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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認知嚷傅承禹覺得很不舒服,他抿了抿嘴唇,沒說話,陸遠思聽著卻極為荒唐,提高了聲音問:“保護我?傅承浚是瘋了嗎?” 在陸遠思眼里,即便傅承浚以前和原主有什么瓜葛,那也僅止于以前,既然她已經和傅承禹成親,無論這具身體有沒有換人,傅承浚也不應該參與進來! 更何況自己愛護傅承禹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讓給傅承??沙酥畽C?他這般做法,和挑撥離間有什么不同? 陸遠思只覺得有一股怒氣順著脊髓往上燒,今日承禹才剛剛與她表明心意,她才剛剛飄飄然不知今夕何夕,轉眼傅承浚就來了這么一手,就如同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把陸遠思腳下踩著的棉花浸得濕冷沉重,只覺得煩躁。 “承禹,”陸遠思忍不住握緊了傅承禹的手,聲音很低:“我覺得有些事情,是要和傅承浚說清楚了?!?/br> 第63章 利益 陸遠思過河拆橋…… 陸遠思過河拆橋, 得到了平洲販鹽的路線后直接把他賣給了傅承柄,心里也并沒有任何負罪感,畢竟她和傅承浚只是單純的敵人, 并不存在什么私交, 而傅承浚若是在心底里還對陸遠思存在著什么幻想,那就是大問題了——陸遠思就是再怎么不拘小節(jié), 也不愿意去做這種利用旁人感情之事。 但很顯然陸遠思是想多了,因為傅承禹把墨薏綁起來,并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傅承浚派來的人, 而是因為在今夜之前, 墨薏已經往燕王府傳遞了多次消息, 傅承禹一直作壁上觀,直到一個月前蘇看柳來到瑨王府,墨薏匆匆往燕王府遞了消息, 他才知道墨薏此舉并非出于陸遠思的授意。 而這一次傅承禹把她綁了,也是因為她原本是要去給傅承浚報信的,雖然在傅承禹眼中, 陸遠思的計劃并不重要,但他也不愿意讓墨薏去破壞, 因此送了陸遠思一份禮物,顯而易見的是, 陸遠思對這份禮物并不是很滿意。 陸遠思說:“墨薏,在我的身邊,容不得叛徒,更容不了jian細,但是我今天不殺你?!?/br> 陸遠思輕而易舉地就把這些打打殺殺的話放在嘴邊,好像這并不是一件殘忍的事, 墨薏卻并不畏懼,她應該是傅承浚手中相當?shù)昧Φ娜?,從暴露身份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失態(tài)過,這么看來傅承浚對陸遠思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但陸遠思卻無法接受這份“心意”,她說:“你回去燕王府,告訴傅承浚,三日之后,我在老地方等他?!?/br> 所謂的老地方,就是今日被查封的民宅,傅承禹忍不住出聲來,引得陸遠思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再說怎么了。 傅承禹搖搖頭,忍著笑什么都沒說,就好像是不知道陸遠思包藏的禍心似的。 今日之后,傅承浚就落了一個把柄在太子手上,他們兩個在皇帝面前大鬧一場,傅承浚無論如何都是吃虧的,而陸遠思還要約他在老地方見面,一旦被太子發(fā)現(xiàn),那傅承浚就是“不知悔改”,再鬧到皇帝面前,傅承浚就算是再受寵,懲罰也是要加重的。 陸遠思卻不覺得有什么,她無所謂地說:“傅承浚得圣寵得很,這次太子也不一定能占的了什么便宜?!?/br> 不得不說,陸遠思雖然來這里的時間不長,但對于如今在朝中活躍度最高的人卻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這次她選擇和太子合作,就是篤定了太子為了對付傅承浚,防止他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別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明明是和傅承浚一起謀劃販鹽之事的自己給摘出去,而傅承浚也知道,只要自己說出陸遠思,太子一定會有后招等著他,所以無論是出于什么,傅承浚都只能當做陸遠思從未參與過此事。 所以陸遠思才能肆無忌憚地賣了傅承浚,看起來相當簡單粗暴,里面牽扯的勢力可一點也不簡單。 傅承禹發(fā)現(xiàn)陸遠思似乎格外擅長應對這些亂七八糟的陰謀,她并不像是傅承禹一樣小心經營,不敢行差踏錯一步,陸遠思就像是一個牽不住的野孩子,不管不顧地沖上去,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快刀斬亂麻。 他不由得想起陸遠思在回門那天面對陸家眾人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不耐煩和那一個干凈利落的耳光,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環(huán)境才能讓她長成這樣天不怕地不怕卻又細心縝密的性子。 傅承禹贊同了她的說法,讓人放了墨薏,然后問陸遠思:“遠思,你一晚上沒睡,要不要休息一下?” 其實陸遠思一點睡意都沒有,但是她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問:“你昨晚是不是一直沒睡?是為了墨薏的事情嗎?” 傅承禹沒正面回答,他避開了陸遠思的視線,看上去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我有點擔心你……” 陸遠思就當他是承認了,她嘆了一口氣,牽起了傅承禹的手帶著他往屋里走:“休息一下吧,今日的事情先放一放?!?/br> 經過了京郊與傅承禹同床共枕時的那一場夢,陸遠思是徹底不敢再和傅承禹同床而眠了,再加上傅承禹的一場大病讓陸遠思更是不敢碰他,因此這么長時間以來都依舊是和他分開睡的。 但是這一次就在陸遠思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傅承禹拉住了,他坐在床上,還沒有更衣,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陸遠思,微薄的嘴唇抿著,顏色很淡。 “遠思還有什么事要辦嗎?” 傅承禹的狀態(tài)看起來和平時很不一樣,雖然說不出來哪里不對,但陸遠思覺得他似乎不太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