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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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只看見老板又拿起手機, 然后看著看著,眉間平展開來,再看著看著,干脆笑了。 老板居然會笑。 萬年平湖終遇風,吹起漣漪浪蕩——小張默默在心里給自家老板此刻的狀態(tài)進行了形神兼?zhèn)涞目偨Y。 “你剛才問什么?”趙里毫無預警抬頭。 小張被cue得措手不及,一緊張不假思索就道:“我問老板你跟誰聊天呢……” “一個任性的畫家。”趙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張愣愣地看著,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面無表情真的能封印顏值,笑起來的老板也太他媽迷人了吧! 至于“畫家”這種聽起來完全不接地氣的答案,細一品,好像也很合理。 開咖啡館的和搞藝術的,絕配啊。 小張消失在樓梯口,二樓重新安靜。 趙里才拿起手機:剛剛在和店員說話。 陶其然:…… 陶其然:那你不早說,浪費我那么多表情包[心疼.jpg] 趙里看著那些放飛的表情,就像看見陶其然以前惡作劇時的各種鬼臉,心里像被風吹過,清涼又舒服。 可發(fā)過去的信息,一點不拖泥帶水地回了正題。 趙里:我不是為你。就像你選擇了畫畫,考美院,留校,我也選擇了開店,留間畫室給你。你負責你的選擇,我負責我的,很簡單。 陶其然:哪里簡單…… 趙里:不是我給你留了畫室,你就一定要用的,你完全可以一直不回來。 陶其然:你在那兒,我怎么可能不回來! 趙里的心被風填滿了:我知道。 陶其然:……信不信我回去揍你? 趙里:你先打得過我再說。 那一天,咖啡店就在沒有老板現(xiàn)身的奇怪局面里,完成了開張大吉。 好在也并沒有邀請什么親朋友商來助陣,顧客奔著開業(yè)優(yōu)惠或者新店嘗鮮而來,只關心咖啡和甜點,不關心老板。 而趙里,一直到日暮時分,都待在二樓畫室。 趙里:想好這個假期去哪里了? 陶其然:[照片][照片] 陶其然:長白山,美吧。 趙里:嗯。 陶其然:這里離天池很遠,連村莊都很少,特安靜,特漂亮,照片是我老師冬天去的時候拍的,我想這個暑假去完,下個寒假再去一趟,最好能把山里的四季都體驗,都看見,都畫下來,一定特別棒。 一說到畫畫,說到大自然,陶其然就高興。從初中就這樣,沒有人比趙里更清楚了。 所以北京還是沈陽并不重要,任何城市對于陶其然,都只是臨時落腳點,一有機會,他就會扎進深山,扎進林野。 趙里從沒想要困住陶其然,他只是和陶其然一樣,都在追尋著自己的心。 …… 七個月前。 陶其然:我們學校要開始進行覺醒科屬普查了,你那邊有動靜嗎? 趙里:社區(qū)過來統(tǒng)計了,下星期應該就能排上。 陶其然:你怎么一點不興奮? 趙里:看和誰比。 陶其然:…… 陶其然:我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嗎? 趙里:就差腦門上貼個紙條寫“我終于可以混入飛禽走獸”了。 陶其然:[傻笑.jpg] 陶其然:就是很奇妙,上周末去霧靈山,和以前每次去的感受都不同,明明對那里我已經很熟悉了,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可這一次我就像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山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嶄新的。 趙里知道。 雖然他沒有藝術家的敏感細胞,雖然他也沒上過什么霧靈山,但他看過陶其然最近的畫。 一花一草一樹一木,全都帶著和往日不同的勃勃生機,鮮明又熱烈。 風景沒變,變的是畫家的感受和心境。 陶其然:你覺得自己會是什么科屬? 趙里:無所謂。 陶其然:怎么無所謂,萬一我們是天敵怎么辦? 