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三朝太妃 第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楊花落盡 1V1、我很好哄的[娛樂圈]、臣服(NPH)、全球災(zāi)難:我有空中避難所、執(zhí)迷不悟(兄妹骨科)、[塞爾達傳說]我想陪你看日出日落、不單純關(guān)系(1v1 H 百合)、我在末世馴服喪尸、超級狂兵、我的七個jiejie傾國傾城
她的理由呢,也很正當(dāng),二十一阿哥和二十二阿哥年齡相仿,兩宮距離又近,正合適一塊兒玩兒,兄弟兩個一起長大感情也好,等六歲搬去阿哥所,也能作伴。 這對宣妃來說是個麻煩,她每天固定時間禮佛,而且宅,不愿意出門,根本不想應(yīng)對和嬪那些小心思。 可是和嬪說的也有道理,她們咸福宮的小阿哥跟上頭哥哥們歲數(shù)差的遠,感情不親近,若再不跟二十一阿哥親近,日后沒有玩伴,定然是要寂寞的。 宣妃舍不得自家小阿哥有一丁點兒不好,便默許和嬪常上門,不過第一次就說明白,是她來打擾,就由檀雅和蘇庶妃作陪,他們養(yǎng)母子在咸福宮可隨意,但親自陪著是不可能的。 至于去儲秀宮做客,宣妃也是不去的,檀雅愿意帶小阿哥去就去,不愿意去,她就拒絕。 檀雅當(dāng)然是不愿意去的,只是全都拒絕實在是不給面子,便跟宣妃說好那邊兒邀請三兩次便同意一次,當(dāng)然,如果和嬪被拒絕之后就打消了念頭,那是再好不過。 就這樣,咸福宮和儲秀宮借由兩個小阿哥開始了“友好”建交。 剛開始,檀雅看和嬪眼睛里掩飾不住的對她和蘇庶妃瞧不上,還以為和嬪不見得能忍受咸福宮的不客氣,兩三次上門就是極限,沒想到和嬪態(tài)度一次比一次好。 不止這樣,每逢初一十五去寧壽宮拜見,或者老太后想小阿哥們,和嬪都要等宣妃一起走,反正就是要將二十一阿哥和二十二阿哥綁在一塊兒,好教老太后和皇上沒法兒將兩個孩子明顯的區(qū)別對待,只要提起二十二阿哥,定要想起她們儲秀宮的二十一阿哥。 實在話,挺厚臉皮的。 但這行為,頂多算小心機,算不上陰謀,且兄友弟恭是佳話,宣妃等人沒理由阻止。 檀雅冷眼看著,有一點兒想法,便到宣妃面前說出來。 “兩個小阿哥一塊兒玩耍作伴,這是好事兒,可嬪妾以為,大人的那些個彎彎繞繞,最好不要影響小阿哥們,萬一移了性情……” 室內(nèi)只有一個肖嬤嬤,是信得過的人,檀雅便沒避諱,輕聲道:“皇上和太后娘娘經(jīng)過多少事兒,那份閱歷和眼界,什么不是一眼便能瞧明白?他們喜愛咱們小阿哥,想必就是喜歡孩子的赤子之心?!?/br> 胤禛正指點小阿哥拼七巧板,小阿哥不聽他的,要發(fā)火的時候,聽清檀雅這一句,頓時收聲沉思,皆因檀雅這話與鄔思道所言“不爭便是正”不謀而合。 然鄔思道是有大才之人,檀雅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后宮婦人,卻有這樣的見識…… 胤禛見小阿哥非要將一塊兒方形木塊塞到三角形的空隙里,嘆道:“雖是愚笨,單二十二這份運道,便勝過諸多人遠矣。” 卻不想想,小阿哥還未滿周歲,若果真能聽明白他的指點叫到,便是智近于妖了。 而宣妃深深地看了一眼檀雅,“你倒是大方。” 檀雅彎了彎嘴角,溫柔地看著親兒子,道:“小阿哥喜歡和哥哥一塊兒玩兒。” 沒說的是,康熙可活不到兩個小阿哥成年,既然如此,大方一點兒,提點提點和嬪又何妨?反正他們以后都是要在哥哥手底下長大成年的,不如簡單點兒,也讓新帝看到小阿哥們的赤子之心,好更寬容些。 宣妃沒再說其他,檀雅便自然地轉(zhuǎn)移話題,商量起為小阿哥在后殿天井里做秋千的事兒,現(xiàn)在有一個常來玩兒的二十一阿哥,未免兩個孩子以后爭搶,必是要成雙做。 兩人說起將來小阿哥們能玩兒的玩具,蹴鞠只需要一個球,風(fēng)車就得兩個,還有那小馬車,兩個小阿哥一起坐,一個便可…… 檀雅還想給小阿哥搞一個滑梯玩兒。 “嬪妾幼時聽家中奴仆說起,北邊兒的孩童每到冬天下雪后,常玩兒的便是滑冰滑雪,北京城雪少,咱們或可使造辦處的木匠用木頭造一個斜坡出來,讓小阿哥滑著玩兒?!?