幾年是爺爺給他一手安排,如今若是入了徐家堡的門,這一輩子豈不是都如籠中鳥? 更何況陪伴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一輩子…… 想到這里,心頭不由得一寒,這鏡子,這房間仿佛都已成了吞噬她的惡魔…… 想到這里,宮冷淚似駭?shù)棉D(zhuǎn)身奔了出去。 忽然間,她聽到了一聲輕笑,是那么輕蔑,那么放肆! 原來是那兩個婢女的笑聲,聽到她們笑聲的時候,她們剛好拐了個角,不見了蹤影。 她們在笑什么? 宮冷淚忍不住跟了過去。 左邊那一個少女道:“那小姐長得雖然還過得去,可是一副土包子的模樣,真不知道咱們少爺看上她那一點(diǎn)?” 右邊那個道:“要死啊,在這里說這些話,被人聽到如何是好?”雖然是告誡的語氣,可也聽得出里面的不服氣。 左邊的又道:“難道你不覺得她土里土氣?” 右邊的那個終于輕笑了一聲,道:“土是土,但是咱們少爺吩咐咱們看好她,可見少爺?shù)男倪€是很在這位小姐身上的,你還是莫要多話,否則……” 左邊那位打斷道:“我看這小姐也好對付,咱們剛剛借送點(diǎn)心去看她,她只是傻傻地看著鏡子,這樣的人又怎么……” 她們只聊到這里,腦袋里忽然一陣眩暈,倒了下去。 她們當(dāng)然不知道身后有人出手點(diǎn)了她們的睡xue。 “土里土氣”,“看好”這兩個詞就像是針一樣扎入了宮冷淚的心。 她本已決定認(rèn)命,可強(qiáng)烈的自尊心又讓她無法認(rèn)命。 前面廂房中隱隱有燈光透出,夾雜著一點(diǎn)談話聲,誰在說話? 還是熟悉的耳音。 她忍不住悄悄走近,用得著派人來看著她,難道是有什么不能讓她看到的事發(fā)生? 偏室里暖爐輕喂炭火,照得滿室溫暖明亮,兩個人相對而坐,背對著窗戶的是正襟危坐的宮雄,他的姿態(tài)一直都能給人一種正直的感覺。 宮雄對面坐著的則是徐玄。 徐玄酒入三分,其態(tài)半醺,更見悶悶不樂之色,他搖頭晃腦地嘆息道:“為什么她就是不肯從了我?” 他說的自然是“宮冷淚”,他實在是醉了,平日里怎么也說不出口的一句話,此刻自然而然地就吐露出來。 宮冷淚心下暗啐一聲,尋思“在爺爺面前竟然也敢說如此放肆的話,看他不好好教訓(xùn)你!” 一念尚未落,宮雄已然賠笑道:“少爺何必耿耿于懷,需知冷淚她之所以拒你,是怕你事了不認(rèn)賬,不肯娶她?!闭f著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孫女哪里都好,就是太過于固執(zhí)了?!?/br> 宮冷淚的臉色忽然就變了,她想不通爺爺為什么會有這種驚人的變化,誰知接下來的變化更讓她難以置信! 宮雄嘆聲未歇,又道:“但我也知道,年輕人想要的時候最不好的就是讓他們?nèi)套?,須知人生得意須盡歡?!闭f到此處,拍了拍手,一只纖細(xì)美麗的手掀開了一道簾。 簾外露出的是一個淡妝輕抹的少女,穿著一身白紗也般朦朧的輕裝,搖擺著身姿飄飄走近。 她的姿態(tài)已是極艷,明眸又如流水般柔柔地望著徐玄。 徐玄先是一怔,跟著臉色一紅,道:“她是?” 他只說了兩個字,那個少女已然走近,身形柔得就像嫩柳一般,倒落在了他的腿上。 徐玄臉色驟變,下意識地想去推開她,可是一雙手怎么也使不出力來,心頭還是一陣急跳。 那少女膩聲道:“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才重要!” 徐玄一怔,臉色突然就紅了起來,全身的血?dú)舛荚跇O速流轉(zhuǎn),加之懷中軟玉溫香,當(dāng)真是如癡如醉。 他想用力將這少女推開,可是雙手一旦碰到她那滑嫩的肌膚,就像是沾上了一般,再也拿不開。 宮雄含笑地將這一切瞧在眼里,道:“徐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還不好好把握?” 