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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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某個課間,激烈的爆破聲響起,周似又一次炸翻了謝江零。 令他們爆炸的原因是謝江零課間玩籃球的時候不小心撞在她手臂上,周似寫著題,突然撞過來的力道讓她手往前一劃拉,卷子破了個稀碎。 她氣到了,扭頭就問:“有???” 謝江零卻不以為意,懶懶的挑了挑眉彎腰伸手去勾籃球。 但,自從不慫了的周似此刻非常炸裂的用腳尖把籃球踢飛了。 飛起來變成了砸過去,砸在謝江零的身上,他抬手擋,滿教室寂靜無聲只有落回地面的籃球砰砰彈響。 他抬起眼,漆黑直白的眼里就表達(dá)著不爽二字,周似站起來居高臨下跟他對視毫不避諱,握著筆的手指捏的很緊,像要逮準(zhǔn)時機(jī)把筆整個插。進(jìn)他腦袋弄死他。 自從不知名的矛盾產(chǎn)生后她第一次這么直接的問他:“謝江零,我怎么招惹你了?” 他仰著臉:“沒有,我看你不爽,就這樣?!?/br> 周似冷淡著張臉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我看你有病。” 小姑娘平時淡著張臉看起來平淡又乖順,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是從來沒人見過她渾身是刺的模樣,以至于當(dāng)她露出尖銳的一面連謝江零都意外的頓了頓。 一只貓性的人露出利爪意味著什么,警告與尊嚴(yán),她忍氣吞聲的受了他幾天,真的有點(diǎn)逼急了反而爆發(fā)了。 沒人知道他怎么了,除了他自己。 他可能不止看上周似這張臉了,想玩點(diǎn)更大的。 于是乎他開始犯渾。 本來性格偏生傲慢不會服軟,周似那次哭完像在他心里生了一把燎原般的火,她開始冷淡,也開始疏離,甚至視他為無物。 他就開始有了偏激的逆反心理,幼稚又神經(jīng),發(fā)了瘋的引起她的注意力。 他們發(fā)生矛盾幾乎全班知曉,恰逢老李這時候打算重新調(diào)座位,按成績自己選座位,大家私底下猜測他倆還會不會坐同桌。 班里玩的好的早在換位之前商量好了坐一起,此時鄭南有跟周似坐一起的想法就跑過來問了句:“你要不跟我坐一桌吧?” 她看了眼站在旁邊轉(zhuǎn)籃球的謝江零,他冷眼盯過來,這個目光他持續(xù)了好幾天周似也沒發(fā)現(xiàn)此刻的不同,只是,吵歸吵,周似也不怎么想換新同桌。 另外,她還有一個問題,謝江零還想跟她坐一起嗎。 鄭南見她沒答話,好脾氣的笑了笑:“沒事,你想想吧,雖然我成績沒謝江零好,但我脾氣挺好的。” 他知道謝江零聽的見,隨口比較了一下,應(yīng)該沒人會喜歡和事兒逼坐一塊兒。 謝江零拋著籃球看著撬他同桌的鄭南的腦袋,手里這球就有點(diǎn)不聽使喚,等他一轉(zhuǎn)過身就飛了出去,飛了一半兒又被他勾了回來。 “抱歉,沒拿穩(wěn)?!彼f。 鄭南被猝不及防嚇了一跳,明知對方故意他也同樣好脾氣的說:“沒關(guān)系?!?/br> 他走了,謝江零嗤了聲才轉(zhuǎn)頭看周似。她側(cè)著臉,眼神復(fù)雜又奇怪回視著。 謝江零走過去,靠著桌沿倚著,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跟誰坐一起好處多你想清楚?!?/br> 他排名第一,可以給她留位置,但她不過來坐的話那么以后謝江零再也不會向她低頭,再也不會給她一個好臉。 周似抿唇?jīng)]說話。 - 老李換位置定在自己晚自習(xí)前半節(jié)課,所有人站到走廊,念一個進(jìn)一個。 周似背靠著走廊默默聽著名字,從謝江零開始,第二個吳怡青,吳錦瑟…… 她默默數(shù)著,一、二、三、四……十六、十七,到她了。 她走進(jìn)教室前門抬眼下意識掃向自己座位,觸及那道得意洋洋的目光忽然就頓了腳步,謝江零沒給她留位置。 吳怡青占了她的位置。 沒她的份了。 吳錦瑟眼神兒好,隔著半個教室清清楚楚的看見他似哥低落的眼神,沒忍住輕嘖了一聲回頭看,吳怡青就是他媽來搞事的。 吳怡青察覺到他的目光,冷著臉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她有本事考我前面來啊你他媽看我干什么?!?/br> 吳錦瑟轉(zhuǎn)過去沒搭理她。 鄭南知道她犯了難,他坐在第三組第二排,笑著看著她想叫她過來,他還沒開口就見她低著腦袋往后走了,直接走到了最后一個單人桌,他愣了。 周似覺得,沒同桌就沒同桌吧,她自己坐也行。 教室里人進(jìn)來一半兒,都下意識掃了眼四組后排那個座位,發(fā)現(xiàn)真不同桌了,他們關(guān)系夠嗆。 