/br> 檀雅沒說那么細(xì),她可不敢小瞧這時代的木匠,相信只要提出一個要求,剩下的他們便會完善。 宣妃對一切讓小阿哥開心的事兒,都給予十分的投入,認(rèn)真地與她討論:“若真做一個出來,也要再大些才能玩兒,也不可玩物喪志。” 檀雅想到宮里孩子三歲啟蒙,六歲進學(xué),那雞叫起天黑方歇的勤奮勁兒,搞太多玩樂的東西,沒準(zhǔn)兒真會得這么一句評價。 誰讓這時候的人多短命呢?四十年得比著現(xiàn)代人的六十年過,她不能強求兒子按照現(xiàn)代孩子的方式生活。 因此檀雅便道:“能玩幾日便玩兒幾日,左右到阿哥所就不能玩兒了。” 宣妃點頭,“你說的是。” 宣妃如今太好說話,檀雅忍不住便得寸進尺,“娘娘,能不能讓造辦處將秋千做的結(jié)實些……” “你想如何?” 檀雅露出一個喜慶的笑臉,“小阿哥啟蒙后,每日讀書玩樂都得控制著時辰,那嬪妾也能玩兒一玩兒嘛~” 小阿哥歪頭看額娘,胤禛哼了一聲,對他道:“看吧,你額娘根本不是為了你?!?/br> 小阿哥扔下七巧板,刷刷爬到宣妃和檀雅中間,學(xué)著額娘的樣子,也沖宣妃笑。 宣妃對著一大一小兩張笑臉,按了按眉心,縱容道:“行了,本宮會告訴造辦處,做兩個結(jié)實的秋千?!?/br> 檀雅謝恩,從同道堂出去,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聞枝聞柳兩個見自家小主天天這么樂呵,也跟著高興,說起下個月做新衣,都動力十足,言說定要給檀雅做幾套精致的旗袍。 檀雅鼓勵了兩句,忽然生出些憂患意識,又改口道:“不必做太合身的,寬松些,穿著舒服?!?/br> 聞枝和聞柳對視一眼,問道:“小主,太寬松恐怕不好看……” “沒事,眼瞅著天就涼了,我出咸福宮就少了,好不好看都無妨。” 檀雅是主子,直接拍板定下,聞枝和聞柳便只能照著她的要求做。 第一件做好,檀雅試了試,果然腰身全都空蕩蕩的,顯得她更瘦了。 兩個宮女欲言又止,可見自家小主挺滿意,只能悶頭繼續(xù)做衣服。 而檀雅這個準(zhǔn)備,在第一場霜降后,便派上了用場——康熙親至咸福宮看二十二阿哥來了。 第11章 影視作品里,常有一個情節(jié),皇上突然到訪,看到女主角不同的一面,從一點小小的興趣變?yōu)樘貏e對待,進而寵冠六宮,達成所謂的he成就。 檀雅成為色赫圖氏之后,才發(fā)現(xiàn),后宮里百分之六七十的偶遇都是刻意為之,展現(xiàn)出的另一面百分之九十都是邀寵手段。 皇宮里的大忌之一,便是不可窺探帝蹤。然而康熙只要一動彈,便是前呼后擁、仆從無數(shù),更何況多數(shù)情況下,他要去那兒,都會提前派人過去知會,好教人接駕。 是以,乾清宮的小太監(jiān)剛到咸福宮,康熙要擺架咸福宮的消息就一陣風(fēng)兒似的飛到后宮各處,只是有些人消息靈敏,有些人消息滯后些的區(qū)別而已。 咸福宮自己都不是第一時間知道這事兒的,不過她們現(xiàn)在忙著迎圣駕,還真沒工夫多想。 “十年了……”聞柳感慨,“奴婢記得皇上上回來咱們咸福宮,奴婢也才剛進宮呢?!?/br> 檀雅抽了抽嘴角,這話聽起來,為何這么心酸呢? 聞枝聽聞柳這么說,越發(fā)重視,“皇上定是看重咱們小阿哥,這是天大的好事,定要把握住。” 聞柳附和:“小主,聞枝說的對,奴婢幫您打扮吧?” 檀雅立即搖頭,見兩人滿臉詫異,咳了一聲,解釋道:“你們也說了,皇上是為咱們小阿哥來的,我這個做額娘的,哪能借著小阿哥邀寵?” 可宮里的嬪妃都是這樣做的?。?/br> 聞枝和聞柳詫異的很,倒是聞柳,年歲大,隱隱約約摸到些自家小主的意思,只是還不確定。 檀雅也知道自己這理由很是站不住腳,瞅了眼鏡子里氣色不錯的臉,轉(zhuǎn)移話題道:“快去將新做的衣服拿來,莫要耽誤接駕?!?/br> 聞枝連忙去取,聞柳則是拿起梳子,為她重新挽發(fā)髻。 檀雅打量著梳妝盒里的宮粉口脂,琢磨再三,覺得光是裝病還有些不夠,便問聞柳:“近來宮里流行的妝容,我瞧和嬪畫著甚是好看,你可會畫?” 聞柳以為自己猜錯了,頓時松了一口氣,笑道:“小主可算是給奴婢表現(xiàn)的機會了,奴婢畫妝面的手藝定不會教您失望?!?