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三朝太妃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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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 您不去色赫圖小主那兒了嗎?” 額樂一聽, 捂上耳朵, 搖頭晃腦,“我不聽,我不聽。” 額樂的奶嬤嬤元氏又哄勸了幾句, 都勸不住小格格, 便轉(zhuǎn)而道:“格格, 不去東配殿, 咱們?nèi)ビ迷缟? 如何?您肚子不餓嗎?” 額樂保持蹲姿,小腳挪動, 轉(zhuǎn)向另一朵花,繼續(xù)辣手摧花。 一連五天,她第一天多練半個時辰的大字之后, 又扔出一次一, 一次六,兩次三, 馬步半個時辰, 擺棋譜半個時辰,學禮儀半個時辰,彈琴半個時辰。 額樂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上當了,可又不甘心自己運氣那么差, 便沒了前幾日興沖沖去色赫圖額娘那兒扔骰子的興致。 一大早上起來, 額樂都磨磨蹭蹭的, 她不是那種極驕縱的性子,可也有自己的小主意,因而伺候的人無法違逆,只能小心地哄勸。 這一會兒,她已經(jīng)揪掉七八朵花了。 宣妃和定貴人就在同道堂看她,蘇答應從自個兒屋里出來,瞥了一眼自家女兒,沒搭理,直接走進同道堂,站到宣妃二人身邊。 而額樂見親額娘都不理會她,也不問問她怎么了,小嘴噘的更高。 定貴人笑道:“咱們小格格這耐性屬實好,我一刻鐘前過來,她便蹲在那兒,元嬤嬤怎么勸,她都不走?!?/br> 宣妃手指焦躁地絞著帕子,道:“這色赫圖答應,怎地還不起床?懶得她!” 這可是冤枉檀雅了,蘇答應替她解釋道:“色赫圖meimei這個時辰定是起了,咱們都知道額樂在等臺階撒嬌呢,想必她還想多磨一磨額樂的性子?!?/br> 宣妃嘆氣,“咱們額樂運氣怎么如此差?” 蘇答應和定貴人對視一眼,隨即又撇開眼,并未拆穿檀雅在那盤盒里做手腳的事情。 自鳴鐘整點響了起來,檀雅這才穿戴整齊地從前殿過來,一眼便看見花叢邊兒的幾個人,可她偏偏不吱聲,先和窗里的三人微笑對視,然后才像是剛發(fā)現(xiàn)額樂一樣,擔憂道:“額樂,怎么在此處?色赫圖額娘見你一直未過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br> 額樂看著色赫圖額娘一身完整的妝容打扮,難得敏銳地發(fā)現(xiàn)她言行不一,嬌嬌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使性子等哄。 檀雅走過去,剛要直入主題,就瞧見幾個光禿禿的花蕊支棱著,再一看額樂染了色的小手,從發(fā)現(xiàn)受害花到找到罪魁禍首,還不足一秒鐘。 生氣倒是沒有多生氣,可是教訓不能少。 “額樂……”檀雅壓低聲音,嚴肅道,“你干了什么?” 額樂小手縮在背后,心虛地垂頭,悄悄抬起眼偷看她,見色赫圖額娘嚴厲的目光,頓時一驚,立即收回視線,站得直溜溜的,一動不敢動。 檀雅保持著面無表情,再一次詢問:“額樂,不與色赫圖額娘說嗎?” 額樂小腳在地上蹭啊蹭,許久才委屈道:“色赫圖額娘,額樂錯了……” “你錯在哪兒了?” 