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她重生了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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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階上,坐著的兩人神色都松緩了些,尤其明達看向丞相的目光也不那么討厭了。 皇帝點點頭,今日第一次揚聲說道:“卿說得是,立儲一事便交由禮部和司天監(jiān)著手處置吧?!鳖D了頓又道:“朕即刻明發(fā)旨意,昭告天下。” 丞相都被皇帝的干脆驚呆了,尤其昭告天下這一點,尋常大多都是在儲君的冊立大典之后才做的,如今倒是因為皇帝一句話提前了——隱隱約約,他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有些慶幸自己冒著被猜忌的風險提前奏請了立儲。 朝中與丞相一般嗅覺靈敏的不在少數(shù),這時候心中多多少少都打起了鼓。只是再不給眾人探究的時間,站在御階上的內(nèi)侍總管已經(jīng)揚聲宣布退朝。 心有疑慮的眾臣只得暫時作罷,俯身行禮的同時,連皇帝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見。 因著低頭行禮的緣故,殿下的眾人自然也沒看到,皇帝扶著龍椅扶手起身時身體踉蹌了一下,壓根就沒能站起來。還是宋臻與內(nèi)侍總管齊齊上前,將人攙扶了起來,后來又加上了明達,幾人連攙帶扶才將皇帝扶去了后殿。 強撐了整個朝會的皇帝到此時也支撐不住了,但見他臉色蒼白如紙,額上冷汗涔涔。扶著他的內(nèi)侍總管不經(jīng)意間摸到他衣衫,才發(fā)現(xiàn)冷汗幾乎將他的衣衫浸透了。 能被皇帝帶上朝會的內(nèi)侍總管自然也是皇帝心腹,這些年跟著兄妹倆也不知見過多少世面,經(jīng)過多少兇險??纱藭r他也被嚇得不輕,忙不迭開口道:“陛下,奴婢這就去請?zhí)t(yī)來。” 皇帝虛弱的閉上了眼睛,聞言卻睜眼道:“不必。” 明達和宋臻都想勸,就聽皇帝說道:“不能讓太醫(yī)來宣政殿,抬朕回宣室殿去?!?/br> 朝中心思叵測的人不少,前有延平帝陰魂不散,后有幾家王府虎視眈眈。聽過明達稟報后,皇帝就知道自己不能立刻死了,否則宋臻說不定就要被這些人撕扯來吃了。他還得再撐一段時間,至少得撐到冊立大典之后,等到明達收拾完那幾家王府。 此時的皇帝已是寧殺錯不放過。他沒有時間與他們糾纏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必然不能露出頹勢,否則等著他們的恐怕就是各方勢力的瘋狂反撲。 明達也知道這些,有些氣結(jié)也有些無力,最后只得吩咐道:“還不去將御攆抬來?!” 內(nèi)侍總管匆忙吩咐去了,御攆直接被抬入了宣政殿后殿,不多時接了皇帝便趕回宣室殿去。明達和宋臻也都跟著,眉眼間都是說不出的憂慮。 唐昭一直在宣室殿等著他們回來,結(jié)果等了一早上,就等到皇帝躺著被抬回來了。 她心下一驚,還以為朝堂上出了什么事,出來看到明達安好才算是放了心。 第126章千載難逢 皇帝宣布立儲一事太過果決,而儲君一旦冊立,朝中的格局多多少少將有變化。 這日朝會一散,不知多少人目光對視間達成了共識,晚些時候便齊聚一堂商議起各自的利益。 御史大夫家的花廳再次迎來了客人,傍晚時分濟濟一堂。秦大人作為主人家,早早便換了一身常服待客,只是一盞茶水捧在手中,直到?jīng)鐾敢矝]能飲上兩口。 花廳中的氣氛說不上好,能出現(xiàn)在御史大夫家中的,自然也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纱蠖鄶?shù)人選擇投靠延平帝,所謂的正統(tǒng)和昔日的忠誠頂多能占三分因由,剩下的七分無非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便是從龍之功,整個家族都跟著受益,至于賭輸了,結(jié)果自然也足夠慘烈。 甚至因為延平帝的身份不同,這一場有關于從龍之功的豪賭中,砝碼與收益都被大幅度增加了。每個人都得小心斟酌,步步為營。 當此時,皇帝有沒有冊立儲君,對于這些人的影響是最大的。 有人念叨:“當初清理了皇帝的整個后宮,怎么沒想到還能有漏網(wǎng)之魚?早知道長公主不惜壞了自己名聲也要幫皇帝養(yǎng)孩子,就該連宋臻一起清理掉的。” 也有人兇狠咬牙,比劃著滅口的手勢:“左右現(xiàn)在人還小,不然還是照舊解決掉吧?!?/br> 當即又有人提醒:“今時不同往日,宋臻剛遇刺不久,身邊守衛(wèi)怕是森嚴。想要不動聲色的把人干掉是不可能的,長大的孩子也不如胎兒容易得手。” 甚至有人低聲埋怨起了延平帝,覺得他藏得太好,完全沒有先帝造反時的果決。否則就一個病懨懨的皇帝,再加上一個女流之輩的長公主,延平帝擺明車馬的造反也不是沒可能得手。不像拖到現(xiàn)在,儲君一立朝堂穩(wěn)固,按延平帝的性子怕是能無限拖延下去。 總得來說,吵嚷間人心浮動,若非早將身家性命押在這里,只怕不少人都要生了二心。 宋三郎就是這時候來的,他隨著仆從來到花廳,手一抬推開了花廳大門。原本吵吵嚷嚷的花廳里霎時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了過來。 花廳中不過十來人,卻沒有一個品階低于四品的,論起來官身個個都比宋三郎高。而在這些人的目光注視下,宋三郎非但沒有膽怯或者不自在,反而揚著下巴目光炯炯,好似很享受眾人的注視一般,施施然邁開腳步踏進了花廳。 御史大夫很是看不慣他的做派,見著仆從重新關上花廳大門后,當先便開口道:“你來做什么?當日不是說要解決宋臻嗎,怎的如今那小兒卻要被封做太子了?!” 宋三郎在御史大夫面前倒不敢放肆,照舊抬手行了一禮:“今日事發(fā)突然,眾位大人齊聚秦大人府上議事,有怎能缺得了我家殿下?只是如今多事之秋,殿下為避嫌不好前來,便令在下代為出面,也好與大人們商議大事?!?/br> 眾人聞言沉默片刻,倒也默認了宋三郎的話——延平帝再是太|祖定下的正統(tǒng),也不能改變他離開朝堂三十年的事實,御史大夫這一幫老臣堅持的困難,尋求同盟也就是必然的了。 既然是同盟,他們便沒有理由撇開對方行事,宋三郎也就被默認留下了。 有了外人在場,原本滿腹牢sao的眾人倒是收斂了許多,各種埋怨也都咽了回去。只是場面一時寂靜下來倒是尷尬,許久才有人輕咳一聲問道:“那現(xiàn)下局面,應當如何?” 御史大夫沉吟片刻,便將目光投向了宋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