陶其然:我看見有研究說,野性覺醒先是改變身體,慢慢就會改變性格甚至生物本能,如果我們是天敵,說不定有一天我就會欺負你,甚至是傷害你! 趙里:首先,目前還沒有任何官方研究證明野性覺醒會改變性格和生物本能,不信謠不傳謠,少看營銷號的假新聞。 趙里:其次,就算我們是天敵,在食物鏈上層的,會欺負人的,也不一定是你。 陶其然:我不是跟你說過了,豺狼虎豹,我一定是其中一種。 趙里:你說的不算。 陶其然:我有依據的! 趙里:就因為你現(xiàn)在運動神經發(fā)達、體能改善、晚上不睡白天不醒,并且愛上了在有月亮的夜晚唱歌? 陶其然:你要不總結,我都不知道我的證據鏈這么完整。 趙里:是就是吧,不管什么科屬,我知道你是你,就行了。 陶其然:…… 趙里:你要真是特別希望我和你一樣興奮,我也可以配合的。 陶其然:[你走開.jpg] 天氣漸寒的夜,氣呼呼的陶其然再也沒搭理他。 但趙里知道,這人氣不了多久,又會開心起來。因為從那場大霧以來,從所有人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產生了動物性的變化以來,甚至野性覺醒還沒有被官方確認,陶其然就已經憑借敏銳的感知,有了某種隱隱的直覺,并為此提前開始快樂,一直到現(xiàn)在。 然而趙里高興不起來。 陶其然離自己想要追尋的世界越近,趙里就會離陶其然越遠。 …… 五個月前。 那是一個寒風凜冽的周末午后,咖啡的香氣和暖意讓進店的客人不斷,店員忙不過來,趙里親自上陣給一杯杯咖啡做拉花。 他的手機放在二樓,結果小張上樓取東西路過畫室,聽見他的手機在響,等小張把手機拿過來,還沒下樓,電話就斷了。 小張仍是第一時間把手機交給了趙里,作為老店員,他太清楚這位一到寒暑假就在店內閃現(xiàn)的來電者的重要性:“老板,剛才陶老師給你打電話?!?/br> 趙里手上一頓,馬上就要收尾的拉花,壞了。 “你再重做一杯。”交代完小張,他才接過手機,走向樓梯口。 可還沒等上二樓,陶其然的信息就過來了:你在店里嗎? 趙里眼中閃過疑惑,邁步上樓梯,同時回撥了電話。 那邊秒接,背景雜音很大,像在外面,但仍蓋不住陶其然聲音里異樣的急切:“趙里?!?/br> 趙里神情一凝,腳下停?。骸霸趺戳耍俊?/br> 陶其然:“你在店里嗎?” 趙里:“在?!?/br> 陶其然:“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br> 趙里詫異:“現(xiàn)在?你在沈陽?” 陶其然:“剛下高鐵?!?/br> 一小時不到,迎客風鈴便隨著推開的店門清脆響起。 陶其然裹著嚴嚴實實的長羽絨服,帶著旅途的風塵仆仆,也帶來了外面的寒氣。 店內顧客聞聲很自然看過來。 然后發(fā)現(xiàn)對方好像并不是來喝咖啡的,直接往里走就上了二樓。 趙里一直等在畫室。 陶其然不會無緣無故回來,一定有事。 “趙里。”陶其然聲音先到,人才進來,一進來就又轉身把畫室的門關嚴了。 開店的幾年下來,陶其然已經把這間畫室當成了自己地盤。 趙里喜歡這樣,但眼下他更在意:“到底怎么了?” 陶其然把帽子放下來,飛快脫掉羽絨服,一路趕過來讓他鼻尖凍得通紅:“你接下來可能會看到很……特別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特別? 趙里以為陶其然這樣著急回來,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嚴重”的事,可對方卻用了一個算是中性的形容詞。 并且,他從陶其然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嚴峻的失態(tài),只捕捉到壓抑不住的驚喜和期待。 對于即將讓他看到的事,陶其然自己也在……期待? 趙里被徹底攪亂了,可面色不動,等著陶其然的下一步。 不成想陶其然又把里面的衣服脫了,一件一件,到最后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躺到畫室的床上,一點點蜷起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