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裝填完畢后，負責瞄準的矮人開始定位。在他們的指揮下，炮手推動炮座，將炮口調(diào)整到合適的位置。

    隨著一陣機械轉(zhuǎn)動的聲響，20門大炮迅速就位，黑洞洞的炮口直指下方密集的迪爾克軍。

    “發(fā)射！”

    隨著一聲大喝，所有炮口同時噴出火焰。

    要塞下，一隊迪爾克兵正在猛攻聯(lián)軍的防線。那隊聯(lián)軍死傷慘重，而后援部隊尚未抵達，余下的人只能奮力死撐，形勢岌岌可危。

    看出這里是個突破口，附近的迪爾克軍全部圍聚過來，在短短的防線上大量聚集，前方的人在戰(zhàn)斗，后面的人卻多到擠都擠不進去。

    這時，眾人就聽得要塞上傳來一陣炮響。

    “敵人又開炮了?！辈簧俚蠣柨耸勘皇前档酪宦?，連頭都沒抬。

    他們知道，敵人的炮彈只是一顆鐵彈，打在地上頂多砸死幾個人，運氣不好遇到跳彈，只要躲得快也沒什么好怕的。這些日子在軍官的宣傳和自己實際感受下，迪爾克軍上下對大炮早沒了畏懼之心。

    然而這一次，他們注定要為這份輕視付出慘重的代價。

    一顆炮彈呼嘯而至，還在半空時，完整的炮彈突然分開，從其中射出數(shù)十顆小型的彈丸，在火藥的推動力下，以極高的速度一下?lián)羧肴巳褐小?/br>
    噗唰唰唰唰…

    就聽得一連串密集的骨折rou裂聲，就像是一把石子砸進了水面，迪爾克軍中霎時騰起一片猩紅的血霧。

    疾飛的彈丸無情的掃射著人群，幾乎每一顆都擊殺數(shù)人，直至勢盡才落在地上。霎時間就見迪爾克軍中出現(xiàn)一大片“空隙”，被鐵彈打得殘缺不全的尸體在地上鋪了一層，一名士兵捂著被打穿的肚子，在血泊中哀號慘叫，極之凄厲。

    剎那間，所有人都愕然看著這片可怕的情景，腦子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這是敵人的炮彈嗎？怎么和我們之前碰到的不一樣？

    這時，整個戰(zhàn)場上，密集的迪爾克軍各處都出現(xiàn)了同樣的情景，一個個血窟窿在敵軍陣中爆開，葡萄彈的首次射擊就帶走了大量的生命。

    不過戰(zhàn)場畢竟很大，首次射擊雖然殺傷了大量敵軍，但處在激戰(zhàn)中的他們，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除了中彈處周圍的敵兵有些恐慌外，其余地方的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而戰(zhàn)場上的這一異狀，也尚沒有被敵軍本陣得知。

    過不多久，要塞的第二輪炮擊又至。這一次除了葡萄彈，鏈彈也加入其中。

    轟的一聲巨響，一顆鏈彈離膛而出，尚在半空，封住兩顆鐵彈的蠟在高溫下融化，炮彈一下中分而開，內(nèi)中相連的鐵鏈繃得筆直，在離心的作用下，炮彈拽著鐵鏈飛速旋轉(zhuǎn)，就像一把刀刃向著密集的敵群飛去。

    這時，一隊迪爾克兵排著整齊的方陣，正準備接替同伴攻擊聯(lián)軍的防線，突然間鏈彈旋飛而至，一下沖入人群。

    站在最前排的士兵只覺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從半空飛了過來。但還沒等他們看清，旋轉(zhuǎn)的鏈彈已至眼前，兩顆彈丸中間的鐵鏈在急速旋轉(zhuǎn)中，變得比利刃更鋒利，就像切牛油一樣，毫無阻滯的將最前排五名士兵攔腰斬斷。

    由于鏈彈速度實在太快，當那五人斷為兩截時，他們的臉上仍然保持著驚愕的神情。一個人低下頭，就那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半截身體掉在地上，內(nèi)臟從腰間的斷口涌出，鮮血一下浸紅大地。

