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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帶地想到了沈暉,喚宋文去問了問馬鵬程。因為晚漁的關(guān)系,馬鵬程明里暗里都沒少賣人情給他,他自然也不會虧待對方,一來二去的,偶爾會坐在一起喝幾杯,有了些交情。 馬鵬程的鎮(zhèn)撫司隸屬錦衣衛(wèi),對沈暉的事情,該是一清二楚。 果然,宋文回話時說,馬鵬程一直留意著沈暉,知曉那年輕人能力不俗,短短時日便立了兩次功,往上升了一階。 末了,宋文道:“馬大人說,您要是想挖墻腳,就歇了那心思吧,錦衣衛(wèi)指揮使不可能答應,他惦記這么久,提了好幾回,也沒能如愿?!?/br> 傅仲霖笑出來。他只是連帶的有了點兒好奇心而已,馬鵬程卻想到了別處。在官場,這倒是司空見慣的情形。 宋文磨蹭著不肯走,期期艾艾地道:“侯爺為何對沈小姐、沈大人不同于別人?這是沒有過的事,您說是不是?” 傅仲霖聞言,多看了說話的人兩眼,又斂目思忖片刻,道:“知道了?!毙母共皇窃谝鸢福翘嵝阉此家恍┦?。 他會的。 行至蜀地,過了景致優(yōu)美的路段,便是群山相連、道路崎嶇的路段。 這一段路,起碼要走兩日。 走這一段,晚漁是刻意為之。反正她在人印象中,就是不乏離譜沒道理的做派,怎么個趕路的法子,除了對巖陌心存歹意的,都不會多思多慮。 進山之前,晚漁便將路線琢磨透了,料定巖陌會在山中布陣,且會誘敵入陣。不出意外的話,定能讓地方傷亡慘重。 布陣方面,她自認算得天賦異稟,而巖陌與她一樣,也是個中絕頂高手。 在這種情形下,她應該是最放心的。 偏生就是不能放心。 進山第一日路上,她的心就慢慢懸了起來。 自信是好事,那意味的是人應對塵世風雨的底氣。而經(jīng)歷過沙場對敵的軍人都明白,自信有時候意味的就是自大、滅亡。 最重要的是,如今這情形,他們并非知己知彼。知己知彼的大抵是對方。 若有破陣高手,甚至干脆嗅覺過于靈敏不入陣,那帶來的,是不是巖陌與手下的修羅場? 壞的預料成真,便是災難。 她空前抵觸、想一想便不能承受的災難。 她知道她是完全不理智了,以至于沒了預感,或者說,預感只被她當做好的揣測念頭的直接反應,一出現(xiàn),便忽略。 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為什么要留在原地等結(jié)果? 她該趕到他身邊,陪著他。 是以,進山第一晚,晚漁喚四名男親信到跟前,說了自己的決定。 羅文華等人已經(jīng)知曉她性子,和小公主一樣,決定了什么,便是不能改了,當即就開始給她挑選精良人手。 運氣不錯,夜幕降臨之后,起了霧。 監(jiān)視晚漁行蹤的人一直都有,能甩開大部分,小部分還是不棄不離地遠遠相隨。 有天氣相助,做障眼法便容易許多。 晚漁離開時,隨行人員沒一個帶來困擾,不想讓她走的,只有無病。 她每次有要緊事離開時,它應該都能感覺得到,曉得不能阻攔,卻又真的不舍。 為此,小家伙悶著頭隨著她與隨從在叢林間七拐八繞,送出去半里多地。 晚漁蹲下,摟住它,用手勢安撫亦警告它。 它發(fā)出低不可聞的嗚嗚聲。 “回去,等著?!蓖頋O起身,命令道。 小家伙可憐巴巴地望了她幾息的工夫,便不再耽擱,如她所愿,蔫兒蔫兒地循原路返回。 . 四面環(huán)山的地帶,有一個早已經(jīng)空掉的村落。 村落之所以空掉,是因這里算是與世隔絕,卻又不能與世隔絕:世道景氣的時候,他們就過自己傳承了千年習俗的日子;不景氣的時候,便有逃兵、流民闖入,有些蠻不講理的,奪走村子里的積蓄。 早在百十來年前,村落與一伙闖入的逃兵起了嚴重的沖突,結(jié)果可想而知,兩敗俱傷。 短短時日,村民死的死,走的走,村子便空掉了。 再有闖進去的人,有一些說那村子里鬧鬼,久久相傳之下,村子漸漸成了人們知曉卻絕不會涉足之地。 三十余年前,有一位道人途經(jīng)此地,建了一座五行鎮(zhèn)魔碑。 多年后的今日,顧巖陌利用那座五行鎮(zhèn)魔碑布陣,道家所用的困陣,針對冤魂厲鬼,顧巖陌所用的困陣,是在保有道家意愿之余,殺戮塵世妖魔鬼怪。 作者有話要說: -_-||還是卡呀卡~把碼出來的整理出了三千來字,先看著哈~之后情節(jié)在寫著了,就是龜速,明天再送小肥章~ 【紅包提示】留言過二十五字送100JJ幣的紅包和積分,其余贈送小紅包~下章更新前,面壁等留言~ 第65章 無病回到馬車前,便靜靜地坐在馬車一旁,望著晚漁離開的方向,居然顯得有些冷峻。 知道它心情定是不好的,誰都不敢上前招惹。 皇長子和董昕坐在篝火旁,心情都有些沉重。 如果不是這種情形,那么不論如何,他們也要出一份力。而眼下,他們?nèi)綦S行,反會成為累贅。 皇長子喚人取來兩個小酒壺,遞給董昕一個。 董昕接過,旋開蓋子,和他一起慢慢地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