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s 14室友暗中生效的心機拉鋸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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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吳歷歷拔高聲音,用小勺敲擊了一下邱心禹手邊的咖啡杯,宛如施法將對方的神魂召回了軀體。 邱心禹諂笑:“有啦,不就是在跟我分析楊男神大概近期會求婚的事嘛?!?/br> 吳歷歷“呵呵”兩聲,嘲諷道:“行了,知道你有一心兩用的天賦。好好坦白從寬,你在琢磨啥呢?”她湊近一些,“感情問題?。俊?/br> Bingo,邱心禹暗自想到。但與茍爍希的一些矛盾她沒有和任何朋友說過,連mama都不算特別清楚茍爍希的里人格。她只是偶爾說了一次男朋友很愛吃醋,管得很寬,不過她應(yīng)付得過來,便沒讓父母多想。 這是她與男友之間的事情,細節(jié)她最清楚,不需要外人出謀策劃。況且她完全可以想得到其他人要是知道茍爍希的一些所作所為后的第一反應(yīng):分手,拉黑,徹底遠離這個瘋子。 這她完全能夠理解。如果她在社交平臺上看到別的女生發(fā)帖求助,說男朋友有病嬌的特質(zhì),而且還曾嘗試用利器傷害自己以便要挾女友,那她也會給出相同的回復:分手,拉黑,快跑。 但茍爍希對她的意義完全不一樣。她參與了他充滿迷茫和陣痛的少年時期,嘗試過解開他的心結(jié),引導他與自己、與家人和解?;蛟S應(yīng)該算成功了,可是茍爍希卻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似的,自此產(chǎn)生了新的心結(jié)。她性格外向,喜歡到處跑、喜歡結(jié)交朋友、喜歡新的刺激——都是茍爍希能夠戴著面具做到的,卻發(fā)自心底厭倦的,所以他想要限制她、同化她。?oūzんаιωū.ιπfo(rouzhaiwu.info) 這些她也全部能夠理解。她知道她去讀碩士的那兩年讓他很難過,也詫異這個小孩居然能堅持喜歡她這么久,不惜數(shù)次千里迢迢地過來找她,于是衍變成了一種憐愛的彌補心理。至少這是她分析自己得出的結(jié)果。雖然不確定對他是不是“愛”,但毋庸置疑,她從未對任何一個異性有過長達數(shù)年的耐心和包容心。她很樂意偏愛他,在立規(guī)矩的同時把全部感情傾注給他一人。 她并不期望徹底改變男友,讓他成為無害無辜的小天使。如同她對他說的,她只是想要讓他明白底線在哪、舒適區(qū)在哪而已,在小小“懲罰”之后再補償他足夠的安全感。他那些“麻煩”的地方被她獨享即可,不需要分享給家人朋友們,塑造一個恐怖男友的印象。 所以該如何跟朋友談起“感情問題”?監(jiān)視器的事情她尚未確認,以往的事跡更不必提。于是邱心禹想了想,選了另一個方向坦白:“我目前在和一個男生合租,導致爍希特別不爽?!?/br> 吳歷歷一臉沒聽懂中文似的,瘋狂眨眼數(shù)次,說:“這……要是茍爍希找女生合租你難道不生氣?” 卻沒料到當事人哈哈一笑:“他要是辦得到,那我可真開心?!?/br> “……?”吳歷歷震驚,“我記得你們不是那種開放式的關(guān)系啊?” “不是。這件事算個意外吧,我現(xiàn)在和室友相處得蠻好的,不太想把他趕出去?!?/br> 吳歷歷“嘖嘖”兩聲,又說:“那晚上也要記得鎖好門,我都替茍爍希擔心你!不過在你經(jīng)歷了前男友那檔子事后,除了茍爍希以外好像是第一次愿意交男性友人?他哪來的魅力啊。” 這說到點子上了。在海外讀研的兩年內(nèi)也因為她非常簡單的異性交往圈而讓茍爍希放心許多。雖然她不排斥和男生們一起組隊學習或者開派對,但超過友誼的定義的任何言行舉止都被她強硬地阻擋了下來。 至于成凜,邱心禹覺得應(yīng)該是這樣的:“一個心防比我還要高的人反而會讓我在感到安全的情況下產(chǎn)生興趣吧?!?/br> 吳歷歷似乎明白了:“禁欲的神秘憂郁型是吧。” 邱心禹頓了一下,奇怪道:“你怎么一下子就能總結(jié)得這么好?不過他其實挺溫柔善良的,但就是很難接近。” “不會長得也好看吧?” “我沒照片,比較陰柔頹廢?有點像貓?!?/br> “絕對是帥哥啊!這茍爍希也能忍?