    而在沖入人堆里后，鏈彈的威力終于得以完全發(fā)揮。兩顆鐵彈交替旋轉(zhuǎn)的力量極為驚人，不斷掠過一排又一排毫無防備的迪爾克士兵。就聽得一片噗嚕嚕的rou體撕裂的聲響，殘肢斷體翻飛而起，在人群里爆開一片燦爛的血花。

    最后，斜飛的鏈彈在切斷一排士兵的身體后，其中一顆鐵球砸在地上。然而旋飛的力道仍未用盡，于是這顆鏈彈就像一只活力十足的鯉魚，在地上瘋狂的彈跳著，一枚鐵球緊貼地面，另一顆以它為中心，繃緊鐵鏈在人們的腳下飛速旋轉(zhuǎn)，就好像用長刀割草，不知有多少士兵的雙腿被其絞斷。

    迪爾克軍陣中霎時混亂不堪，不斷有人被掃倒在地，士兵們驚恐的爭相逃散，試圖遠離這個可怕的東西。

    “穩(wěn)住，都給我穩(wěn)??！”部隊的指揮官大聲呵斥，想要控制局面。

    就在這時，被扯在半空的那枚鐵彈猛的旋轉(zhuǎn)而至，那名軍官尚未反應(yīng)過來，鐵球已狠狠打在他的頭部。

    就聽得一聲如同擠破核桃殼的清脆聲響，那名軍官的腦袋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下爆開，兩顆眼球脫出眼眶，無數(shù)紅白之物四下亂飛，然后無頭的尸體在沖擊力下離地而起，在半空旋轉(zhuǎn)幾圈后，摔落在數(shù)米開外。

    終于，隨著這最后一下，鏈彈終于老實下來，兩顆鐵球掉落在地，一直緊繃的鐵鏈無力的垂下，上面掛滿了鮮紅的碎rou，點點鮮血不住滴落。

    這一段看似漫長，實際上從鏈彈沖入人群到勢盡落地，不過短短十來秒時間，絕大多數(shù)士兵甚至都還沒弄清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直到這時，驚恐的人們才終于得以看清眼前的情景。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猩紅。

    原本密集的軍陣，中心被掃出一大片“空地”，就像收割過的麥田。只不過，伏倒在地的“麥稈”，是一片殘缺不全的尸體。幾乎每一具尸身都被撕碎，各種內(nèi)臟甩在四周，從腸子里流出的屎尿混著nongnong的血腥氣，變成一種中人欲嘔的刺激氣息。

    殘肢斷體和碎rou鋪滿地面，血水四溢，就像一口烹煮著血rou的大鍋，尚未斷氣的士兵在其中掙扎慘叫，血水隨著其翻滾的擠壓，發(fā)出噗吱噗吱的聲響，這是只有在地獄中才會出現(xiàn)的情景。

    迪爾克軍毫無防備，這枚鏈彈在密集的方陣中造成數(shù)十人的巨大傷亡，而其像絞rou機一樣的可怕情景，更深深刺激著幸存士兵的神經(jīng)。

    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的看著中間那一大片碎尸，不久前還活生生站在身邊的同伴，轉(zhuǎn)瞬已變成滿地血rou，這種強烈的對比足以擊潰任何人的心理。而強烈的血腥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們也受不了，不少人就那么彎腰劇烈的嘔吐起來。

    只是一顆，一顆炮彈而已，就讓整整一隊迪爾克軍瀕臨崩潰。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再戰(zhàn)之力，這種從rou體到精神都徹底的毀滅性打擊，是任何一種武器都比不上的，包括人人敬畏的魔法。

    這是在這個世界的戰(zhàn)爭中，首次出現(xiàn)如此殺傷力巨大而又極其殘忍的兵器。正如希奇斯那狀如瘋狂的吶喊，這種單純的殺戮武器，是惡魔之物，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無數(shù)的災(zāi)禍。

    事實上，若從一個更加高廣的角度來看的話，這一戰(zhàn)的結(jié)果如何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隨著大炮正式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這個世界的歷史走向，就已經(jīng)徹底的發(fā)生了改變。

