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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淵涼涼地回:“你寫的,你去安慰?!?/br> 兔子簡直要咆哮了:“我倒是想去安慰?。≈魅四愕故前盐覐耐媾祭锝夥懦鰜恚?!給我放出來??!我去安慰??!” 熟悉的聒噪聲又回來了。 傅庭淵皺了下眉,想到寧音委屈的模樣。 她其實在他身邊很少會有負(fù)面情緒,唯一一回展露出來過失望和沮喪的,就是他徹底警告她,表示兩人兩清,要她不要再試圖靠近他時。 現(xiàn)在想來,那時的畫面竟然到現(xiàn)在都還清晰。 夕陽將天空染成鮮紅色。 她明亮的眼睛里失了光亮,眼尾因著夕陽余暉,泛著一點兒紅。 他的心尖涌起難以言說的煩躁情緒。 兔子還在沒眼力地不停催促:“主人,明明你也有錯,你怎么忍心讓她一個小姑娘站在外面,而你卻心安理得地坐在這里?” 那股煩躁的火又再度往上冒了冒。 哭什么。 不就是罰站而已。 她之前那樣被他推拒,都沒哭過一次。 越想越煩,他看見她的草稿本上寫著的問話,心底明確地知道—— 她還是在試圖靠近他,關(guān)心他。 鍥而不舍。 他“騰”的一下站起來,嚇了正在講題的莊白梅一跳。 如果換做是其他同學(xué),莊白梅一定會大吼干什么。 可站起來的是傅庭淵,莊白梅頓時可親不少,微笑地看著他:“怎么了?” 全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傅庭淵在人間從來低調(diào),在學(xué)校里也從不愿引人矚目。 他垂下眼:“上廁所?!?/br> 莊白梅的聲音如春天般溫柔:“行,你去吧!” 對于心愛的學(xué)生,她縱容的不得了。 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刈叱霭嗉墶?/br> 寧音正一手揉著眼睛,一只眼微微瞇著。 這罰站位置也忒差了,不管她看哪里,那刺眼的光都會反射到她眼中,好難受。 她聽見腳步聲響動,轉(zhuǎn)過臉,見他出來,還有點驚訝。 “欸,你怎么也出來了?” 他筆直站在她面前,一下就遮去了那刺眼的光。 她揉眼的動作也同步停下,將手放下來了,仰起一張小臉看他。 身邊少年的嗓音低沉,聲音里帶幾分磁性。 “來看看你?!?/br> 第32章 32 傅庭淵原本是擔(dān)心寧音哭。 這會兒看她一臉迷茫模樣, 他瞬間覺得自己剛才那糾結(jié)無比的內(nèi)心戲無比的搞笑。 看來是他多慮了。 這小蠢貨心大的好像壓根沒把這件事往心里去。 不過既然出來了,他也沒再打算回去。想到她體內(nèi)的冰蓮花,他主動開口:“走嗎?” 寧音沒反應(yīng)過來。 “欸?” 他仍舊言簡意賅:“逃課?!?/br> 她又驚奇地“欸欸”兩聲:“傅庭淵, 像你這樣的人也會逃課呀?” 傅庭淵愣了一下, 一時間竟沒分辨出她說的“像你這樣的人”這句話里的語氣。 他的身形頓了下:“我是什么樣的人?” “就,看著很規(guī)矩, 很老實?” 寧音掰著手指頭一個個地數(shù)。 傅庭淵的嘴角抽了抽,對老實人這個形容莫名無語,惡狠狠地想嚇唬她說其實我不是人, 但腳步停滯的半分鐘里又迅速地將這樣的傻逼念頭給摁了下去。 中國語言真是博大精深, 陳述事實都能說的像在罵自己。 他煩躁地皺了下眉, 催她:“走不走?!?/br> 寧音趕緊應(yīng):“走走走,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她小跑兩步跑到他前頭, 鄭重其事地轉(zhuǎn)過臉來說:“那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逃課就交給你了?!?/br> 他隨口應(yīng):“那不要抱太大期望?!?/br> 寧音卻說:“會有期望?!?/br> 傅庭淵愣一下,抬起眼時對上她剔透的琥珀色瞳仁。 她彎起眼來笑,語氣里滿是憧憬:“傅庭淵,你要帶我去哪里玩呀?我們先去喝杯奶茶怎么樣?” 她被曬得口好渴哦。 傅庭淵:“……” 剛才罰站的時候不是還挺委屈,現(xiàn)在說走就走倒是一下放晴了。 就, 還挺沒心沒肺的。 他的舌尖抵著口腔內(nèi)壁,無聲地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跟上她。 這個點兒,所有同學(xué)都還在上課。 兩人路過隔壁班時, 寧音還有點小緊張。 做這樣特立獨行的事情,還是人生中第一次, 她的腳步心虛地加快了兩拍。 等走下教學(xué)樓就更空曠了。 空無一人的林蔭道,燦陽鋪得一地金黃,空蕩蕩的校園里, 充滿了刺激緊張的自由氣息。 她心虛的腳步很快又變得輕快起來。 這種別人在被高壓著努力你卻在忙里偷閑的感覺,莫名的刺激好玩。 這個點兒,奶茶店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臎]有生意。店員小jiejie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餐臺前玩手機(jī),聽見推門的風(fēng)鈴響聲,略帶詫異地轉(zhuǎn)過頭,看見筆挺的少年和身材纖細(xì)的少女,兩人的容貌皆出眾,站在一起很是登對。 小jiejie忙起身笑道:“你好,喝點什么?” 寧音興奮地湊過去點單:“一杯茶凍奶綠,去冰三分糖——欸傅庭淵,你要喝什么?” 極為難得的是,這回傅庭淵沒再拒絕她:“和你一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