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美人與仙君[穿書] 第159節(jié)
“……好,他們一定很喜歡你。再好也沒有了?!蹦凶有Φ馈?/br> “吱呀”一聲,這棟小樓的大門打開又合上,往后許是很久都不會有訪客了。 但那并不重要,因為屬于這小樓,這小樓中所住的人的歷史早已轟轟烈烈地書盡了。 那是不曾后悔,亦不必回望的過去。 - 宋嫻到了晚飯時間,自然要與爹娘一起,宋嫻去了就一定要叫謝夷,于是一家四口……一家三口并未來女婿,第一次圍桌吃飯了。 謝夷似是不知道宋一帆和曲蓉在考校他,與往常一樣用飯,動作優(yōu)雅大方,與一般修真世家教養(yǎng)得極好的公子一樣。 “您要喝酒嗎?”謝夷突然看向宋一帆,舉起手中酒瓶。 宋一帆頗有點驚訝,但也舉起酒杯,來了一杯。 人一旦喝了酒,似乎真心和情緒就掩飾不住了。 宋一帆眼眶一紅,拉著謝夷說:“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 曲蓉覺得怪丟臉的,抬手一拍宋一帆后背。 “為什么說得像是要托孤似的,才喝了多少啊?!?/br> 但宋一帆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只一邊喝酒一邊絮叨宋嫻小時候的事。 怕她長不大,又怕她長大了生得太好,還怕她獨自在外受人欺負…… 謝夷十分有耐心,似是也真的喜歡與宋一帆聊這些,一點一點地與宋一帆說。 “宋嫻很好,在外受了些歷練,怪我沒有時刻保護好她。” 曲蓉抬手示意宋嫻可以先回去,宋嫻點點頭,但還是坐在這里又喝了一碗湯,這才與謝夷使了個眼色,起身離去了。 宋嫻望著空中的那輪明月,隨后便與小紙人一路往自己的小院里走。 “唔……還是留下兩只去勸酒吧,我怕爹被謝夷沒一會就灌醉,把我小時候的事全都抖得個七零八落。” 小紙人立刻領(lǐng)命而去,啪嗒啪嗒跑得飛快。 而宋嫻回到院中后,便換了柔軟的衣衫,撲到了床上,拿出了那只卷軸,放在了枕邊。 好了,不管是什么試煉,亦或牛鬼蛇神都盡管來吧! 可是宋嫻不曾想到,當(dāng)她真的入夢,卻看到了一輪明月,明月下有江水流過,有一名穿著白衣,戴著斗笠的男子在江邊垂釣。 作者有話要說: 宋嫻:難道您就是……? 第120章 宋嫻從未見過眼前的男子, 但卻沒來由地覺得有些親切。 就像孩子初生時見到父母,本能地熟悉那心跳,呼吸, 因為那頻率與自己是十分相近的。 見著那人握著釣竿的手,微微一緊, 這就從河水之中抽起了一尾活蹦亂跳的銀魚來。 魚兒落在竹簍里, 那人便笑了一聲, 站起身來撿起了那只小竹簍。 只是他卻沒有要去哪,而是對著宋嫻招了招手。 “孩子, 過來?!?/br> 那聲音玉質(zhì)一般,溫潤動聽, 哪怕是陌生人聽了,亦會放下戒備。 宋嫻緩緩走過去,那人也抬手將遮擋著面容的斗笠取了下來。 宋嫻微微一愣, 她在眼前這人臉上,看到了一點父親的影子。說起來宋一帆如果不是總愛留著大胡子, 遮擋住半邊臉,剃掉的話也是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不然哪里能讓曲蓉喜歡呢。 眼前這人不只生得光華四射, 眉眼更是生得十分清雅, 雙眸亮如星辰, 他一看人, 別人眼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沒想到……我孫女竟是這般模樣?!蹦侨诵α似饋? 眼睛彎成了月牙。 他的衣角和袖角都有些被江水濺濕的痕跡,手里還提著一籠還在試圖逃獄的魚,可他站在哪,那一處就成了璀璨的天宮。 宋嫻手指微彎, 隨后她便輕聲喊道。 “祖父。” 平芳細細打量著宋嫻,像要把他不曾參與的時光都閱盡。 “乖啊,跟阿爺來,給孫女煲小魚湯喝?!?/br> 平芳笑瞇瞇地轉(zhuǎn)身要走,腳下卻一絆,若不是宋嫻急忙拉住平芳,這位祖父當(dāng)下就要摔個狗吃屎。 “真奇怪,地上怎么突然有一塊石頭呢?”平芳笑呵呵的,像是完全沒能明白自己怎么就要摔了。 宋嫻看著地上那塊足有一只鞋那么大的石頭,心想這得心多大的人,才能看不到????? 短短一段路,平芳祖父差點摔倒兩次,差點撞到樹上一次,差點從斜坡上滾到江里一次,簡直比話本子里的傻白甜女主的腳還要軟一百倍! “祖父,您哪里不舒服嗎?”好不容易來到一座小木屋前時,宋嫻終于忍不住問道。 “嗯?沒有???” 平芳將宋嫻帶到小木屋中,試探著要把小魚拿出來,結(jié)果卻被小魚尾巴“啪嗒”一下打了臉。 