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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還是吳良造的孽。 良久,酒窖里聲音越發(fā)小了,直至消失不見。 小籠包將門打開,就看江籟和吳善并排躺在地上,兩個人胸口多出個血洞,沒有了氣息。 “江籟!” 到底多年老友,見到江籟死在眼前,辛薇還是難以接受,大叫了一聲,流出淚來。 小籠包看著江籟和吳善胸口血洞出神,低下頭又看了眼鐵檀劍,心生不安。連忙拉了辛薇一把,“這里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走!” 竹樓中間有一道樓梯,能上到樓頂。 樓頂放了一圈登山繩,頂端系了三爪登山鉤。 東南方向有一面斷崖,橫向伸出了十五米左右,邊緣處多有孔洞。都是被小籠包來往用登山鉤抓出來的。 “薇薇,抱緊我,千萬別松手!” 小籠包說完話,用鐵檀劍捅破了樓頂,將從儲物間拿出來的燃燒瓶點燃扔下。蹬腳跳下樓頂,在竹子上借了幾下力再攀爬一段繩子,隨著登山繩來回晃蕩了十幾下。穩(wěn)住身形后,腳蹬一下山崖,身子躍出的同時將手松開,握住上一段繩子。 一跌一宕,十分驚險的朝著斷崖頂部移動。 被她背著的辛薇,心跳快的好似打鼓,緊閉著雙眼大氣都不敢喘,久久不見落地,忍不住問道:“小籠包,我們干嘛不原路返回?” 這時,遠處忽然響起嗡嗡聲,模糊能見到一個小黑點,逐漸清晰起來,直升飛機不一會兒就能到。 辛薇知道答案了,也知道江籟和吳善身上的血洞是用來干嘛的。 如果她們被警察抓走,百口莫辯,判個無期徒刑都算是好的。 …… 專案組組長高小屏帶隊,陸檢察長親自坐鎮(zhèn)指揮中心。出動了兩百警力,三架直升飛機。 這種陣勢,倒推二十年,在明市也不多見。 奔向月亮山的警車里,其中一輛里頭坐著秦教授和王功。 經過這么多事情,王功對秦教授的能力也沒有那么迷信,不無譏諷的問了句,“秦教授,您覺得這次我們還是得不到任何證據(jù),會無功而返嗎?” 沉著臉的秦教授沒在意王功話里嘲諷,滿懷憂慮道:“雪下的這么大,的確很難消除痕跡。但你忘了一點,他們是在月亮山后的原始森林里,只需要一把火……什么都不會留下?!?/br>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br> 王功嘴硬道,心里也忐忑起來。 在他眼里,三月偵探社和神組織沒什么兩樣,都是無法無天的瘋子。 極速前進。 眾人裝備齊全,井然有序的進入月亮山后山,行進不到兩百米。 通訊器里不約而同的傳來陸檢察長憤恨聲音,“就地尋找水源,準備滅火!” 王功掀開護目鏡,看向身旁的秦教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手上端著槍的他,這一刻只想沖著天空將子彈打光,可能那樣會讓心里好受一些。 這次不需要秦教授指點。 他也能猜到后續(xù)發(fā)展,為避免擴大影響,這一場大火,會當作野火處理。 或許哪天能夠證明是小籠包所為的時候,才會真相大白。 遲到的正義,還算是正義嗎? 恍惚間,王功仿佛又聽到秦教授在跟他說:“世界上最可怕的案子,是你明知兇手是誰,卻拿她毫無辦法,甚至還要幫她出罪?!?/br> 王功咬了咬牙,拔出軍刀來沖向火海,和同事們一起砍出隔離地帶,遏止火勢蔓延。 放火的人肯定還沒走遠,可惜的是在領導眼里,滅火比抓到兇手更加重要。 背后的月亮山風景區(qū),是明市地標性景點,不容有失。 第45章 逃亡途 月亮山后山“野火”事件,由于事發(fā)當時有警察在附近的緣故,蔓延出十里方圓左右,便被撲滅。事后只占了時事熱點里很小一個板塊,沒能掀起太大波瀾,產生的影響力極其有限。對警方來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么一大批警力出動,想不為人知是不可能的。 為求穩(wěn)妥,付夜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用通訊手表聯(lián)系了小籠包問詢情況。才有小籠包出竹樓應戰(zhàn)吳善的事情發(fā)生。 小籠包跑路前,也跟付夜打了招呼,互通有無。說的是大難臨頭各找各媽,誰也別救誰,免得到頭來一個都跑不掉。 事關三月偵探社生死存亡,又來的如此突然。付夜不敢擅作主張,連忙打電話給老大,“老大,小籠包她闖禍了。闖什么禍?公檢法三個大領導,她得罪了兩個。怎么說呢,死了個大有前途的檢察官,和一個骨干警官。都跟小籠包有那么點關系?!?/br> “……” 電話那頭一陣靜默,好半晌,正當付夜以為信號不好要將手機拿下來看看時,從聲筒里傳來一陣破口大罵。語氣之嚴厲,用詞之惡毒,為付夜生平僅見。 挨罵的付夜“嗯嗯啊啊”的應付著,臉上卻笑了起來。 當領導的都有自以為是的通病,喜歡用嬉笑怒罵之類超出社交禮儀范圍的情緒來表達親近,并希望下屬也認同這種價值觀。 老大罵了一陣,好似臨時有事,傳來些雜音。沒多久,她清脆如孩提一般的聲音再度響起,“我這邊事情還沒解決,你們找個地方躲躲,接不接委托的自己決定。對了,你在明市躲一陣,等白顏出獄后,帶上他一起。就這樣吧,沒要命的事情別找我,有也別找?;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