額樂咬嘴唇,“額樂不該揪色赫圖額娘種的花……” “花種出來,便是給人賞的,不是讓人糟踐的?!碧囱哦紫聛恚J真地說,“不止花,旁的什么東西或者人,好好的立在那兒,都不能隨便糟踐?!?/br> “額樂知道了,再也不會了?!?/br> 檀雅認真又嚴肅地看她的眼睛,似是確定額樂真的知道了,便點點頭,神色稍稍放松幾分,問道:“那你為何沒去色赫圖額娘那兒?” 額樂低下頭,不想說。 檀雅沒管她那些小情緒,直接道:“說好了的,玩兒就要一直玩兒下去,否則你以后便再沒有選擇的機會,每日都得多加一個時辰的課程,由額娘們安排?!?/br> “你自己想想,要不要言而無信,值不值當言而無信,額娘們是無所謂的?!?/br> 額樂拉住她的手,輕輕晃,“色赫圖額娘,額樂沒想反悔,就是……就是……” 就是鬧情緒。 檀雅當然知道,也不在意,干脆地問:“那這骰子還扔是不扔?” 額樂立即點頭,邁開步子便往前殿跑。 檀雅慢悠悠跟在后頭,提高音量問:“游戲也該有個規(guī)矩,日后你再如此,便罰你翻倍?!?/br> “額樂再不會了!色赫圖額娘才罰不到我。” “拭目以待。”檀雅語氣平淡,右手卻背在后腰出,沖著窗內(nèi)的三人握拳翹起大拇指,晃動間得意立現(xiàn)。 宣妃無語,“額樂這孩子可真是、真是一帶就跑,剛還夸她有耐性,可這定力著實差了些?!?/br> 定貴人笑,“小格格才幾歲,還早呢,過個十年再看不遲。” 蘇答應輕輕靠在窗邊,嘴角上揚,她的女兒啊,一定會長成真正的明珠。 而東配殿里,小格格手里攥著一個骰子,也不扔,閉著眼睛神神叨叨地念了一通,才珍而慎之地扔出去。 那個骰子,繞著方格賺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停在了四上。 額樂看看骰子,再看看盤盒格子,慎重地伸出手指一個一個數(shù),數(shù)到四,見那里寫著愿望二字,忽然快樂地喊道:“色赫圖額娘!是愿望!是愿望!額樂的愿望!” 檀雅好笑,勉強控制住嘴角的幅度,隨意道:“必上的課又不能改,值當你這般開心?” “就是開心!” 額樂趴在桌子上,踮腳小心翼翼地放下木雕,美滋滋地看著,舍不得錯開眼。 檀雅對她說:“你早膳還未用,想要做什么,可以一邊吃早膳一邊慢慢想,限時今日,過了便無效了啊?!?/br> 無論額樂想做什么,今日都算是提前下學,算是放了個小小的假期,給她個緩沖。 然而額樂卻想也不想道:“色赫圖額娘,我想好了?!?/br> “真的?”檀雅提醒,“你下次再抽中,可不知道要什么時候,確定不再想想?!?/br> 額樂搖頭,“想好了。” “既是如此,便說來聽聽?!?/br> 額樂不好意思地扭手指,仰頭看她,認真地說:“額樂摘了色赫圖額娘的花,用這個愿望抵過好不好?色赫圖額娘能不能不要生氣,也不要不高興?” 檀雅萬萬沒想到她會說這個,眼睛一酸,竟是被一個孩子感動到,一時說不出話來。 “額樂想額娘們每日都笑?!?/br> 檀雅蹲在小姑娘面前,輕輕抱住她,“色赫圖額娘在笑呢,額娘們都在笑呢?!?/br> 額樂一雙手臂摟住她的脖子,臉上是大大的笑容,沒有陰霾,是這沉重的宮廷,另一縷陽光。 額樂用過早膳,蘇答應給她上《聲律啟蒙》,檀雅等人聽著書房里額樂清脆的讀書聲,坐在廊下閑聊。 檀雅跟宣妃和定貴人提起東配殿發(fā)生的事,兩個人都是一臉笑意,眼神溫柔。 “這樣的孩子,如何不讓人疼。” 是啊,怎么可能不會讓人疼? 這時代孩子早熟,十四五歲便算是大人,成家立業(yè)后便需得獨當一面。 