    這一炮，似乎已預示著，新的戰(zhàn)爭時代的到來。盡管現(xiàn)在只是個開端，以后會伴隨著數(shù)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發(fā)展和改變，但他畢竟是來了。

    當然，也將是更加血腥的時代。

    ******************************************************************

    暫時拋開將來之事，讓我們將目光重新投回戰(zhàn)場。

    那一隊迪爾克兵的遭遇，同樣也在戰(zhàn)場的其他地方上演著。隨著要塞的這一輪炮擊，數(shù)支迪爾克部隊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隨后，要塞的炮兵快速更換彈藥，不斷向下方的迪爾克軍轟擊著。隨著又是幾輪炮擊過去，那些遭受攻擊的部隊所延伸出來的恐慌和混亂，漸漸開始在戰(zhàn)場上流傳開去。

    “你…你看到了嗎？”

    在一支與聯(lián)軍交戰(zhàn)的迪爾克軍的后備隊里，一名士兵一臉蒼白的問身旁的同伴道。

    “看、看到了?！彼幕锇橥瑯訚M臉恐懼，眼神帶著深深的余悸之色。

    就在剛才，他們旁邊的一支部隊遭到了葡萄彈和鏈彈的雙重攻擊，尤其是那顆鏈彈，所造成的殺傷以及攻擊遺留下的可怕情景，讓附近所有目睹的士兵全都驚恐萬分。

    因為，這和他們所知道的，敵人的大炮完全不一樣。

    “怎么回事，上頭不是告訴我們，敵人的武器只會發(fā)射一顆鐵球嗎？”有士兵小聲嘀咕道。

    “可剛剛那個又是怎么回事？”

    “的確沒錯啊，前陣子我們天天進攻，見到的都是那種鐵球，怎么今天卻變了？”另有人這么說道。

    “難道說，敵人一直在隱瞞大炮的威力，直到今天的決戰(zhàn)才拿出來?！苯K于有人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肯定是這樣，就等著咱們上當呢。”

    “難怪我們從沒有見過剛才那種炮擊，上頭的人都是豬腦子嗎？”

    “旁邊那一隊的人死得好慘啊，我才不要像那種死法?！?/br>
    ……

    不止是這一群人，同樣的議論還發(fā)生在隊伍的其他地方…不，應(yīng)該說，整個戰(zhàn)場的迪爾克軍都陷入了驚恐和疑懼之中。

    “都給我閉嘴，誰要是再私下議論，就按軍法當場處決！”一名軍官提著刀，大聲沖周圍的士兵喊道。

    在他的壓制下，士兵們不敢再說話，隊伍的秩序稍稍有所恢復。

    就在這時，要塞的新一輪炮擊開始了。

    在轟轟的巨響聲中，所有迪爾克士兵的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他們原本被壓下的對大炮的恐懼，隨著剛剛兩輪炮擊再次被喚起，而且愈發(fā)的強了。

    一蓬葡萄彈呼嘯而至，霎時就聽一片噗唰唰之聲，飛射的彈丸頃刻擊倒十多個人，尸橫遍地，鮮血四濺。

    那名指揮官也被擊中，一顆鐵彈連手帶肩削去他半個肩膀，右胸也凹下一塊，白森森的胸骨露在外面，一片血rou模糊。

    那名軍官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滾倒在血泊中，肺部受傷讓他不住咳嗽，血從口鼻間噴了出來。這樣的傷讓人無法立刻死去，卻又救不活，極其痛苦，軍官在地上翻滾哀嚎，身體痙攣就像一條即將死去的魚一樣。

    他的下場，徹底點燃了士兵們壓抑已久的恐懼。

    “這跟之前說的根本不一樣，敵人有惡魔的武器?！敝昂屯樽h論的那個士兵一臉驚恐的喃喃道：“我們根本不可能贏的?！?/br>
    “我不想死啊！”

    當啷一聲，他手里的武器掉在地上。那士兵一邊搖著頭，一邊往后退，最后猛的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他的恐慌傳染了四周的士兵，很快一個…兩個…三個…不斷有士兵拋下武器，加入逃跑的行列。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轉(zhuǎn)身逃跑，這支隊伍徹底失去了控制。