還是說室友是同性戀?” “咦,這我還真不知道,感覺不是……欸!完了,你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來他倆前幾天初次見面,我室友似乎在面對爍希時有些臉紅?” “我去!完了,那下次茍爍希去你那兒過夜,記得鎖好門保護好他哦……” 兩個女人忽然話題跑偏,開了好多個奇怪的黃色玩笑,又癡又憨地笑了半天,又要注意在咖啡廳不能太吵,憋得很是辛苦。最后吳歷歷擦了擦眼淚,把手機屏幕解鎖,邊翻相冊邊換了話題:“你提你室友時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喏,這是我上次去當義工時偷拍的帥哥,是我見過的男人中最漂亮的,但又有男人味,就很絕。沒敢給老楊看,怕他罵我花癡,可是真的挺帥的嘛!是不是!” 邱心禹的雙指停留在放大照片的動作上,表情凝固,語氣遲疑:“長得好像我的室友?!?/br> “……真的假的?” “是在城南的孤兒院嗎?” “對對對!我知道他姓成!” “太神奇了,那還真的是我的室友,叫成凜。” 成凜正在整理一批捐贈的衣服,忽然聽見背后一聲:“哥哥!” 他剛把手上的衣服放下,一雙短胖的胳膊就已經(jīng)抱住了他的腿。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眼睛的形狀向上傾斜,鼻子扁平,五官都小小的。她一臉燦爛的微笑,揪著成凜的褲子說:“哥哥和我玩!” 她指的方向正是小花園,透過窗戶可以看見里面有好幾個小朋友在玩耍。成凜心下了然,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細軟的頭發(fā),問道:“能不能等哥哥五分鐘?我把這里的東西一下就陪你玩,好不好?” 女孩點點頭,站在成凜身邊寸步不離。成凜找了張椅子把她抱起來放上去,扶著她站起來,又把一件小衣服放在她手邊,溫柔地問道:“還記得怎么迭衣服嗎?” “我迭衣服!”女孩用力點頭,用一個奇特的方式把衣服折了起來,邀功似的對著成凜傻笑。成凜不置可否,又拿出幾件小小的上衣,像制作步驟圖一樣,把標準的折迭方式一步步展現(xiàn)出來,最后對女孩笑道:“再試試這樣迭衣服?先把袖子折起來,然后……” 他手把手地教了她一遍,見她玩得開心,便把那幾件小上衣都給她迭。等他處理完其他衣服之后,便再將她的那部分收納,不明顯地進行了調(diào)整,為了不傷害小朋友勞動的熱情。 “好了,”他托抱起她,親了親她的臉,“想玩什么?” “沙子!”她說。 進到花園,他放下小朋友,讓她自由選擇想玩沙子的地方,并跟隨著她走到一堆正在堆沙堡的小孩旁。那些小孩露出稍許的遲疑,當著成凜的面倒也沒說什么,繼續(xù)嘻嘻哈哈地玩樂。直到女孩提著一桶沙走到一個雙馬尾女生的身邊,想要幫她制作時,雙馬尾很兇地喊了一句:“笨手笨腳的,走開!” 女孩被音量嚇得一顫,下意識地回找成凜。男人跪坐到她們之間,捏了捏女孩的手,溫和地對雙馬尾說:“我和珊珊都覺得你的城堡特別漂亮,非常想和你學習。你能不能教教我們是怎么做的?” 雙馬尾一愣,看了看珊珊和成凜,又看回自己的城堡,不免有些驕傲地說:“嗯!那我就教教你們吧。首先,要這么做……” 珊珊跪在雙馬尾旁邊,根據(jù)女生的指示一步一步地構(gòu)建起一個精美的沙子城堡。每每當她做錯時,雙馬尾便蠻橫地扯下珊珊的手,親自演示一遍。越來越多的小朋友聚集在她們周圍,雙馬尾的情緒也rou眼可見地高漲起來,連帶著珊珊也一直笑個不停。 成凜在他們身后觀察了好一陣子,確定沒事以后看了眼時間,匆忙趕到辦公室,敲了敲門進入,對著院長說道:“菲菲姐,我要走了,下個星期見?!?/br> 女人的視線從電腦移開,慈愛的雙目透過鏡片露出笑意:“今天這么急,是有要緊事嗎?” “嗯,我要去看一場演奏會,”成凜把掛在手臂上的外套穿上,揮了揮手,“我先走一步,您早點休息。” 院長也揮揮手,忽然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水味。咦?成凜也會涂香水?趕著去的演奏會要和誰一起聽呢…… 正暗自八卦著,門里霍地闖進一道身影,嚇了她一跳??匆娔莻€年輕女人四處張望的樣子,院長大笑:“人已經(jīng)走了!” 年輕女人露出懊惱的神情,然后喝了口水,公事公辦道:“壞消息——澄星那邊不打算繼續(xù)贊助我們了。其他企業(yè)我還在跟進,但態(tài)度都不太明確,目前只能靠成凜這樣的個體戶的捐資。