檀雅有時候想,額樂之前的那些個公主,基本學學認字,學學滿語,再學個禮儀、女紅便罷了,少有像她們這樣什么都想要教的,甚至算起來,額樂的課程比當初二十二阿哥也不少什么了,讓孩子這么辛苦到底是圖什么…… 定然不是圖他們飛黃騰達,只是圖那日她對二十二阿哥說過的期望,希望孩子們遇福遇禍都不必自縛,萬事皆可期,生活總能過下去。 “額娘,為什么是‘茶對酒,賦對詩’?” 檀雅聽到小姑娘的提問,側(cè)頭看過去,想要聽一聽蘇先生的回答。 而蘇答應瞥見檀雅的腦袋,淡淡道:“這《聲律啟蒙》乃是已故大儒編纂,意在聲韻格律啟蒙,并非死理?!?/br> 額樂聞言,一本正經(jīng)地搖頭晃腦道:“額樂以為,庭院深深,詩與薔薇,酒與星辰,更配。” 蘇答應一聽,便知這孩子定是想起前些日子,二十二阿哥還未走時,母子六人賞月,她們幾個大人對飲不與她嘗一事,目光不由自主地便看向檀雅。 檀雅微微一聳肩,并不覺得有何不好,瞧她們養(yǎng)的小姑娘,多懂生活。 額樂順著額娘的視線轉(zhuǎn)過去,見色赫圖額娘倚窗而立,便沖她俏皮的眨眼。 檀雅也回了個眨眼,還豎起大拇指表示認可。 額樂高興的不行,轉(zhuǎn)回來揚著小下巴,一臉的得意。 蘇答應面無表情,走過來,道:“不準打擾額樂讀書。”然后毫不猶豫地關上窗子。 又沒出聲…… 她要是專心教學,額樂哪會看過來。 檀雅心里吐槽幾句,招呼聞柳,去找搗花的杵臼來。 下午,額樂上完武藝課,檀雅便帶著她撿地上的落花,洗干凈代做染指甲的蔻丹。 額樂對于染指甲的興趣并沒有搗杵花瓣的興趣大,拿著瓷杵叨得不亦樂乎,還奇思妙想的問:“色赫圖額娘,這花瓣汁可以染帕子嗎?” 染應該是能染的,但檀雅也不太清楚能不能維持住染色。 于是一大一小一合計,轉(zhuǎn)而拿了一個新帕子,搗了大半碗花瓣,嘗試著給帕子染色。 咸福宮的月季,全都是粉紅色或者粉白,兩人只選了粉紅色的花瓣,忙活一個多時辰,最后染出一個顏色不太勻稱的帕子。 額樂一點兒不嫌棄,珍惜的不行。 檀雅幾人全都逗她:“額娘們都想要,額樂要送給誰???” 額樂眼睛在四人身上轉(zhuǎn)一圈,將帕子抱在懷里,道:“額樂要送給哥哥,以后再染新的帕子送給額娘們?!?/br> 于是,這一日,二十二阿哥下學回來,便收到了一個粉嫩的帕子。 第25章 二十阿哥胤祎又拖著二十一阿哥胤禧到東所用晚膳, 便一道看見了這方粉色的帕子。 “咸福宮為何單送一方帕子來?還是這種顏色?哈哈哈哈……”二十阿哥想拿過來看,沒拿到,“這么寶貝?” 胤祜不過是下意識反應, 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太過夸張, 便又將帕子遞給二十阿哥。 隨帕子來的, 還有一封信,胤祜抽出厚厚一沓信紙,意見上面比尋常字體大一圈兒的字, 便知道是額樂送過來的。 二十一阿哥隨意掃了一眼字體, 沒有細看內(nèi)容, 只笑著說道:“額樂的字比之前好了不少?!?/br> 胤祜認同地點頭, 專注地看信。 信里, 額樂說這是她親手染的帕子,還說了為什么會染帕子, 接著又詳細說了一遍色赫圖額娘的盤盒玩具,其中控訴頗多。 信的最后,額樂說她“想二十二哥了, 也想二十一哥”, 問他們什么時候能回去看她。 胤祜看完,珍惜地揣進懷里, 對兩位兄長道:“這手帕是額樂用我咸福宮的月季花染得帕子, 說是第一個,便送給了我,以后她再染,還會送給二十哥和二十一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