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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而易舉?”梁嘉靖這樣反問道,“這世界上哪有什么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績,是我用一點一點的努力堆積起來的,你看不見不代表我沒有努力過。她們和我站在一邊,是因為你本來就錯了。” “可她們這是在用言語暴力的方式排擠我!她們讓我無地自容!” “對,也許她們的方式并不是那么好,但至少她們是正義的,比起你,她們?nèi)蚀鹊亩嗔??!?/br> 陳芷蓉突然被這些話說的啞口無言,好像也沒什么可反駁的,良久,她又抬起頭,與梁嘉靖四目相對:“算了,像你們這種整天生活在陽光下,從來沒見過沼澤的人,根本不會懂。” 梁嘉靖突然想起王佳音,那個同樣生活在沼澤里,卻依舊充滿善意,溫柔善良的人,淡言:“我認識一個人,她也陷在沼澤里,見過塵埃,卻依舊堅定不移的選擇光明。” 陳芷蓉沒有回話,只是愣在原地,雙眸有些顫抖的看著她。 梁嘉靖覺得,該說的都說完了,沒什么可聊的了,便轉(zhuǎn)身下了樓梯,準備往教學樓去。 陳芷蓉起身,語氣柔軟了許多,就像是初次見面時,那個看起來很乖很善良女同學一樣:“曾經(jīng)剛見到你的時候,我是真的很想跟你交朋友?!蓖nD了一下,說出了那句,其實一直很想說出口,卻沒有勇氣說出口的話,她深深的舉了一個躬,說:“對不起,為那些所有的事情。真心的?!?/br> 梁嘉靖沒有轉(zhuǎn)身,停頓了一會兒,然后什么都沒有說,徑直的下了樓梯,朝著教學樓走去。 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要回一句’沒關(guān)系‘,這不是冷血,也不是不善解人意,這才是觸及底線時,應該有的表現(xiàn)。 就,到此為止吧。 其實在大家心里,她原本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存在,轉(zhuǎn)學過來,考第二名,也總是很努力。 只不過,她眼光太狹小了,只看得到那些’不好的東西‘,忘記了自己。 不要因為別人的優(yōu)秀,而否定自己的努力。 這是很多人知道,又做不到的,最最簡單的道理。 后來聽說陳芷蓉轉(zhuǎn)去了隔壁市,也有人說她去了外省,還有人說她去鄉(xiāng)下的高中了。 但總歸,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確切的去向。 大概是大家都沒想起來要聯(lián)系她,而她,也不想再記得關(guān)于這里的一切事情。 第29章 分科以后,語數(shù)外總分就變成了150分,對于成績好的人來說,無論是多少總分,總是能無限接近。 用秋和的話來說就是:梁嘉靖你也太可怕了,以前120,你考115以上,現(xiàn)在150,你考145以上,你簡直不是人!你是大魔王! 其實,對于成績好的人來說,只不過是多做了兩道得分題而已,但是對于成績不好的人來說,能拿分的,永遠只有那么一些,與試卷總分毫無關(guān)系。 陳芷蓉已經(jīng)走了一個多月了,大家的早就不關(guān)心她這號人物了,熱門話題又變成了每次考試后誰能拿第一名,或是誰誰誰能考多少分。 “早啊靖靖,吃早餐了嗎?” 聽到許以舟的聲音時,梁嘉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不過當她看到遞過來的那瓶熟悉的酸奶時,即使不用抬頭看臉,也能百分之百的確定,就是他。 把瓶蓋擰松再遞過來的,一定是他。 她笑著接過酸奶,邊走邊說:“古之學者必有師,下一句是什么?” 他沒有猶豫太久,大概也就是兩三秒鐘吧,回:“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也?!?/br> “寄蜉蝣于天地~” “渺滄海之一粟?!?/br> “哎呀,不錯嘛,都記得啦~,讓我再想想,嗯……”她仔細的思考了片刻,又問:“仰觀宇宙之大,后面呢?” “俯察品類之盛,所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蛉≈T懷抱,悟言一室之內(nèi);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于所遇,暫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M不痛哉!” 他十分順暢,不帶喘氣的,一口氣就背完了一大段,梁嘉靖聽的很是欣慰,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最后一個問題,……” 她剛要說,許以舟就滿臉委屈的抗議,“這一大早的,你就choucha這么多,都不帶讓我說話的,要不然留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再choucha唄?” 她絲毫沒給討價還價的余地,“那不行,誰讓你這次考試詩詞填空扣那么多分的~” “就,不能商量商量?” “不行。麻煩這位同學回答一下’大王何來cao‘,這句是什么意思?” 顯然,對于這句話的意思,許以舟是有些陌生的,從他臉上認真思考的表情里就能感覺的出來。 果然,片刻之后,他只能老實巴焦的坦白,“好吧,這句我不知道,請梁嘉靖同學賜教并責罰~” “意思就是:大王來的時候帶了什么。這位同學,你可記好啦~,至于責罰嘛,那我得好好想想?!?/br> 她真的歪著頭想了片刻,然后走到一班所在的樓層,兩個人要分開了,才笑嘻嘻的說:“就罰你今天中午的排骨必須分我一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