有些大企業(yè)家倒是動了心思,但一聽我們這兒大部分的孩子是什么狀況,”她指了指腦袋,又比劃了下身體,“好像就覺得沒必要‘賠錢’。我靠,把我氣的……” 院長摘下眼鏡,沉默地揉起了晴明xue。 A市擁有一個由著名建筑師設(shè)計的劇院,常年迎接本地以及海外的舞團、管弦樂隊等,很多時候極難購票,尤其是周末的演出。正如眼下,周六晚八點半這樣的黃金時段,絡(luò)繹不絕的人進入大廳,雖然穿著不同,但大多女性展現(xiàn)出了相同的行為:暗中打量那個在門口站著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亞麻圓領(lǐng)寬松襯衫,衣擺塞進了黑色長褲,看得出長腿纖細卻不乏肌rou。黑色的羽絨服被他單手抱在懷中,另一只手抓著手機,時不時看上幾眼,表情有些迷茫和緊張。 嘰嘰喳喳說著話到來的邱心禹和吳歷歷自然也迅速注意到了他,尤其是邱心禹多看了幾眼他的油頭,暗中想到這個發(fā)型果然最帥了。 吳歷歷拉著她站停,湊近她吐息時冒著一股焦糖拿鐵味:“不是吧不是吧,真有這么巧?成凜?” 邱心禹剛想回答,突然與男人對上了視線,然后便看見對方?jīng)_她小心翼翼地抬了抬手打招呼。于是,她帶著吳歷歷走了過去,各自寒暄幾句,這才好奇地問道:“我看你好像在等人是嗎?” 成凜抿唇頷首,小聲苦笑說:“但是感覺不會來了?!?/br> “公司同事?” “嗯,”他的情緒有些低迷,轉(zhuǎn)換話題,“好巧,遇見你們了。你們也喜歡這個指揮家嗎?” 本場指揮家來自委內(nèi)瑞拉,非常有名氣。不過兩位朋友倒是沖著曲目來的,成凜聽了以后笑了笑:“嗯,曲目我也很喜歡。” 吳歷歷看了眼朋友,按捺不住地發(fā)問:“我們在D排23和24號,你坐哪里?。俊?/br> 成凜說了個位置,于是吳歷歷瞪大眼睛,惋惜道:“好后面啊,我們離得很遠。” 邱心禹好笑地瞥她,然后提議道:“也許我們那排會有空位,到時候我給你發(fā)消息,你下來找我們?” 成凜的表情頓時晴朗,瞇起那雙漂亮的眼睛,溫柔道:“謝謝。你們先進去吧,我再等等。” 他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待消失不見后又在原地發(fā)了會兒呆,客氣地拒絕了一個前來要聯(lián)系方式的女生,隨即毫無留戀地進入了演奏廳。 演奏中途休息時,成凜在大廳重新遇見了邱心禹她們。她問道:“我們后面的那排有空著的位置,怎么不下來?” “我怕如果同事來了卻找不到我會很著急,不過謝謝你們?!?/br> 吳歷歷嘆氣:“你同事就是放你鴿子!怎么還有這種人啊,有說原因嗎?” 他搖搖頭:“發(fā)消息問了,但沒有回復。唔,不過沒關(guān)系的,她本來就迷迷糊糊的,比較健忘?!闭f罷,莫名笑了一聲。 吳歷歷向邱心禹投去八卦的眼神,安慰了一下,便拉著朋友去了洗手間。 邱心禹一進去就立馬撇清:“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幾乎不和我透露感情生活?!?/br> 吳歷歷腳步一拐,干笑:“說什么呢!我只是來上廁所的。” 邱心禹立馬翻了個白眼。 演奏會圓滿結(jié)束后,吳歷歷被老楊接走,向他們揮手道別。邱心禹和成凜坐地鐵回家,一路上從指揮家談到作曲家,又說了些最近工作方面的事情。與成凜聊天真的是一件愉快又舒心的事情,他的知識面很廣,卻謙虛到謹慎,也會一直反問邱心禹的看法,像是比起訴說更喜歡傾聽。 很難不喜歡他,也很難懷疑他的人品,她想。如果她還是單身,大概會很快被他吸引。不禁有些好奇,能得到他的青睞的那位同事會是什么樣的人?迷糊又可愛的類型?真是摸不準他的口味。 懷著輕松的情緒回到家中,直至望到臥室床頭柜上擺放著的袖珍攝像頭,她再度開始發(fā)愁。 前幾日,她在通話時小小地試探了一下茍爍希,半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很想在她這里裝一個監(jiān)視器,得到他極力否認的反應(yīng),莫名顯得十分刻意及可疑。 但她卻依舊感到奇怪。如果真的是他,那么這么幾天下來什么都沒能監(jiān)查到,必定會意識到她這邊出了差錯,很有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攝像頭的存在并銷毀。那么,他能這樣在被試探后一句話也不解釋,甚至越描越黑嗎? 