    而同樣的情景也發(fā)生在戰(zhàn)場各處，隨著一支支部隊不斷受到打擊，巨大的殺傷終于讓迪爾克軍再也難以維持紀律。

    原本士兵們對大炮的恐懼就沒有完全消除，畢竟這種武器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還不到一個月，其浩大的聲勢會讓人本能的對其產(chǎn)生畏懼。

    之前雷納德讓各支部隊輪番上戰(zhàn)場，再加上軍令的約束，才將這種畏懼給暫時壓下。但物極必反，當士兵們看到大炮真正的威力時，這種恐懼就再次爆發(fā)出來，而且變本加厲。

    雖然到目前為止，死于炮火的人在數(shù)萬人的大軍里，只占很少一部分，但其造成的恐慌，卻絕不僅僅只用人數(shù)能衡量，這是一種會被迅速放大的可怕情緒。

    因此在極度的恐慌之下，士兵不再聽從軍官的約束。誰都不想傻站在那里等著挨炸，有一個逃跑，就一定有跟從者，然后逃跑的恐慌就迅速蔓延開去。

    于是，迪爾克軍的陣線逐漸崩潰了。

    ******************************************************************

    “這是怎么回事?。俊?/br>
    戰(zhàn)場上的異動，也傳到了迪爾克軍的本陣里。

    雷納德一下從座椅上站起，快步走到用于指揮的高臺邊。從他的角度望去，只見原本整齊的迪爾克軍，就像潮水一樣產(chǎn)生了一陣陣波動，已經(jīng)能夠看到有人往回逃，軍勢大亂。

    由于大炮只攻擊參與進攻的敵軍，加上戰(zhàn)場上信息傳輸不暢，一開始并沒有引起雷納德的注意。

    直到有人回報，這次敵軍的炮火和以往有些不一樣，雷納德才有所察覺，但也僅此而已。他和手下的將領(lǐng)都因為之前雷蒙的“迷惑”，而對大炮產(chǎn)生了輕視之心，覺得就算不一樣，也無關(guān)大局。

    畢竟雷納德再怎么聰明絕頂，也跳脫不了身處這個時代的局限，他終究沒辦法徹底看透大炮這種新式武器。

    這就導致了迪爾克軍的指揮產(chǎn)生了很大的延遲，雷納德沒有及時根據(jù)形勢發(fā)布應(yīng)對的命令，迪爾克軍依照原來老舊的戰(zhàn)術(shù)，白白挨了很多次轟炸，最后終于釀成無可挽回的災(zāi)難。

    一開始只是個別士兵的恐慌，然后從他們傳給身旁的同伴，這些士兵再影響整個小隊，再從小隊蔓延到中隊，大隊，最后由點及面，直至整支大軍。

    數(shù)萬人的部隊一旦混亂起來，其蔓延的程度遠比想象中要快，畢竟訓練再精良的士兵，其個人也是盲目的，只能隨著大局而動。因此當整支部隊都恐慌起來后，局勢就再也難以挽回了。

    這就是目前雷納德眼中所看到的情景。

    他看到自己的大軍從原本占盡優(yōu)勢的局面，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一片混亂，整個戰(zhàn)線都在出現(xiàn)潰逃。

    “前面的人在干什么？”他怒聲問道。

    一眾將領(lǐng)也都面面相覷，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都是久經(jīng)沙場之輩，當然明白現(xiàn)在的局面意味著什么。

    “陛下，我這就帶人上去。”一名將領(lǐng)自告奮勇的道：“一定把局勢穩(wěn)定下來。”

    雷納德還沒說話，就見一名傳令兵飛奔而來。他全身都是血跡，衣衫凌亂，面色驚恐，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沖到雷納德面前，他猛的跪下：“陛下，前面的局勢已經(jīng)收拾不住了！”

    “你說什么?。俊崩准{德一把抓起他的衣領(lǐng)：“究竟怎么回事？”

    “是大炮?！眰髁畋荒橌@恐的道：“敵人的炮火實在太厲害了，士兵們因為害怕，都開始逃跑了。”

