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時,暮有時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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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被人用手機攝像頭拍下來的那幾張照片,簡卓然突然就有些想哭。 因為化妝師被安茗指揮著刷墻般的給她涂粉底,然后又在她臉上抹了幾乎半罐子修容粉和腮紅,所以照片里簡卓然的模樣,堪比一只脫了毛的大馬猴——還是大馬猴里最難看的那一只。 而在熱度最高的那條帶照微博底下,有人在評論里爆料—— 【聽說這位是資源咖,背景不得了,安茗做了兩年的節(jié)目,現(xiàn)在也要給資源咖讓位了。】 沒想到這么個丑絕人寰的大馬猴居然要取代安茗來辣觀眾的眼睛,一時間節(jié)目粉絲們紛紛炸開了鍋—— 【雖然節(jié)目里安茗是被易小南艷壓了,可也不是隨便來個路人甲就能換掉的吧?】 【管你有什么資源背景,觀眾可不吃你這一套,別以為你有背景就能qj觀眾的眼睛吧?】 【有句港句,安茗雖然在中廣主持人里不算出眾,大家也天天吐槽她,但安茗吊打這么個資源咖還是so easy的吧?】 【拿安茗比那是降維打擊了吧?】 當然,這條微博底下也有人說公道話的—— 【說真的,其實這個小jiejie的身材還是很好的,這腿我慕了!】 【頂鍋蓋說,能看出來五官底子不錯,感覺是妝容的鍋?!?/br> 【默默 1,就我一個人覺得這個小jiejie要是好好選個適合的妝容會很漂亮嗎?】 當然,這么幾條微不足道的留言,很快便被淹沒在了為勤勤懇懇低調(diào)不作妖的安茗小jiejie討公道的幾千條留言中。 看著這鋪天蓋地的幾千條留言,簡卓然仍舊有點懵。 她和葉荻明明就只是去代個班的實習生呀,而且因為這個助理主持人的分量原本就很輕,當初制片人來挑人的時候,明明就很隨意的呀。 怎么她現(xiàn)在突然就變成那種要擠掉別人位置的后臺資源咖了呢? 簡卓然吸了吸發(fā)酸的鼻子,強行忍住眼眶里蓄著的熱淚,可還是滑動著手機頁面,近乎自虐般地看著那一條條不堪入目的留言—— 【這個鼻子一看就是做的,亞洲人能長出來這么高的鼻子嗎?這位大姐整容就整容,但也別太貪心了吧?!?/br> 【我有同學是傳媒大學的,知道這號人物,聽說之前做小三還被人家正牌女朋友鬧到學校里來了呢,好像什么獎學金名額本來都被取消了,但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方法,最后又搶回來了,反正不是省油的燈?!?/br> 【大家看這里,這里有安茗和她的對比圖,這兩個人的差距也太大了,一個是大氣端莊正室范兒,一個一看就是狐貍精臉,一股風塵氣,節(jié)目組是瞎了眼才會換掉安茗吧?】 一時之間,簡卓然的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想要澄清的念頭—— 【純天然媽生鼻謝謝!你長不出來這樣的鼻子就不要代表全亞洲人!】 【本宮不死爾等皆為妃!只要有jio寶喘氣一天,所有的獎學金名額都有jio寶的份!】 【到底會不會罵人?不知道‘狐貍精臉’是對當代女性的最高贊美嗎?】 簡卓然捧著手機,本來是想要裝作對于這種負面評價不屑一顧的游戲人間大美人,可她還是忍不住傷心了。 那些人,明明根本就不認識她,也不了解她,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可以用「狐貍精整容臉」這種充滿惡意的外號來稱呼她,就可以躲在屏幕后面,惡意滿滿地評判著她的一切。 雖然已經(jīng)極力讓自己不要在意這種網(wǎng)絡(luò)上的負面輿論,可看著鋪天蓋地針對自己的留言,簡卓然還是覺得委屈極了,也難受極了。 下一秒,她扁了扁嘴,然后便是一大滴眼淚,“啪”的一下砸在了手機屏幕上。 霍嶠一進臥室,看見的便是這么一副畫面。 平心而論,兩人認識了這么久,又朝夕相處了許多個日日夜夜,親密或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許多,霍嶠見過她發(fā)脾氣,見過她撒嬌,見過她無理取鬧。 ……但還從未見過這位小妻子這樣抱著膝蓋哭。 霍嶠走到她身旁,沉聲問:“怎么了?” 簡卓然吸了吸鼻子,原本想要忍住淚,可卻因為狗男人的這一句關(guān)心,“哇”的一聲哭得更加厲害了。 小孩子也是這樣的,只要旁邊有人哄,就像是有了忠實觀眾一般,不管怎樣都是要哭得更大聲點的。 看著面前“哇”的一聲哭得炸開了鍋的小妻子,霍嶠很無語:“……” 他活了快三十年,還從沒處理過這樣棘手的情況。 ——畢竟在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霍嶠最討厭的便是一切情緒化的人或事。 若是真有哪個下屬敢在霍嶠面前哭,大家絕對相信這位冷面冷心的霍總會直接自掏腰包付n 1賠償金讓對方卷鋪蓋走人。 但眼前的情況,似乎比在公司里要棘手得多。 霍嶠深吸一口氣,然后道:“出什么事了,你先好好和我說?!?/br> 簡卓然哭得一抽一抽的,這會兒聽見他的話,她抽空抬起頭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這鼻子是能整出來的嗎?你說!” 霍嶠:“……” 見他沉默,簡卓然更生氣了:“說話??!” 