一盞茶后,收拾干凈的平芳乖乖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看著自己第一次見面的孫女再給他生火煲魚湯。 “阿爺是不是很沒用呀?”平芳長嘆一聲,看著自己忙碌的小孫女,忍不住想起身。 “不不不,不用,您坐著。” 宋嫻立刻一舉手,生怕祖父真的過來搭把手,這院子可能要燒起來。 ……祖母辛苦了。 等宋嫻收拾完畢,洗干凈手,讓那魚湯繼煲著,便走到平芳對面坐下。 “阿云好能干,與你祖母一樣?!?/br> 平芳笑著給宋嫻倒了一杯茶,茶嘴一歪,倒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祖父!” 宋嫻立刻驚叫著接過茶壺和茶杯,自己倒了一杯。 “您別忙,您這個……這個,還是緩緩來?!?/br> 平芳則有些失落:“沒想到只是一點實體神念,亦還能這樣倒霉?!?/br> “您是說……這是霉運導(dǎo)致的?”宋嫻有點茫然,哦,原來不是因為太粗心么? “小阿云既然能進來,那么已看過那本書了吧?!逼椒夹Φ?,因著要說話,他也不敢喝茶,怕燙到自己。 宋嫻點點頭:“是,我已知曉祖母與祖父是如何認識的。然后看到了封底的那行字,不知祖母是想讓我來學(xué)些什么?竟能見到祖父。” 平芳看著宋嫻,似是想從宋嫻的眉眼中看到一點熟悉的樣子。 “學(xué)些什么?”平芳單手支著下顎,微微抬頭看著天穹,“那書中寫得不算詳盡。我是天君,居住于北方天的天君。掌祭祀,觀星辰,乃是最后一個身上還流著洪荒之血的神?!?/br> 平芳見宋嫻聽得一愣一愣的,便又溫言道。 “亦是阿云的爺爺?!?/br> 平芳說著話,手指下意識地撫上后頸往下,那靠近脊椎之處。 之后,宋嫻便聽到了祖母書寫的那本書的前傳。 平芳雖是神,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北方天居住,不曾涉及中央天庭。 因此天庭如何鬧騰,都與這位宅神無關(guān)。 可有一日,一位神敲響了他的殿門。 平芳大多時候能一眼看清那些神的過去與未來,可眼前這名對平芳來說尚還年輕的神,似乎裹在一層霧里,讓他看不清。 一般這樣的情況,都是因為對方也許與自己的未來有深切的關(guān)系。 那名裹在霧中的神,懇請平芳前往中央天庭,天女一族正在造反,玉帝已被迫下了御座,還請平芳前往天庭主持公道。 平芳有些稀奇,天庭這些年從來都當(dāng)他死了,喜事喪事都與他無關(guān),如今卻要他去主持公道? 【中央天庭之事與我無關(guān),若是輸了,便換個新的執(zhí)掌者又如何?】 平芳在這時露出古神淡漠的一面,他自有自己肩負的責(zé)任,至于旁的與他無關(guān)。 【若是因此事,讓天破了,天君亦不想管嗎?】 年輕的神朝平芳拱手跪拜,在他跪拜的時候,四方天都發(fā)出陣陣雷鳴,星辰移位,一顆新星占據(jù)了中位,但唯有平芳才能聽到,看到。 平芳微垂眼睫心想,原來眼前這個年輕的神明,將會是新的“玉帝”,天庭的新掌權(quán)者。 至于天破…… 平芳微瞇眼望著一處有些空薄的天穹,自女媧補天之后,四方天雖穩(wěn)固下來,但仍有幾處裂痕。 他這一族過去受女媧恩惠,體內(nèi)融了剩下的一些五色石,就是為了守著這天穹,若有一日天破,他便要立時去補,不必考慮自身。 【我會去天庭,但只管補天的事。】 平芳踏出了萬年塵封的大殿,與那位年輕的神離去。 在路上,平芳得知那領(lǐng)路的神名叫“天涯”。 平芳雙手籠于袖中,心想這名字也夠大,即使這位天涯數(shù)千年也未曾晉位,仍是一名武將,但這星辰與天時都給了啟示,他的前路已定了。 待得平芳真入了中央天庭,便見那群衣袂飄飄的天女,手中拿著刀兵,似是正要從天庭中退出來。 【哦?你又去辦了一個救兵嗎?別了吧,這位天君一看就是從文的?!?/br> 那領(lǐng)頭的天女正是九日靈海,大鬧天庭后,發(fā)覺這些神仙實難改變,縱然她坐上那個位置也難有變化,便決意離去。 天涯幾步上前,見著九日靈海像是慌了。 【天女要去何處?】 【真有趣,你們叫來那么多神要來圍剿我們,我們還不得趁勢力未成之前,先跑么?】 九日靈海似與天涯是舊識,她不客氣地嘲諷了天涯一番,隨后舉起手中刀兵對著天涯。 【或者,你在此處攔下我,討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