    “不可能！”一個將領(lǐng)不能置信的道：“前陣子經(jīng)過那么多天的適應(yīng)，你們早就該不怕炮擊了才對。”

    “可這次不一樣啊?！眰髁畋藿械溃骸皵橙说拇笈诟酝耆灰粯?，實在是太可怕了，沒有人能經(jīng)受得住。”

    “沙格納人呢，為什么眼睜睜看著局面變成現(xiàn)在這樣？”雷納德怒問道。

    沙格納就是前方數(shù)萬大軍的總指揮，是深受雷納德信任的一名將軍。

    “沙格納將軍，就在不久前，被敵人的炮火炸死了?！蹦敲麄髁畋溃骸皩④姳灰环N奇怪的炮彈攔腰打斷，我就是受他臨死前的命令，來報告您的?！?/br>
    雷納德一把扔開傳令兵，看著前方亂哄哄的局勢，不住的喃喃道：“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是首次，驕狂的他露出這樣失措的表情。

    “陛下，必須立刻想辦法，否則一旦全軍崩潰，就再也無法挽回了?！币幻麑㈩I(lǐng)急忙叫道。

    其他人也道：“是啊。陛下，本陣還有8000名士兵，請您趕快下令讓他們出動，阻止前面的潰逃。”

    雷納德咬了咬牙，果斷的道：“好。你們趕緊各自帶領(lǐng)部隊，凡是有逃回來的，格殺勿論，無論如何也要把局面給我穩(wěn)住。”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雷納德知道必須把局面挽回，否則就不是能否贏得戰(zhàn)爭的問題，而是大軍能否保全了。

    眾將領(lǐng)齊聲應(yīng)是，隨后匆匆離開去率領(lǐng)部隊，準備阻止前方的潰兵。

    等眾人都離開后，雷納德看了看遠方的巨人之印要塞。猶豫了一下，他對身旁的衛(wèi)兵道：“立刻豎起我的王旗?！?/br>
    衛(wèi)兵們得令，很快將代表國王的王旗高高豎起。四周的士兵見了，無不士氣大振，對前方的潰兵而言，也會產(chǎn)生穩(wěn)定軍心的作用。

    “陛下，這樣等于告訴敵人您的位置，實在太危險了。”有衛(wèi)兵擔憂道。

    雷納德哼了一聲：“放心吧，敵人的大炮還打不到這里?！?/br>
    “我要讓士兵們知道，他們的國王就在這里，與他們同在！”

    為了穩(wěn)定前方的潰逃，雷納德已不惜用上一切辦法。

    ******************************************************************

    這時，再將目光轉(zhuǎn)回前線。

    當?shù)蠣柨塑姵霈F(xiàn)波動時，身在要塞上的雷蒙立刻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情況，這也是他一直在等待的。

    很快，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傳給了指揮作戰(zhàn)的布萊斯。身處最前線的他，也注意到了敵軍的異狀，炮火的攻擊終于有效果了。

    布萊斯這時才明白，雷蒙堅持讓大軍離開要塞作戰(zhàn)的原因。如果留在要塞內(nèi)防守，己方的動作絕不會這么快。

    于是，他立刻下達了反擊的命令。

    靠著防御陣型，聯(lián)軍并沒有太大損失，保持了大部分的兵力。這時隨著敵軍的波動，集結(jié)在一起的聯(lián)軍立刻展開了強烈的反攻。

    一開始，和聯(lián)軍戰(zhàn)線相接的那一部分敵軍，由于保持交戰(zhàn)的原因，還抵抗了一陣子。但隨著后面的部隊持續(xù)潰逃，一線的敵軍終于堅持不住，也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敵人戰(zhàn)線的崩潰給了聯(lián)軍最好的機會，布萊斯和赫爾密立刻率軍追擊，芭絲特，哈洛特，洛娜，希爾尼斯，艾希塔，菲迪等人也都率軍加入追擊行列。

    在聯(lián)軍的追擊下，本就一片大亂的迪爾克軍徹底無法收拾，戰(zhàn)場的天平終于倒向了雷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