還是說他明白她不會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與他對峙?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他就可以推到成凜身上? 邱心禹發(fā)現(xiàn)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非常合理。茍爍希討厭成凜,可是沒有確切的東西可以勸說她遠離成凜;如果被她發(fā)現(xiàn)攝像頭,那么只要她敢去質(zhì)問他,茍爍希就可以搬出成凜作為擋箭牌。 為了測試這個想法,她終于在另一通電話中朝男朋友直言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攝像頭;而他怒極,果真將矛頭引向了成凜。邱心禹先是心下一涼,在傾聽了他的大段獨白后,又仔細思索了很久,沒有聽從茍爍希讓她立即搬出的要求,也令他先不要來A市。 “為什么?”他聲音不穩(wěn),用冷硬包裝委屈難過,“邱心禹,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她其實也心亂如麻,因為一直擔憂的事情似乎真的發(fā)生了,但必須強迫自己理智并公平地去處理,“不過……我其實想讓你幫我查一下成凜的背景,所以你別過來,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和他獨處好嗎?如果是他做的,那必須有原因。目前我毫無頭緒,你幫我一起理清吧?!?/br> 茍爍希喘出一口氣,不斷低喃:“太好了,太好了,你相信我……我會查他,你放心,你會明白這不是我做的。但是……你讓我見見你好不好?不要離開我,你要相信我……你是相信我的對吧?” 邱心禹苦笑,輕聲說:“最近還是別過來了。這件事還壓在心上,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啊爍希,我真的有點害怕?!?/br> “害怕?你在……害怕我?” “應(yīng)該說是害怕可能到來的連鎖效應(yīng)。你明白我在說什么?!?/br> 茍爍希沉默良久,她只能捕捉到微弱的啜泣。“只有你,絕對不可以,害怕我,”他最終說,“我永遠不可能傷害你,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情,我不會再做了。只要你教我,教教我,我會聽話的。” 邱心禹聽他這么說也莫名覺得很難過。 類似的說辭在他拿走她的身份證時出現(xiàn)過,也在他做出更極端的事情后登場過。她知道他很努力地在壓抑負面情緒和偏激行為,但這些特質(zhì)如同定時炸彈,不知何時突然爆發(fā)。 其實她也會時常陷入迷茫,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法與他繼續(xù)磨合下去;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最適合茍爍希的那個人;懷疑自己與他相處的模式是不是錯誤的。 “爍?!彼傲艘宦?,艱難地選擇措辭,“你有沒有覺得,我這樣試圖改變你是不對的?這樣完全取決于我的意愿的關(guān)系,讓你很難受的話,也許……” “不是的,”茍爍希強硬地打斷,“你沒有做錯,不要這么想。我知道是我的問題,是我做錯了事。沒有其他可能,不要……放棄我?!?/br> 他的聲音軟了下來,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不會有,比jiejie更,愛我的人了……你做任何事都可以,但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好,她說。至少當下她是愿意給出承諾的。她知道他需要。 邱心禹躺在床上,捏著那個攝像頭來回看了看,那個本來被壓下的疑問重新發(fā)芽:到底是誰做的? ……真是無端給自己添堵,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把小東西往最底下的抽屜里一塞,打開手機播放電臺,慢慢地睡了過去。 # 首發(fā): 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