聽到“徐公子”三個字,徐玄不由得一呆,道:“這事若是……若是……” 宮雄截口道:“冷淚她不會知道的,你也大可放心,那少年楊朔也不會再來打擾她的?!彼湫σ宦?,接著道:“以他們?nèi)齻€人的本事,那楊朔必然喪命?!?/br> 徐玄還想再問幾句,那少女忽然一頭埋入了他的懷中,道:“我不依,我不依,今晚你只能陪我……”嬌嫩的語氣,魅人的姿態(tài),勾得徐玄已是血脈噴張。 宮雄催促道:“公子還猶豫什么?” 他不再猶豫了,他將她橫抱而起,笑道:“好,我陪你!” 宮冷淚全身都在顫抖,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流下,臉上既有憤怒,又有無助,更有悲傷,她一步步地往后退,往后退,退到大門口以后才轉(zhuǎn)身,發(fā)了瘋一樣地跑了出去。 她無法理解平時威嚴(yán)莊重的爺爺何以會如此諂媚,對自己言聽計從,事事關(guān)心的徐玄會如此經(jīng)不起誘惑。 她當(dāng)然知道事上的不少人總是當(dāng)面一套,背面一套。可她從未想過竟然會在一夜之間讓她全遇上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除了離開已想不到別的做法,何況他們還要去對付楊朔! 在她奔出門之前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對楊朔是如此關(guān)心,在這之前雖然還有過猶豫,但只是猶豫。 可就在剛才徐玄抱起那女子的一瞬間里,她忽然發(fā)覺楊朔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是那么地深,原來思念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生了根,情感就像決了堤的洪水,再也攔不回來! 她這一去就不再回頭,楊朔死,她就跟著死;楊朔生,她就跟著生! 秋風(fēng)肅殺,漫山枯葉塵沙肆卷,宮冷淚一路狂奔,早已顧不得這天,這地,這風(fēng)…… 西風(fēng)烈,大片烏云卷積在客棧的上空。 楊朔沒有走,他本來已經(jīng)想走的,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走? 也許他知道一旦走了,只會離宮冷淚越來越遠(yuǎn)。 但現(xiàn)在難道就離得近了? “我已經(jīng)將她送回來了,我應(yīng)該走的!” 他告訴自己一遍又一遍,可是他仍舊沒走,反而要了一壺酒。 他的酒量并不好,但到了想喝的時候,一杯即倒也不會猶豫。 一杯斟滿,送到了嘴邊,身子突然一震,灑了半杯出來,然后就喝下了剩下的半杯,“難道我已經(jīng)愛上她了?” 這個想法太可怕,太不可思議。 一產(chǎn)生這個想法,立即就喝下了剩下的半杯酒。 楊朔只希望這是喝醉以后的胡思亂想,但這個想法產(chǎn)生時他還滴酒未沾。 越想就越可怕,一連喝了三杯,突然抓起酒壺想對嘴灌了下去。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br> 但喝醉了就能掩蓋掉這既定事實? 他隨手將酒壺砸碎,趴在了桌子上,這時眼中已有淚水流出。 “淚是冷的還是熱的?” 想到了此處,心中更是一陣絞痛,他想哭,但他死都不肯讓人看到這份懦弱樣。 縱然淚水已然流下。 便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遠(yuǎn)處響起,初起時還很遠(yuǎn),片刻間已近前。 三騎疾馳而來,停在了客棧前。 馬上三人里兩人身著勁裝,滿面凝重之色,另一人腰懸寶劍神,面色傲然。 這三人的身份在江湖上都是鼎鼎大名,誰也想不到今夜他們卻會聯(lián)袂來到一間普普通通的客棧。 