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值啦
亨利一刀過去,宛如抽刀斷水,空氣似乎都被切開了,發(fā)出了急速的呼嘯聲,朝著廖遠的脖頸斜砍過去。 這一刀帶著強烈的自信,半空中的亨利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然而,廖遠的身體素質(zhì)卻超出了他的想象,在急速后退的過程中,他反手打開了車門,一道“滋啦”的聲響出來,刀尖劃在了車門上,亨利手中握著的西瓜刀也差點因為車門的反震力而直接崩飛。 亨利臉上笑容僵滯,見廖遠躲過這一擊,頓時又急又怒,握著西瓜刀的手再次斜砍了過來。 這一次命中的是廖遠的腰部。 此時,因為廖遠打開了車門,躲避的動作明顯緩慢了下來。 所以亨利的這一刀,如果沒有意外,會直接插入廖遠的腰腹部,勢如破竹。 開了刃的西瓜刀鋒利之極,廖遠的上衣完全不可能阻擋的了刀刃的刺入。 但生命的本能,卻是讓廖遠再一次躲開了襲擊。 只見他整個人瞬時下滑,在地上一個翻滾,就遠離了刀刃。 這多虧廖遠在拍攝《盜夢空間》時跟隨老師傅練習了閃避術(shù),這個動作他練習了不下一百遍,簡直熟能生巧,關(guān)鍵時刻下意識的躲避,竟然堪堪躲開了刀尖的刺入。 但即便如此,廖遠的手臂也因為躲避而被劃傷,一瞬間,左臂的袖子染上了血液。 此時,保安們也怒吼著來到近前,亨利臉上冷意漸深,接連兩次意外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恥辱。 太大意了。 資料上完全沒有顯示目標人物有練習過近身格斗術(shù)。 但對方接連兩次的躲避,顯然是個精通近身戰(zhàn)斗的好手。 這一刻,亨利腦海中再次瘋狂起來,接連躲避了兩名保安的撲襲,一個箭步就持著手中的刀刃向半躺在地上的廖遠刺去,他已經(jīng)來不及瞄準刺入點了,只想逼近對方,然后一陣亂刺。 此刻,廖遠翻滾在地上,余力未生,再也沒有機會躲避對方的襲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光臨近。 他目睹那兇悍而陌生的眼神,心中升起一個疑問。 “到底是誰?” 廖遠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對方這刺殺動作專業(yè)而果斷,完全不是普通市民應該有的身體素質(zhì),顯然是經(jīng)過了長期訓練才有了這般視死如歸的氣勢。 他不知道國內(nèi)地下黑市有沒有殺手存在,但面前這個矮個男子,卻讓廖遠想到了遠在非洲亡命肆虐的那些雇傭兵。 那些都是一個個刀口舔血的殺手。 但這些東西,距離正常人的生活實在太遠了! 如果不是廖遠最近拍攝《盜夢空間》接觸到了這些資料和人事,他也斷然不會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殺手圍捕自己。 他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信息就是“買兇殺人”。 我得罪了誰嗎? 此時此刻,廖遠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面對勢如破竹時的刀尖,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刀尖瞬時刺入了胸口,guntang的熱血瞬間灑了一地。 亨利一刀下去,感受到了阻尼,再也沒有絲毫猶豫,把刀柄瞬時抽出來,又是隨手補上一刀,血液噴灑到了他的臉上。 亨利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任務算是完成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又一次的僵住了。 “你……怎么可能?” 亨利瞪大了眼睛。 此刻,面前的目標人物完好的半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像是在等待著自己最終的宿命——死亡。 然而,這近在咫尺的等死畫面,卻并沒有讓亨利開心起來。 因為在目標人物身前,一個妝容精致的女子正趴在目標任務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抵擋住了他的兩次進攻。 此時,廖遠也察覺到了異樣,周圍有彌漫開來的濃烈的血腥味,但自己并沒有感覺到疼痛,但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了有重物重重的壓在了自己身上。 他第一時間睜開眼,頓時睚眥欲裂。 “你!傅小瓷你!” 他顫抖著嘴唇,眼神里再也沒有鎮(zhèn)定,只有驚恐和憤怒,巨大的負面情緒涌進腦海,讓他一時間語無倫次。 趴在廖遠身上的傅小瓷想笑卻不敢笑,腰腹間接連兩刀被刺入,已經(jīng)讓她疼的快要昏迷過去,更重要的是,她感覺身體里的血液正在慢慢減少,因為她身體里的力量在慢慢消失。 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動彈一下了。 地面上已經(jīng)染了一大灘鮮血,而且血液還在不斷的向外擴散。 此刻,數(shù)名保安以及周圍的路人接連撲向了亨利,讓亨利再也無處可躲。 亨利手中的西瓜刀被人一腳踢飛,而后他整個人被一腳踹倒在地上,開始承受著眾人憤怒的毆打,很快便再也發(fā)不出聲音,變得奄奄一息。 “你個笨蛋,你別死?。 ?/br> 廖遠顫抖著聲音說。 他抱著傅小瓷,只感覺胸口撕心裂肺的疼。 他的雙手已經(jīng)沾滿了血液,但他不管不顧,迅速撕下自己的袖子,捂住傅小瓷不斷出血的傷口,然后瘋狂的向周圍的路人們嘶喊:“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路人們回過神來,連忙開始打120。 “原來夢里發(fā)生……咳,發(fā)生的事情,真的會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br> “還好,還好我……我來了。” 傅小瓷疼的快昏迷過去,但看著廖遠為她著急到面容扭曲的模樣,心中卻有些開心。 你沒有死,太好了! “你說什么?你說什么?” 廖遠有些聽不清傅小瓷的呢喃,他把耳朵貼近傅小瓷的唇邊,想要聽清楚那些言語,但傅小瓷除了急速而短暫的喘息之外,卻沒有再說話。 看著傅小瓷似睡非睡的模樣,他心如刀絞:“別說話了,你別說話了,你不會有事的,我發(fā)誓,你不會有事!” 傅小瓷聽到廖遠的話,嘴角一揚,像是要笑,但下一刻嘴里卻嗆出了一口鮮血,血液瞬間染紅了衣襟。 “我……我現(xiàn)在……一定很丑吧?” 她的呼吸越來越是急促,眼皮越來越重了,似乎快要看不清廖遠的模樣。 “你說什么?你想說什么?” 廖遠急忙彎下腰去傾聽,卻始終聽不清傅小瓷的言語,這讓廖遠產(chǎn)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以及懊惱、愧疚、悔恨等種種情緒。 “我……咳,我要死了嗎?” 傅小瓷癱軟在廖遠懷里,忽然感覺到了有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這是…… 她用盡了全身力氣,掀開了眼簾,看向了正在痛苦落淚的廖遠,目光變得柔和:“你,你別這樣……” “能夠為你死,我很高興?!?/br> 最終,在徹底昏過去之前,她在廖遠的耳邊急促的說出了兩個字:“值……值啦!” ---- 感謝山青盈、書友20190729012855464的打賞,求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