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劫持救人(上)
“小暖,我來,我來幫你?!?/br> 溫浪推開門,直接沖進去。 溫暖同李湛對弈,少女嬌媚,少年俊秀,夕陽之下,室內(nèi)靜謐,繾綣柔和。 溫浪大驚失色,完了,完了,他來遲了。 他看了一眼棋局,呦呵,魏王利用下棋哄他閨女,不可容忍:“小暖先起來,我同王爺對弈?!?/br> 溫暖不擅長下棋,這要是她在京城長大,不至于被魏王套路了去。 溫浪埋怨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相信尹氏說溫柔體弱不好養(yǎng),得多費心照顧,實在無力照顧溫暖的鬼話呢。 都是尹氏的女兒,她對小暖真狠心。 溫浪自己也沒盡到責(zé)任,因此他格外想補償溫暖。 溫暖讓開位置,輕聲提醒:“王爺棋力很深,很厲害的?!?/br> “小暖這么聰明,我親自教你,你圍棋也會下得很好,以后再同魏王對弈,根本不用魏王讓你……以后小暖不用同魏王下棋?!?/br> 魏王下棋厲害? 他溫浪是被公主請來的棋圣教出來的,溫浪就沒想過自己會輸給魏王。 溫浪清空棋盤上的棋子,隨意抓了一把棋子,問道:“單還是雙?” “何必猜子先行?溫將軍執(zhí)黑就是?!崩钫孔鄙眢w,戰(zhàn)意明顯。 他仔細反思過,溫浪對自己防范得嚴,大半的原因在于對自己沒有信心,以為自己只是玩一玩罷了。 甚至溫浪懷疑他沒保護妻兒的能力,換成他有女兒也不愿意把愛女嫁過去。 “不用王爺相讓,您猜單雙?!?/br> “……單?!?/br> 李湛眼底閃過鄭重之色,敬得不是別的,是溫浪對溫暖這份心,此時再有人說,溫浪為了權(quán)勢地位就送妻子給靖南侯沒享用,李湛不會再相信了。 他不過只是對溫暖有點好感,就被溫浪防賊似的。 溫浪這個人骨子里很驕傲,也很霸道,在意身邊的人。 溫浪松開手,幾顆棋子落在棋盤上,一個個數(shù)過去,溫浪把裝黑棋的盒子推給李湛。 李湛再沒推脫,落子在棋盤上,溫浪隨之落子,雙方剛開始就交戰(zhàn)激烈,互相爭鋒。 明明只是下棋,倒是下出一種你死我活的感覺,仿佛他們變成棋子在棋盤上你來我往的交戰(zhàn)。 溫暖開始還能看得懂,隨著兩人落子越來愈的多,落子越來越快,她放棄去看兩人的棋路。 她端著茶水走到一旁,寧可眺望庭院不是很好的景色,也不愿意再去看兩個殺紅了眼的人斗牛。 “在我印象中,下棋是雅事,可他們殺得興起,還不如去外面戰(zhàn)一場?!?/br> 溫暖詢問花娘,“以前你見過這么下棋的人嗎?” 花娘不舍從棋盤上移開視線,棋逢對手的棋局殊為難得。 “我從沒見過這么激烈快速的對弈,主子爺同你爹都是圍棋高手,比尋常擅長圍棋的人更高深。” “你的意思是我爹同王爺旗鼓相當(dāng)?”溫暖一直把溫浪當(dāng)作武夫?qū)Υ?,溫浪單純又簡單,不擅長算計。 “你爹許是比主子爺在算子上更勝一籌?!?/br> 花娘吃驚溫浪的棋力,緩緩說道: “溫浪身上有棋圣的影子,早些年我聽說棋圣收了一個關(guān)門弟子,據(jù)棋圣說,他這個關(guān)門弟子圍棋天分極好,只可惜生于富貴,始終無法專心鉆研圍棋。 他說,小徒弟下棋只為讓頭腦靈活,用在兵道上。棋圣的話很多人聽過,也相信棋圣不會說謊,不少人好奇的打聽棋圣的小徒弟是哪位勛貴子弟,或是將門之后?!?/br> “有人猜到是我爹嗎?” “沒有。” 花娘笑著搖頭,“不是今日我親眼見溫浪下棋,若不是同溫浪對弈的人是主子爺,我永遠想不到棋圣念念不忘用圍棋鍛煉征伐之道的人是他,一般的圍棋高手未必能引出溫浪的全部實力。 溫浪想讓主子爺認輸,可主子爺很強,他們是一對好對手。用不用我給你講講他們的棋路,你看清楚后,有助于棋力增長,比打幾年棋譜都管用。” “不看,不是圍棋高手,我在疆場上也不會輸?!?/br> 圍棋不好怎么了? 還不能領(lǐng)軍? 她上輩子在重要的戰(zhàn)役中就沒敗北過,下圍棋卻需要李湛讓兩子,三四五六子。 在疆場上領(lǐng)兵較量,溫暖能把李湛打死。 “您這么容易就認魏王為主?他有心讓你去北蠻,此行很是兇險,叛徒未必對你就……” “呦,小暖擔(dān)心我?” 花娘笑容嫵媚,聲音讓人骨子都酥了,“大可不必怕我見到齊越還能舊情不忘,或是被齊越欺騙,他對我未必留手,我難道就會饒了他? 不提我同他的私人恩怨,北蠻同中原可不是兄弟之邦,你死我活的對手,北蠻人兇殘一度以中原人為食物,我雖然出身青樓,身子臟了,心也黑,可我記得自己是中原人。 主子爺說我身邊有叛徒的眼線,他難道不知我在紅樓掙扎?他半句話都沒傳回來,我再對他舊情忘,我不是傻,是賤! 其實我懷疑過一些人受命混在紅樓,不動聲色除掉了一些人,我手中的百官把柄也不都是我一人收集的,有些事,我是除掉人找出到的記錄。” 溫暖說了一聲佩服。 “我寧可死在北蠻也想著除掉他,只是我若是死了,小暖多多照顧我家傻小子。 我說過他,勸過他,別讓他在勛貴子弟面前卑躬屈膝,彎下腰做狗,一輩子直不起腰桿子,以后就算功成名就,也洗不干凈以前的污點。 他不肯聽我的話,還以為自己作出的犧牲多了不起,時常把忍辱負重掛在嘴邊上,他把我氣得不輕,而且我知他其實看不起我的。” 門口,溫蜇抱著頭蹲下來,強忍著不哭出聲。 花娘笑道:“我不怪他,誰讓他是我兒子呢。我去北蠻殺人,他得留下來……我給他留了一個干凈的生母,有足夠多的證據(jù)同證人證明,他是溫浪的兒子?!?/br> “你若還認我,就留下來,以前你不聽話,我不怪你,在這世上你不聽話,就不要當(dāng)我兒子!” 花娘對著門口的溫蜇說道,“齊越不配做你爹,溫浪雖是單純了一點,我信得過他的人品,他會好好對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