/br> 聞枝抱著新旗袍過來,愁眉苦臉道:“小主,這衣服做的太大,您身條都顯不出來,面圣也不能穿舊衣,怎么辦?。俊?/br> 這就是她的目的。 檀雅裝作憂愁的樣子,許久,方才勉強想出一個辦法,“那不若在里面穿件褂子?好顯得豐潤些?” 聞枝覺得好,立即回身去柜子里翻小主從前的緊身褂子。 聞柳則是拿著眉筆,面有難色,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畫眉。 檀雅抬眼,“聞柳,怎么不畫了?” 聞柳一咬牙,手刷刷幾下,畫出兩道八字眉來,畫完后捧起鏡子讓主子看,“小主可滿意?” 檀雅挑眉,喪氣的八字眉也跟著動了動,再加上刷墻一樣抹過的大白臉,看起來一點兒不明媚,就是一個喪喪的妝容。 無論什么時候,都講究個上行下效,女人們亦是如此。 康熙喜歡江南漢女,京里的風(fēng)向也都是喜歡柔順女子,女人們呢,想要迎合男人的喜好,那是個個都恨不得將自己打扮成楚楚可人的嬌羞模樣,再來個低眉順眼,就是封建禮教下女人們合該長成的標(biāo)準(zhǔn)模范。 檀雅向來不喜歡這妝面,她這身子年輕,從來都是簡簡單單畫個自然的彎眉,點一點紅色口脂提提氣色,便很好看了。 她今日換個妝容,因著底子在那兒,倒也不難看,可她這一年養(yǎng)得好,身材不似從前瘦削,還長了些個子,骨架大的身型還掛上了rou,那是半點兒都不憂郁婉約。 等到檀雅穿上褂子,又在外面穿上旗袍,豐潤是豐潤,可是略微有些壯碩,配上妝容,別扭的很。 不協(xié)調(diào)不等于丑,但也沒增色。 聞柳一臉“猜到了”的神情,聞枝沒想到啊,急得直打轉(zhuǎn),“小主,奴婢再去拿那件兒水藍色的旗袍,水藍色素凈,保準(zhǔn)比這件兒水紅色的好看?!?/br> 她說著話,人已經(jīng)到柜子邊兒上。 檀雅也不攔她,水藍色還是水紅色,也不影響她什么,聞枝開心就好。 聞柳瞥一眼主子身上的旗袍,再撇一眼主子的臉,臉色仿佛吃了不可描述的東西一樣,迅速移開視線,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見。 檀雅聳肩,坐在梳妝臺前,繼續(xù)欣賞自己的新妝容。 “咚咚咚——” 門被敲響,聞柳走到外間,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片刻后,聞柳領(lǐng)著蘇庶妃和聞榭走進來。 蘇庶妃今日應(yīng)是精心打扮過,美目輕輕掃過來,檀雅一個女人都受不了,一顆心都撲通撲通的。 而蘇庶妃見著檀雅的模樣,亦是一驚,“你……” 檀雅立即打斷,期待道:“我讓聞柳照和嬪娘娘的妝容畫的,如何?” 蘇庶妃說不出好,扯了扯嘴角,道:“你平時那般便極好,莫要東施效顰,畫虎不成反類犬?!?/br> 她這話委實直接,直接地甚至有些難聽,聞枝當(dāng)即便滿臉不高興,只是頗多顧忌不好發(fā)作。 但蘇庶妃話不好聽,其實是好意,有許多人那是巴不得旁人出丑的,蘇庶妃這樣已經(jīng)很難得的情分。 聞柳扯了一下聞枝,提醒她好歹克制著點兒表情。 檀雅注意到兩人的動作,出聲道:“你們出去吧,我和蘇庶妃說說話?!?/br> 聞柳給蘇庶妃奉了一杯茶,然后屈膝告退,走的時候帶走了聞枝。蘇庶妃也沖聞榭點點頭,聞榭便也退出去。 檀雅又打量了蘇庶妃一眼,這人渾身上下都寫著:我是盛開的嬌花,快來采。她再一想今日要上門的客人,蘇庶妃想要誰采,一目了然。 她自己覺著能對老黃瓜下去口的人都是饑不擇食,可事實上老黃瓜再老也是金貴的老黃瓜,有的是人前赴后繼。 而蘇庶妃就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她精心裝扮一番的目的昭然若揭,也不準(zhǔn)備掩飾,因而直接來到檀雅面前給她看,而不是臨到君前才發(fā)現(xiàn)她想爭寵。 蘇庶妃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唯獨沒想到會見到這樣的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