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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音瘋了嗎?! 竟然敢打秦傲?! 秦傲不敢置信地捂住臉,雙眼噴火地看著她,聲音里有著止不住地怒意:“你做什么?!” 寧音仰著頭,絲毫沒有懼意,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感情可以被拿來這樣糟踐。哪怕‘我’曾經(jīng)喜歡過你,也不是能被你侮辱心意的理由?!?/br> 她的個子比他矮,卻帶著不輸暴戾少年的氣場,清亮聲音擲地有聲: “我送你的手表被你摔碎,現(xiàn)在我還你一巴掌。很公平。秦傲,我們兩清了!” “草!” 秦傲哪里受過這么大的屈辱,從小到大,只有他欺負(fù)別人的份,連他父母都沒有打罵過他。可現(xiàn)在,寧音當(dāng)著這么多人,甚至是在他喜歡的女人的面打他! 秦傲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已經(jīng)印上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他淬了一口,雙眼冒火,揚著手就想打回來。 倏的,“啪嗒”幾聲燈泡碎裂的聲音,引起一陣女生們驚恐的尖叫。 場上的所有燈全然隱滅,整個“Rest”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黑暗放大了恐慌,無數(shù)女生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 寧音也忍不住有點想尖叫。 她穿過來前可一點也不知道,原主竟然夜盲??? 四下黑漆漆一片,她驚恐中,指尖揮舞時觸碰到一片布料,便下意識地緊緊攥住了。 什么也看不見。 任憑她不斷地眨眼,努力地睜大眼睛,可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女生們的尖叫一浪高過一浪—— “啊啊啊誰踩我!” “誰揪我辮子啊?!” “電呢?怎么不來電啊?” “別叫,開手機的手電筒??!” “哦哦哦對對!” 被提醒后,所有人都在慌張中去摸手機,很快,一束束細(xì)小微弱的光源亮起,漸漸平息下眾人的慌亂。 但寧音仍舊看的影影綽綽,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就像一層輕薄的紗,淺淺地覆在眼皮上。她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里攥著的布料,意外的,感應(yīng)到布料下的guntang肌膚。 原來這是一個人的衣服! 她小聲解釋:“同學(xué),我看不見,你可以暫時讓我扶一下嗎?” 那人沒有任何回應(yīng),也并沒有做出抗拒動作。 寧音耐心等待了幾秒,見他沒有反應(yīng),便安安靜靜地抓著了。 四周兵荒馬亂一片,有侍應(yīng)跑出去聯(lián)系電工查看電路情況,還有一些男生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講起了鬼故事。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寧音根本沒有移動半步,卻感覺這些聲音離似乎她越來越遠(yuǎn)。 這樣的變化,讓她的心中再度涌起一點兒恐懼感,揪緊了身邊少年的衣服,輕聲問他:“同學(xué),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呀?大家怎么這么安靜?” 傅庭淵垂眼看她,他可以夜視,黑暗于他來說毫無障礙,但看她驚恐的樣子,似乎有在抗拒黑暗。 她的眼睛像窗外的星星一樣明亮,但眼神卻有些迷茫,沒有焦距。 四下漆黑一片,他已經(jīng)帶著她從那一間房間里出來,兩人站在了屋外的廊道邊。 被求生欲驅(qū)使著,他來到了她身邊,本以為會費些勁,但沒想到她再度主動纏上來,素白的指尖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袖,像在尋求庇護(hù)。 也像是被獵人一次次放生的小動物,不知危險般的,又天真地探出小腦袋,在陷阱周圍躍躍欲試。 可這一回,他并不打算再放過她了。 他彎了下唇,有點想笑。 干澀的唇瓣頓時裂開了一道血道子,身體里的燥熱感濃烈,不僅是嘴唇,還有身體和皮膚,都在迅速地流失水分。 寧音覺得奇怪,她好奇地在周圍小幅度挪動,忽的聞見身邊少年身上的氣息。 清冽的,帶著一點兒淡淡的草木香。 ——今天下午在她家車上,剛聞見過的。 寧音一喜,驚道:“傅同學(xué),是你嗎?” 相較于現(xiàn)場的同學(xué)們,寧音其實更愿意和傅庭淵在一起。 經(jīng)過這兩天的接觸,她知道,傅庭淵的外表看似冷漠,但實則是個非常溫和的少年,比在場的所有男生都要靠譜許多。 更何況,現(xiàn)在在這個房間里,除了他,她身邊似乎并沒有任何能對她施以善意的人,剛才的鬧劇里,所有人都在把她當(dāng)笑話看,原主對秦傲錯付的一片癡心,在他們眼中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料。 少年仍是沒有回答她。 但寧音心里篤定,這一定就是傅庭淵。 他怎么來了? 寧音剛想說點幫幫忙之類的話,脖頸間忽的感到一點兒刺痛和溫?zé)岬腻瘛?/br> 鮮血汩汩溢出,瞬間將傅庭淵的雙唇浸潤成殷紅色。 純血香氣混雜著一點兒冰涼的冰蓮花氣息,在他的鼻尖四溢,渾身難耐的燥熱感也跟著一瞬消去。 香甜的鮮血。 吸血鬼的罪惡宿命。 大腦混沌一片,唯有唇間清涼滋潤。 他下意識地?fù)ё∷屗N自己更緊一些。 她如甘霖,他貪婪的想要汲取更多。 可她沒想到,傅庭淵會把她摟住。 隔著薄薄的衣衫布料,她的后背能感應(yīng)到他guntang的身軀,以及,他的唇若有似無地觸到她的肌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