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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騎馬 其實韓垚等人的案卷是幾日前就已經(jīng)呈了上來, 宋明煦也是看完了的。只是因為魏三老爺?shù)膯适孪д鋷兹諞]來上朝,這才耽擱到了今天一起提起。 漢王等人一聽到這話,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全都閉上嘴不敢言語,生怕被惜珍選中當成拿來開刀的對象。 不過惜珍也沒打算把事情擺在朝堂上說,反而借口說案卷還需宋明煦過目,就這么把事情拖下了。 下朝時,惜珍向一眾藩王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 這種關(guān)乎自己未來的關(guān)鍵時刻, 藩王們一個比一個機靈,個頂個的頭腦清醒。 下朝后出了宮, 所有藩王都沒回驛站,坐在馬車里等待皇帝的傳喚。 等到都過了午膳的時間,只吃了糕點墊吧了幾口的眾藩王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意會錯了惜珍的暗示時,總算聽到了宮中的傳召。 和諸藩王又餓又渴加上心情緊張的看起來干巴了的臉相比, 吃飽喝足的惜珍和宋明煦面色滋潤, 正悠哉的品著茶, 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看的諸藩王恨的牙癢。 惜珍一看他們進來, 連忙吩咐清茶帶人上茶, 上的還是濃茶。 諸藩王肚子里都餓空了, 如今再喝濃茶就更不舒服了?,F(xiàn)在也沒人敢開口提換茶的事情,只能端起茶杯抿兩口潤潤嘴, 又把茶杯放下了。 惜珍品著茶, 不緊不慢的態(tài)度看著諸藩王心里直冒火。 一抬頭看到諸藩王的神色, 惜珍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氨父魑唬缟懦缘奶柫?,不喝茶提不起精神。” 諸藩王簡直沒見過比她再會折磨人的了, 不僅折磨精神還折磨□□,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反抗不過。 大家都是宋家子孫,他們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天潢貴胄,在藩地時也是一方之主沒低過頭的。怎么到了上京城不僅要比皇帝矮一頭,還要忌憚著宸王呢。 先宸王明明是翩翩君子,對待藩王們也是極有分寸,怎么生出來個這么囂張跋扈又能折磨人兒子。 諸藩王想不通,可又不得不低頭,等著惜珍把他們折磨到滿意為止。 等到惜珍滿意了,招呼著候在外面的內(nèi)侍進門,將手里捧著的卷宗放到諸藩王面前。 諸藩王拿起卷宗迫不及待的翻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模糊了卷宗上的字跡又被抖著手擦掉。 卷宗里將他們自己藩地守將犯下的罪行,一條條的羅列出來記載詳細,守將本人也都認下了罪行,旁邊都察院官員還都貼心作了批注,注明此項罪行按律例當處怎樣的責(zé)罰。 睿王看著韓垚案卷里一排排的“死”字看的頭暈,若不是強撐著口氣恐怕是要癱坐在椅子上了。 不過又想到宋明煦和惜珍沒在朝堂上說起此事而是將諸藩王召進書房,此事怕是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指望著他們二人顧念親戚情誼放人一馬純屬不切實際的幻想,從實際一點的角度出發(fā)思考,就不難看清惜珍和宋明煦此舉還是意在“削藩”。 被諸藩王捧在手里的案卷就是惜珍和宋明煦談判的資本,但凡誰敢對削藩再有異議,案卷里的那些罪名馬上就會套在那位藩王的頭上,讓他一同被定罪。 諸藩王心中不甘,可從進京為太后吊唁開始他們就已然落入了早就設(shè)計好的圈套,掙扎了半天也都是徒勞。 如今再不情愿,諸藩王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歡欣的模樣主動提出同意削藩,免得被牽連問罪,淪為階下之囚。 諸藩王放下案卷,閉口不提自家守將犯下的磊磊罪行,默契的將話題轉(zhuǎn)到了削藩,開始大肆贊揚這實在是個值得推行下去的新政。 惜珍看著眼前的場景笑的滿意。她覺得自己性格不錯人還挺厚道,事到如今也沒為難諸藩王,而是順著他們的話說起削藩之事,實在是個好人。 可在諸藩王眼中惜珍的可惡程度遠超宋明煦,甚至更像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有幾個藩王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等到惜珍和宋明煦斗的你死我活的那天過來添一把火,可是更多的人心里清楚,皇帝和宸王這是鐵了心的要將他們困在上京城里。 等在上京城待夠了日子回到藩地,守將和監(jiān)軍都換成了皇帝的人,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將權(quán)勢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嗎? 諸藩王心里清楚,皇帝和宸王會不會斗起來還不清楚,他們怕是就要失去斗的資本了。 看著垂頭喪氣離開的諸藩王,惜珍也是松了口氣。 削藩的事情總算有了個好的開始,后面能不能順利的推行下去,就要靠他們繼續(xù)耐心謀劃了。 解決完了削藩新政的事情,惜珍就又想起來和孟國的戰(zhàn)事,想起來宋明煦在早朝上提起要“御駕親征”。 “今天你在早朝上提起的事情,是深思熟慮過的,還是僅是隨口一提?”惜珍問。 “什么事?”宋明煦沒反應(yīng)過來惜珍指的是什么,楞了一下后才回過神來,知道惜珍指的是御駕親征的事情。 “是當時臨時想起的,不過我后來一想倒是覺得可行。如果事情到了那份上,我也不會退縮。”宋明煦道。“我受大夏百姓奉養(yǎng),自然該為他們出征,保他們免受戰(zhàn)亂之苦?!?/br> “御駕親征可不是小事?!毕д鋭袼案螞r上京呢,朝廷中也需要你來坐鎮(zhèn)。” “朝中無妨,還有你在?!彼蚊黛銢_惜珍笑了笑,“論處理國事政務(wù),我不如你。可帶兵出征打仗,我還是有兩分天賦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