封棄之似是急不可耐,立即下馬掠了進(jìn)去,他一進(jìn)門,就看到趴在桌上的楊朔。 封棄之目中精光閃動,笑了笑,道:“只怪你自己喝醉了!”話音未了,大煙斗一起,夾著一股勁風(fēng)點(diǎn)向了楊朔頭顱。 誰知楊朔看著像是醉了,其實喝了不過三杯,耳聽得風(fēng)聲驟響,雙手一掀,一張桌子迎面向封棄之砸去。 封棄之心下一凜,手掌微挫,煙斗圈轉(zhuǎn)成圓,使個卸勢, 將桌子移向左手邊,人卻向右邊飄身落去。 只聽“砰”地一聲,那張桌子已然四分五裂。 封棄之看著簡簡單單移開桌子,其實手上已自隱隱發(fā)麻,心中更是大駭,“這小子數(shù)月不見,武功怎的精進(jìn)若斯?”但詫意方起,殺心更動。 楊朔抬起頭來,瞧見了封棄之,冷冷道:“好啊,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 便在這時,門外又閃進(jìn)一條人影,一手持著金龍鞭,正是馬局謫。 馬局謫瞧見封棄之臉上的驚詫之色,微覺訝異,耳聽得客棧中人走動開來,立即朗聲道:“在下萬馬山莊馬局謫,來此誅殺一武林?jǐn)☆?,不相干人等最好遠(yuǎn)遠(yuǎn)避開?!?/br> 這話一出口,本已將出來問個明白的人又縮了回去。 畢竟萬馬山莊的莊主說的話份量還是夠足的! 楊朔冷笑道:“你們說的武林?jǐn)☆愲y道是我?” 封棄之蔑笑道:“拐帶良家少女難道還不是敗類?” 楊朔勃然變色,叫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拐帶良家少女?” 封棄之淡淡道:“宮家小姐難道不是你拐走的?” 馬局謫鑒貌辨色,大約猜出楊朔對宮冷淚似是有意,于是冷笑道:“只可惜人家女孩子卻對你無意,不然我們也不會到此!” 楊朔如墮冰窖,顫聲道:“難道是她……她讓你們來殺我的?” 馬局謫仰天大笑,道:“你總算不傻!” 楊朔忽然大叫一聲,但見刀光一閃,已向馬局謫急切而至。 馬局謫哪曾料到對方出手竟然如此之快,幸好金龍鞭早已在手,急忙迎鞭一架,只聽得“?!钡匾宦暣箜?,他的虎口一陣發(fā)麻,險些握不住金龍鞭。 但楊朔的七煞刀卻似已沾在他的金龍鞭上,將他一步步地逼退,馬局謫咬了咬牙,左手跟著握住金龍鞭,以力相抗。 這一來他可是出了全力才擋住了對方單刀一砍,傳出去只怕名聲大損! 所以今日他若不殺了楊朔,以后可真是不好混了。 楊朔怒吼道:“告訴我,你是騙我……”這話并沒有說完,因為封棄之的旱煙斗已向他背后“靈臺”大xue點(diǎn)落。 這人偷襲倒真是會把握機(jī)會! 但凡點(diǎn)中,不死也得重傷,楊朔急怒之下理智尚且未失,向旁一滾,避開了這一點(diǎn)! 封棄之與馬局謫兩人一般心思,趁著楊朔還未站起,金龍鞭與旱煙斗搶前急攻,兩人合力勢要將楊朔一招擊斃。 耳聽得背后風(fēng)聲更急更勁,楊朔頭也不回,反手一刀劈了出去。 他一刀避開對方兩件兵刃,直取對方胸腹要害,封棄之與馬局謫的兵刃合力之下固然能夠取了楊朔性命,但楊朔的七煞刀劈來也能在他們身上開個大口子。 封棄之與馬局謫料定合力之下勢必能夠取了楊朔性命,此時此刻怎愿受此重傷? 兩人手腕一轉(zhuǎn),金龍鞭迎上旱煙斗,只聽得“?!钡匾宦曮E響,兩件兵刃俱都擦出一溜火花,火花閃動處,兩人斜斜退出,各占一邊,圍住了楊朔。 兩人兵刃相擊才知彼此功力實則相差無幾,心頭各自佩服,同時又更增敵愾之心! 馬局謫正想開言挑釁,陡然間臉色大變,封棄之臉色突然也難看得要命。 原來楊朔正右手持刀,左手輕撫著刀鞘,他的刀竟然還在鞘中! 封棄之與馬局謫只覺嘴里有點(diǎn)發(fā)干,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楊朔恨聲道:“我本不想開殺戒,可你們一直咄咄逼人,那就怨不得我了!” 他語聲方落,一溜青光閃動,已如厲電般急攻而前。 