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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揉一會兒,解子陵的眼圈就紅了,主動把頭靠在女人小腹上,將她腰一圈:“蘇秘書,我可能護不了你多久了。” “哦?” “你也聽到了,我其實是個孤兒?!彼运龖牙锾ь^,大眼睛里透著點凄涼的味道:“但不論怎么說,有些事該我扛的就應該我扛,我在解家白吃白喝了這么多年,有爸爸,有弟弟,有白阿姨,本來就已經(jīng)享了這么多年福?!毖韵轮猓@鍋接的心甘情愿,只是不能再和蘇瑤有進一步的發(fā)展,男人遇到事的頭一個想法,也是不想連累她。 “所以,你打算幾個月后解氏破產(chǎn),去坐牢?”蘇瑤停下了摸他耳朵的手,手指順著男人臉頰滑到他下巴,一捏,不滿說:“我以為解總會說,不就是幾百億星幣么,想想辦法這幾個月掙回來!” 他搖搖頭,蘇瑤的話他之前不是沒想過,但就算鼎鑫娛樂是掙錢的,幾百億星幣的缺口,連父親都已逼到山窮水盡,他哪里還會有更好的辦法? 整個解氏就算拆分出手,一旦加上負債,只怕也是沒人要。這就像里面爛掉的蛀牙一樣,外面那層還是堅不可摧,里面已經(jīng)連牙髓都被吃光了。 蘇瑤又說:“你去坐牢,那我呢,你不要jiejie了嗎?你可是剛剛才對jiejie表白?!?/br> 解子陵閉上眼睛,不敢看她:“對不起。” 蘇瑤:“我現(xiàn)在不想聽對不起,你又沒對不起誰?!?/br> 解子陵:“我對不起你?!比绻肋^一次生日忽然要讓心蒼老十歲,如果知道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需要他獨自來扛,他是無論怎樣也不會在山上把女人拖下水,去開口說愛的。長到二十四歲,他仗著自己解氏長子這個身份,仗著做出了一點小小事業(yè),仗著Z星有頭有臉的上流社會人脈,享盡資源,自以為追女孩還有三分底氣,沒想到這底氣不過是鏡花水月,不過一晚,就從天堂墜落,成了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一個無依無靠無根如浮萍般的小可憐。 原來,他只是個試驗品。 除了可以變身為小貓,并沒有多余戰(zhàn)斗力的獸人。 而這件事,之前他以為只是爸爸和他之間的秘密,沒想到白阿姨早就知道,甚至弟弟知道的內(nèi)情也許比他還要多。 所以他很快想明白,三個月前頒獎禮上的那杯水,不是父親,就是弟弟。為的是讓他暫時消失,好利用他手底下的人進行跑路前的資產(chǎn)轉移,如果他再晚個把月恢復人形回公司,那鼎鑫估計所有的流動資金,也早就被掏空。 想明白這點,他有些愴然。 但離了解家,他就連名字都沒有。也許他五歲前是陳子陵,李子陵,張子陵,趙子陵……鬼知道親生父母是什么樣的人,他也不想知道,也許一出生就被拋棄了。 蘇瑤忽然又說:“我也是孤兒,你知道的!”她嘆了口氣:“能進弒神組的人,基本都是孤兒。這也是當初小組成立后,一種不成文的規(guī)定?!?/br> 解子陵點點頭,有關弒神組的消息,他之前略有耳聞。 “你知道我的人頭值多少錢嗎?”蘇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十五個盲盒小型星?!笔鍌€盲盒小型星是什么概念? 盲盒既是沒開發(fā)的小型星,這類小型星基本都是各大星球爭奪的稀缺資源,因為一旦開采出神奇礦藏,小型星便身價百倍,可以說如同養(yǎng)了不說話的啞巴兒子,悶頭賺錢。 而星極海宇宙的十五個盲盒小型星,如果換算聯(lián)邦幣,差不多也是幾百億星幣。 解子陵震驚的睜大眼睛:“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蘇瑤朝他一笑:“你看,我這顆人頭和你的負債比起來,也是半斤八兩!但我的麻煩遠比你的麻煩更大一些?!币驗樗坏┍缓匏娜俗プ。褪撬?,而解子陵,只是需要坐牢。 所以,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安慰? 這當然是一個安慰。 蘇瑤:“星極海宇宙有關我的通緝令已經(jīng)掛了一年多,我現(xiàn)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br> 解子陵被這種安慰方式安慰到不知說什么好,他只得緊緊抱住女人的腰,貼上她的小腹:“瑤瑤,你要一直好好的。” “乖乖也要好好的,麻煩的事多想幾次它也還是個麻煩,不如早點洗了睡覺?!?/br> 然后乖乖的解總就被蘇瑤忽然打橫抱起來,走進已經(jīng)放好一池熱水上滿滿布泡泡的浴室,做勢欲扔,解子陵哎呀叫了一聲,一手勾住她脖子:“不要丟我,衣服都還沒脫!” 蘇瑤把人放下來:“那你自己脫!” “你?你?”她就這么站在這里看著嗎? 當然,蘇秘書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并且,她開始寬衣解帶:“解總的浴缸挺大,兩個人一起洗的話,更能節(jié)省時間?!?/br> 這是公事公辦了,雖然這樣的相處讓人有些臉紅,但更親密的事早已經(jīng)做過,所以解子陵只略微糾結了一會兒,就自己動手,然后臉紅的滴血也跨進了浴缸。 水聲蕩漾,白的發(fā)光的解總被女人半抱在懷里說了點親密的悄悄話,這一刻柔和又溫馨,泡澡的時候總是特別放松,讓人昏昏欲睡。 事實上,解子陵已經(jīng)有點困意了,所以蘇瑤也決定盡快洗完澡去睡覺:“解總,頭抬一抬?!?/br> 他聽話的抬頭,長睫毛密密的眨,沾滿泡泡的浴綿就從下巴底下擼過,她還雁過拔毛,用指頭在他下巴軟rou上捏了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