真當(dāng)他們這么認(rèn)為的時候,謝江零突然站了起來朝一組走了過去,他繃著臉拉了一把周似的手臂:“往前坐?!?/br> 周似扭頭驚愕的看著他,她茫然的被提著手帶到了前一桌,雙人桌。 吳錦瑟一看老謝這cao作,服氣,回頭瞥了眼吳怡青錯愕的臉,嘖嘖兩聲慢悠悠的丟了句:“考不過又怎么了,還不是坐到了老謝?!?/br> 他跟著過去了。 本來開學(xué)前挑位置都是見縫插針,他們哥幾個分開坐的,現(xiàn)在都挨到了一起,王思陽一看我他媽同桌都跑了我還坐這里搞屁,于是也走了。 宋子善發(fā)現(xiàn)我哥們兒都走了我他媽也必須走。 于是,滿教室的人驚愕于這場拖家?guī)Э谑降膿Q位置,四組后排瞬間空空蕩蕩只剩尷尬到死的吳怡青。 好他媽尷尬。 吳怡青咬咬牙,臉色變了又變,硬撐著其他人看笑話的目光坐著不動,她也挺艱難的,本來沒跑的事出了這茬兒。 - 周似還很懵,看他們又看謝江零:“你為什么過來?” 謝江零坐在外側(cè)搭著二郎腿,閑閑散散的側(cè)了下頭,道:“影響你學(xué)習(xí)?!?/br> 周似愣了愣,這個影響用的好隨便。 “往好的方向影響還是壞的?” “看心情?!?/br> “……” 周似沒再接他傲慢的話茬兒。 按謝江零這種性格的人來說他現(xiàn)在這種行為就已經(jīng)算作了道歉的一部分,當(dāng)然,只是他以為的道歉,周似并不這么認(rèn)為,他倆還有矛盾。 于是換位后周似仍然冷冷淡淡不愿意多搭理人,她沒有情緒變動但謝江零有,動蕩劇烈。 每天不爽的嘖一百聲小姑娘都沒理一句,換以前看也該看九十九眼。 周似的座位沒有那么寬敞,后桌是宋子善,她要出去謝江零必須讓她,所以她每天對他說的最多的幾個字就是——“讓讓我?!?/br> 這天謝江零轉(zhuǎn)過來抬手搭著后桌攔著周似不讓她走,他抬起眼看她:“跟你道個歉,你知道,我大姨父來了?!?/br> 特別能屈能伸,王思陽和吳錦瑟在前桌偷聽完人都抖了,笑抖的,謝江零biu的那天吳錦瑟早把這事兒無情分享給了兄弟們。 周似靜了一瞬,眨了眨眼:“什么?” 他這輩子第一次用這么丟臉的理由,偏她還沒聽清,他沒重復(fù)周似就這么跟他對視著,謝江零不太爽了。 半響,周似后知后覺的哦的一聲。 謝江零擰眉:“還有呢?” “沒了。”周似如是說。 “憑什么沒了,怎么就沒了,你冷落我不道個歉?”他不爽的問。 吳錦瑟支棱著耳朵偷聽結(jié)果卻聽到這么沒節(jié)cao的話他差點(diǎn)yue了,牛逼啊他想說,還怪人家頭上去。 周似抿了抿唇才抬起眼:“是你先發(fā)……瘋。” 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形容詞,沒有哪里不對。 謝江零卻擰了眉:“發(fā)瘋?” 他回憶了下這好多天的經(jīng)過,沒什么脾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兒,算我發(fā)瘋?!?/br> “那……”他動了動嘴唇,“和個好?” “嗯,和好?!?/br> 他抬了抬手,周似垂下視線握住,抖了抖,跟倆小朋友似的握手言和。 皆大歡喜,吳錦瑟跟王思陽抱在一起,終于他媽和好了。 吳錦瑟開開心心的轉(zhuǎn)過來叨叨,揭了謝江零老底:“似哥,你是不知道那天老謝大清早起來洗內(nèi)褲……” 周似抿著唇心說,我是個女的你為什么要把我當(dāng)兄弟分享這種東西。 突然余光瞥見一道極快的虛影,謝江零冷冷的聲調(diào)響起:“你他媽閉著嘴能憋死了?” 吳錦瑟沒躲開書,臉疼:“……能?!?/br> 周似:“……” 大可不必,真的。 和是和好了,但產(chǎn)生過矛盾的人之間總是存在一種形容不出來的隔閡,就好比于主動開不了口。 周似沒能和以前一樣隨隨便便跟他相處,謝江零卻像記憶力沒有那個片段了一樣,平時也逗她,仍給她買酸奶,但周似一次都沒有再問過了。 他給,她就接。 周似心里設(shè)了防,打著以后絕不多嘴亂招惹他的主意,她這女朋友當(dāng)?shù)拇_實(shí)懦弱。 高考臨近,放假那天早上謝江零又一次把她攔在了門外,他坐在宋子善的位置上抬著腿橫在門口,說:“說點(diǎn)兒好聽的我讓你進(jìn)?!?/br> 他總是習(xí)慣于一副居高臨下愚弄人的模樣,周似垂著的手指捏了捏,淡聲問:“你喜歡聽什么?” 他默了會兒,站起來倚著門框:“這樣,撒個嬌?!?/br> 周似露出懷疑的表情。 “怎么了。”他笑起來,“之前不經(jīng)常撒嗎,態(tài)度軟一點(diǎn),笑的甜一點(diǎn),過來討好我?!?/br> 周似懷疑他在形容一條狗。 “換一個。”她說。 他笑了兩聲:“怎么換一個,你有的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