封棄之心頭一震,旱煙斗一連兜出三個圈子,化處一股綿綿柔柔之勁,只待奮力一架。 誰知道一招甫出,眼前人影一閃,楊朔不知怎的一轉(zhuǎn),一刀已然砍向馬局謫。 馬局謫“左來跨虎蹬山腳,上打朝天一柱香”一剎那間真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應(yīng)付對方狠命一擊。 片刻間已然拆過十幾招。 封棄之瞧了片刻,恨聲道:“今日讓你瞧瞧所謂游家的三十六手云龍戲鳳連環(huán)打?!焙禑煻穼ψ扉L長吸了一大口,縱身上前一躍,人還在半空,張口一吐,大片濃煙覆蓋住了兩人,便在此時,馬局謫被楊朔逼得已是手忙腳亂,一招“毒龍出潭”使出之時招式已然不純。 楊朔見機(jī)極快,左手一掌猛地拍出,攻入了馬局謫鞭影中的間隙,正好擊在馬局謫小腹上。 楊朔掌力只是吐出五分,后腦勺被一股勁風(fēng)激得隱隱生疼,陡然大喝一聲,右手七煞刀直刺而出。 刀尖正好點(diǎn)在旱煙斗頭處。 旱煙斗雖是精鋼所鑄,但七煞刀是何等鋒利,只這么一觸之下,斗頭立即破碎。 楊朔一刀得手立即如疾風(fēng)驟雨般進(jìn)行搶攻,誰知封棄之身在半空,竟然能將全身的力道借著旱煙斗壓在七煞刀的刀背之上。 楊朔只覺刀身一沉,加上煙霧還未散盡,急忙撤刀,封棄之得手不容情,一招“游龍戲鳳三點(diǎn)頭”,旱煙斗向刀身一點(diǎn),再點(diǎn),三點(diǎn),竟然從刀身處轉(zhuǎn)而點(diǎn)向刀柄,握刀的手。 楊朔虎口一震即裂,鮮血激飛而出,七煞刀跟著松開,眼看對方跟著就要點(diǎn)向自己喉結(jié),剛好吸入鼻中的煙讓他嘴里發(fā)澀,這時危急之下不暇細(xì)思,自然而然口中一吐,一口唾沫已向封棄之迎面射去。 封棄之一生大小會戰(zhàn)不知凡幾,像這般以唾沫做兵器的可真是平生僅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厭惡之意,他心思微分,手上用勁便有一瞬間的不純,只這電光火石般的瞬間里,楊朔已然把握機(jī)會讓開這一點(diǎn),雙掌運(yùn)勁推出。 “嘭”地一聲驟響,封棄之的人已如斷線風(fēng)箏般被震退丈余。 還好楊朔倉促間出掌,所以力道還未運(yùn)至十足,但封棄之傷得仍舊不輕,他以旱煙斗支地,勉力站了起來,“哇”地一聲,吐出了大口鮮血。 七煞刀將落地未落地之際,楊朔又伸手一抄,已然握刀在手,他仰天長嘯,嘯聲凄厲,過了片刻,才停嘯恨聲道:“我知道你們說了騙我,無非就是為了這把刀!刀給你們又何妨,為何一定要騙我!” 封棄之獰笑道:“我若是騙你,你又何必如此氣憤?” 利器殺不了人,那就只能用惡語! 楊朔全身都在顫抖,過了片刻,才一字一字地道:“好!今日我就用這把七煞刀取了你的命!” 刀光展動,砍向封棄之的喉結(jié)! 但見青光一閃,封棄之的人頭就將落地,誰知便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破風(fēng)聲自門外響起,一柄長劍宛如長虹般向楊朔的七煞刀架來。 “嗤”地一聲響,那劍已被楊朔反挑回去。 楊朔只覺手臂一陣發(fā)麻,回身一望,一個中年人手持長劍正站在門外。 那人劍尖斜斜向地,全身上下半點(diǎn)不動,雙目猶如冷電般望著楊朔。 明明隔著幾丈距離,但楊朔卻覺得對方的劍氣似已迫近眉間,當(dāng)真如箭在弦上,蓄勢待發(fā)。 封棄之逃得性命,哪里還敢停留,急忙向馬局謫那邊靠了過去。 馬局謫立即對楊朔叫道:“這位青楓子劍法名列當(dāng)世前七名!你小子今日可算是死定了!” 青楓子“哼”了一聲,道:“你為何不早說這人手上有七煞刀?” 他本來還自視甚高,不愿以三人之力欺一小輩,誰知在門口待立片刻,耳聽得戰(zhàn)局越來越是不妙,心中已感大奇,等到楊朔口中叫出“七煞刀”以后,哪里還有半分猶豫! 