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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沒有人,想是應(yīng)該知道了。我正在思考著對策,只聽見外面侍衛(wèi)和蓁蓁的聲音道:“閣主?!蔽易龊脺?zhǔn)備,聽見腳步聲,便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我才明白,世間哪有什么偶然,都是必然。 第四十四章 深陷泥沼 世間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因果。 那個男子,他們口中的閣主,我回頭見了,便愣住了。之前的種種忽然涌上我的腦海,每件事都聯(lián)系起來。我想起他一身藏青色衣服,站在水池旁,左手四指上戴著一黑玉戒,臉上從無太多表情。想起我撞到他,他只淡淡道:“是你?!毕肫鹞艺`入房間,他似不經(jīng)意道:“我看不止如此?!?/br> 想起蓁蓁的舉動,想起那日下著小雨,我坐在石桌旁,他慢慢靠近,只冷冷看著我,等我開口,他早已看穿了我,像一個極聰明的獵人,一步步等著我這個獵物上鉤,他威脅于我,道:“你應(yīng)該知道,走什么路才是捷徑?!毕肫鹪谧呃壬希腥藢⑽?guī)ヱR車上,帶我去了寺廟,明明問了我,卻又狠狠道:“你沒有選擇的資格?!?/br> 他似沒有情感一般,不會考慮任何人的感受,卻明白我的弱點是什么,在我猶豫不決或堅決抵制時,給我當(dāng)頭一棒,讓我只能跟著他的路走。 我無法明白他。我在外面時,他見我與生人一起,怕是怕我聯(lián)系誰,毀了他的計劃,緊緊抓住我,明明說過我沒有選擇的資格,卻說在等我的回答。我答應(yīng)了,他瞥見我手中的玉佩,又從懷中拿出一個拴好線的玉遞與我,叫我戴上。 原來從始至終,我所相信的蓁蓁,我所以為簡單的棋局,都只是障眼法。我因蓁蓁的舉動感到有些難過,也感慨自己的命運。 他走了過來,我后退兩步,有些緩不過神來,道:“你所要的,都達(dá)到了吧?!蔽依湫α藥茁暎溃骸拔冶鞠脒^許多,不想,這一切,竟是這樣?!彼从醒哉Z,如我一直認(rèn)識他的樣子,不理會別人的感受。 他徑直走到主桌前坐下,我站了不知多久,他才道:“可冷靜下來了?”我看向他,他正喝著一杯茶,似一個看客。我未回答,瞥見桌上的藥碗,想起蓁蓁,問道:“那碗藥,是蓁蓁予你的,對嗎?”他點點頭,我道:“你應(yīng)該知道了,唐染的事,你也不必留下這碗藥,我也會說,畢竟這并不是能瞞得住的事。” 他看向門口,道:“進來。”一個大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挎著醫(yī)盒進來,跪下道:“拜見閣主?!彼c頭示意,那人起來后,轉(zhuǎn)向我,道:“姑娘,那碗藥并不是紅花?!蔽乙粫r未反應(yīng)過來,看向這個大夫,道:“什么意思?”他未抬頭,仍舊畢恭畢敬,道:“姑娘面前的這碗藥,不是紅花,只是普通的治愈風(fēng)寒的中藥?!?/br> 我看向那男子,他仍舊一臉平淡,我看著他,與那如一潭秋水一般沉靜的眼瞳對視。我移開目光,道:“你叫我今天來此,就是為了這個?”他道:“下去吧?!蹦谴蠓蛲讼潞螅趴聪蛭业溃骸斑@只是個變故罷了。” 我懂了他的意思,明白如果不是紅花,唐染的用意。原來到了最后,唐染依舊是在利用我,她知道我同挽歌交好,便利用我的同情心。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卻不怨她。如今她已無路可退,這也是無奈之舉。我看向他,道:“如今你已知道了一切,你打算怎么樣?” 他終是站起身,一步步靠近我,似有一絲嘲諷的意味,道:“既然你如今是我這邊的人,那么你的事,我看見了,我必然要管的?!蔽液笸藥撞?,道:“只怕是監(jiān)視我罷了,不必說這么好聽?!八湫α艘宦暎溃骸笆怯秩绾??” 我想起唐染,道:“既如此,唐染的事,你可否不要插手?!彼呓?,我剛要閃開,他便一把拉住我,道:“你決意了要幫她?”我點頭,他繼續(xù)道:“可她壞了規(guī)矩是事實,本應(yīng)將她趕出去。”我直視他的眼睛,道:“我不會想著離開?!彼聪蛭遥従彽溃骸叭绱松鹾??!?/br> 他坐了回去,端起茶杯,道:“進來?!敝灰娨粋€侍衛(wèi)模樣的人進來,低頭道:“主子。”他道:“備輛馬車,下午帶她去上官府?!蹦鞘绦l(wèi)點頭應(yīng)了聲便走了出去。我看向他,道:“不必了。”他喝了口茶,道:“別高估自己,上官府的人,不是你想找便找的。” 雖然明白他說的是事實,但又不想他幫忙。他又喝了一口茶,才道:“回去吧?!蔽肄D(zhuǎn)身走至門口,忽被后面拉住,我使勁掙開,回過頭,才見了他站在身后,緊緊盯著我的脖頸,我怒道:“又要做什么?!彼戳嗽S久,才道:“回去把玉佩戴上。” 我才明白,他看的是那塊玉佩,那日我回來,便取了下來。我不想與他僵持,便應(yīng)了聲。走了出去,看見站在門口低著頭的蓁蓁,不知說什么,便徑直向前走。 蓁蓁跟在我后面兩步遠(yuǎn),以往她都是緊貼著我,和我講許多東西,如今卻如此生疏。我心下難過,其實并未怪她,也理解她,只是心里仍有些難過。走至房門,我回過頭,見她低著頭,我走過去,道:“我不怨你。” 她未抬頭,只是肩膀在微微抖動,我才發(fā)覺,眼前這個開朗的女子,在哭泣。我拿出手絹,抹去她的眼淚,道:“我明白的,每個人都有苦衷。”她抬起頭,臉上都是淚痕,眼中仍噙著淚水,哽咽道:“我......對不住姑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