霍嶠聯(lián)系了一下上下文,然后推測出了小妻子可能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輕咳一聲,然后道:“……應(yīng)該不能?!?/br> 果然,這個答案沒有錯。 簡卓然放過了他,繼續(xù)埋頭哇哇大哭去了。 霍嶠:“……” 在原地站了半分鐘,他拿出手機,回憶了一下昨晚看到的那個手機號碼,然后回撥了過去—— “項小姐,抱歉打擾了。我想知道然然到底怎么了?!?/br> 三分鐘后,霍嶠掛掉電話,然后重新站回到了簡卓然的面前。 “已經(jīng)七點一刻了?!?/br> 簡卓然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于是霍嶠繼續(xù)道:“……再不洗漱換衣服的話,你會遲到?!?/br> 簡卓然:“?” 這就是狗男人在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之后,說出來的話嗎? 他還有人類最基本的同情心嗎? 霍嶠平靜道:“如果我是你的上級,知道你因為這種事就耽誤工作的話,我不會讓你轉(zhuǎn)正?!?/br> 簡卓然:“??” 普汪文學城里的那些言情小說果然都是騙人的! 按照常規(guī)劇情,霸總這個時候不是都要沖冠一怒為紅顏嗎? 就不說別的霸總都是直接收購這個破網(wǎng)站,最次最次霸總也要發(fā)律師函警告一下這些網(wǎng)絡(luò)噴子吧? 可是霍嶠,這個狗男人,居然是在提醒她早上上班別遲到?! 她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就知道,指望你幫我出氣還不如指望母豬上樹……我會好好上班的!” 說完便“呸”了一聲,然后擦干眼淚下床去浴室洗漱了。 而在一樓的餐桌上,小表妹似乎也看到了這么一條熱搜。 當下她便幸災(zāi)樂禍道:“天吶天吶,你的觀眾緣看起來很不怎么樣嘛!” 簡卓然剛被罵到心力交瘁,眼下也沒有精力和小表妹爭長短。 倒是霍嶠,他看了葉荻一眼,然后面無表情道:“家里從小教你的‘食不言寢不語’都忘干凈了?” 葉荻吐吐舌頭,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出門的時候,霍嶠讓葉荻坐家里的另一輛車,自己則和簡卓然上了同一輛車。 坐在后座上,霍嶠對司機道:“先送太太?!?/br> 前座的司機應(yīng)一聲。 因為一大早就哭過了,簡卓然這會兒的眼睛有些腫。 霍嶠遞給她一杯家里剛做好的美式,“喝了,消腫?!?/br> 簡卓然吸了吸鼻子,將裝著美式的杯子接過來。 霍嶠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我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所有競爭對手公司的信息我全都了如指掌,但比明廷差很多的公司,我沒有興趣去了解。” 簡卓然愣愣地看向他。 霍嶠的語氣很平靜:“做生意是這樣,做人也是這樣。人是不會有興趣去關(guān)注比自己差的人的。” 簡卓然眨了眨眼睛,“你是說……” 霍嶠的意思是,會在網(wǎng)上密切關(guān)注她甚至辱罵她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并不如她的人。 所以沒必要為這種人浪費情緒。 她“哼”了一聲,然后小聲道:“小嘴叭叭兒的,還挺會說的?!?/br> 她不得不承認,霍嶠這狗男人的嘴里,雖然說不出什么甜言蜜語,可剛才這番話安慰人的效果,可比什么甜言蜜語都管用。 等簡卓然到了會議室的時候,其他實習生都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因為當初制片人來選代班實習生的過程大家都有目共睹,而葉荻和簡卓然的顏值在這批實習生里又的確是實打?qū)嵉膖o,所以大家也沒什么好發(fā)牢sao的。 現(xiàn)在簡卓然莫名其妙就在網(wǎng)上被人罵成篩子了,大家自然是同情她的。 錢小穗說:“jio寶,你千萬別去回應(yīng)啦,冷兩天,事情熱度就下去了……反正我們大家知道你不是就行了?!?/br> “嗯。”簡卓然點點頭,但轉(zhuǎn)瞬就又有些擔心,“我那幾張照片,真的很難看嗎?” “這個……”錢小穗犯了難,“那的確還是你平時真人更好看些嘛!” “哦?!焙喿咳辉俅伪瘋饋?,“看來這要成為jio寶永遠的黑歷史了?!?/br> 大概是聽說了這件事,于靈也從隔壁辦公室過來安慰她,“沒事沒事,過幾天就沒人記得了?!?/br> 簡卓然很不自然的點點頭,“嗯?!?/br> 平心而論,在知道了小于姐和霍嶠的關(guān)系之后,并且知道了小于姐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霍嶠的老婆之后,簡卓然每次面對著她,都會生出一股隱秘的心虛和負罪感。 其實她和霍嶠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早點告訴小于姐的。 可簡卓然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尤其是在她知道了對方愛得那么卑微之后。 她如果將兩個人的關(guān)系告訴小于姐,那會被她理解成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