馬局謫不覺老臉一紅,正想找些什么話搪塞過去。 青楓子卻不再理他,對楊朔淡淡道:“你這小子武功還算不錯,留下七煞刀,我放你一馬!” 楊朔哈哈大笑,道:“留下你的破劍,我就饒你一命!” 青楓子怒道:“豎子無禮!”長劍一揮,直取楊朔胸前要害。 他長劍出手,先緩后急,劍尖顫處,化作了六七點(diǎn)劍芒,一時間竟不知道取向是在何處。 光是這一招出手,功力上面至少已勝其他兩人一籌! 旁人見此急攻,勢必先取守勢再伺機(jī)反攻。 但楊朔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七煞刀跟著劈出,一出手就是三刀連砍,也不管對方劍勢來路。 照直就是一路狂劈! 青楓子出手一劍看著勁急,實則全是虛招,為著的是探一探楊朔虛實,此刻遇見這撒潑一般的打法,怎肯與之打下去? 長劍斜引,身走側(cè)步,避開了楊朔正面攻擊,劍尖抖動,刺向了楊朔腰畔。 楊朔揮刀撩開,兩人刀劍一觸,“嗤”地一聲輕響,青楓子的劍被砍出了一個小缺口。 兩人彼此刀劍上的造詣相差無幾,但是楊朔的七煞刀比之青楓子的劍利,是以沾了一點(diǎn)上風(fēng)。 馬局謫與封棄之一旁觀戰(zhàn),只見一刀一劍砍殺起來,好生激烈,心頭不由得暗暗佩服楊朔武功上的造詣。 兩人拆過數(shù)十招,楊朔刀法精湛,更得利器之助,打得更是得心應(yīng)手,青楓子雖是劍道大家,攻守兼?zhèn)?,既不躁進(jìn),也不遲緩,但畢竟老朽,久戰(zhàn)但恐不利。 馬局謫目中精光閃動,陡然叫道:“今日除惡務(wù)盡,不能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了,封先生咱們出手吧!” 便在這時,青楓子一劍橫劃而出,劍勢凌厲,楊朔跟著挺刀對劈。 突然間兩側(cè)風(fēng)聲響動,一根金龍鞭,一根旱煙斗打向楊朔腰間兩側(cè),楊朔臉色驟變,暗罵一聲“卑鄙!”左右手握刀,奮勁硬生生將青楓子逼退尺余,跟著左右分撥,架開兩件兵刃。 但他方自逼開對方兵刃,馬局謫與封棄之的掌力跟著襲向腰間兩側(cè)。 這時已來不及回刀擋架,只得將內(nèi)力布滿腰畔,拼命一擋,“砰”地一聲,跟著“嗤”地一響,他的人已被震飛幾丈,濺出了滿地鮮血。 那“嗤”地一聲卻是青楓子運(yùn)劍劃破楊朔胸口衣裳時發(fā)出的。 青楓子怒道:“我用得著你們幫忙?” 馬局謫只得干笑一聲,心頭卻道:“既然如此,你那一劍為何出得如此及時?” 封棄之獰笑道:“小子,今日你若不死,我就死在這里!”手持著旱煙斗一步步走上。 楊朔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但好在先前傷了封棄之又損了馬局謫大半元?dú)?,是以現(xiàn)在雖然受傷,總算還不是特別嚴(yán)重,而青楓子那一劍避得快,也只是皮外傷。 他心中打定主意,即使今日喪命也得讓封棄之死在前面,一邊喘著氣,一邊暗自積蓄真力。 封棄之走近幾步,見楊朔目中隱隱有殺意,心頭一震,陡然停步,心念一轉(zhuǎn),突然笑了笑,道:“小老弟,你可不能怪我,你要怪還是得怪那宮冷淚?!?/br> 宮冷淚,為什么會是宮冷淚? 楊朔不由得胸口一酸,然后就想起了跟她的過去種種經(jīng)歷! 難道真的是她要?dú)⑽遥?/br> 被一個心愛的人謀殺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如果他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已然知道了! 他的心忽然就碎了,碎得連最后的一絲殺意都沒有了,本來積蓄的真力在這一瞬間里似已散得個干干凈凈。 便在這一瞬間里,封棄之陡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