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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瑤放輕腳步,在四層尋找著一線生機。 四層是天鵝酒店的客房部,現(xiàn)在正值中午,是酒店換房和打掃衛(wèi)生的時刻。 許多客房房門大開,門口擺放著幾輛清掃車,車里堆放著換洗的床單。 床單! 路清瑤眼睛睜大,她可以用床單來進行攀爬! 路清瑤隨意找了一間開著門的房間,走了進去。 從窗口向下望去,是一個沒什么人的小巷子,很是適合她逃離! 而且,距離兩個房間的右側(cè),正對著的是二樓大套間的陽臺,她可以從四樓爬到二樓做一個緩沖,再從二樓爬到一樓! 路清瑤掩住眼中的欣喜,深吸一口氣,開始用床單制作成逃命的繩索。 她將一塊床單從中間撕開,頭尾似麻花似的綁在一起,增加其穩(wěn)固性。 路清瑤準備了兩條繩索,一條綁在腰間,一條拎在手上。 當她正準備出門去看看右側(cè)第二個房間時, 遠處又傳來“噠、噠、噠”的皮鞋聲。 路清瑤的頭皮猛地炸開,身體貼緊房門背后,屏住呼吸。 第4章 婚禮進行曲 4 皮鞋的聲音由遠及近。 路清瑤所站的位置,是位于大開的房門的后方。 由于清掃尚未完成,這一片的房門都是打開著的。 路清瑤不敢輕易將她呆著的房間的門關上,這樣會顯得過于突兀,從而引起懷疑。 皮鞋聲更加清晰了。 路瑤緊貼著房門的背面的墻壁,努力繃直身體,減弱呼吸頻率。 握緊了藏在腰間的匕首,她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路過的皮鞋聲。 皮鞋聲停在了房間門口。 路清瑤頭皮發(fā)麻,一陣陣冷汗從背上席卷而來。 腿有些發(fā)軟,她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墻壁,以防自己站不穩(wěn)而滑到。 從門的縫隙中看去,皮鞋的主人走到了門口,踏進去兩步,停住了。 路清瑤將握著匕首的手伸到前方,咬緊牙齒,準備隨時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皮鞋在門口停頓了幾秒鐘,似乎是在環(huán)視四周。 房間里安靜地落針可聞,只有中央空調(diào)沙沙的聲音響動著。 路清瑤站在門背后,緊張得額角青筋直蹦,她仿佛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一上一下,宛若如擂鼓。 皮鞋動了。 路清瑤母的眼睛瞪大,握緊匕首的手準備向前沖去。 出乎意料的是,皮鞋并未向房間更深處前行,而是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離開了。 路清瑤緩緩吐出一口氣,手伸向了自己嚇得有些發(fā)軟的腿,揉了揉肌rou,卻依舊不敢出聲。 皮鞋并未離開,只是向走廊更深處走去。 路清瑤躲在門后依舊未動。 半晌,似乎在四樓客房部一無所獲,皮鞋踩在地磚上的聲音漸行漸遠。 路清瑤聽此,漸漸放松了握緊匕首的手,正準備從門后出來。 她下意識地彎下腰,瞥了一眼門縫,卻在米白色的瓷磚之中看到了一小塊黑色的皮質(zhì)印記。 沈易然根本沒有離開! 那皮鞋的聲音只是一個障眼法!! 路清瑤猛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一陣涼意從天靈蓋席卷全身。 差一點就又涼在當場了。 即使半蹲的姿勢詭異,她也只得繼續(xù)保持著瞥門縫的動作,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路清瑤的腰已經(jīng)酸痛難耐,皮鞋又一次發(fā)出了漸行漸遠的“噠、噠、噠”的聲音。 這一次,門縫中黑色的印記消失了。 路清瑤徹底放松下來。 她正準備出去,遠方又傳來了人聲。 似乎是四層客房部的清潔人員回來了。 那是一個中年大媽,正哼著小曲,一邊推著清潔車,一邊愜意地走在四樓的走廊上。 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是背到了極點。 路清瑤心想。 不能這樣下去,每拖延一分鐘都牽掛著自己的性命,她必須做點什么。 路清瑤咬了咬牙,解下了腰間的床單。 接著,她姿態(tài)自然,一臉焦急地跑向那個大媽。 她瞥了一眼大媽的名牌,上面寫著“吳群芳”,隨即趕緊上前拉著大媽地胳膊道:“吳阿姨,你怎么還在這里啊,我真是找你找半天了?!?/br> “咋的啦,閨女?我就去上了個廁所。”吳群芳一臉疑惑道。 “吳阿姨,趕緊走啊,”路清瑤滿臉寫著驚恐和急切,拽著吳群芳的胳膊就往外走,“32層來了個瘋子,把一個女服務生綁了,老天保佑,她自己跑了出來,可那個瘋子還在樓里,經(jīng)理叫我們趕緊去大堂集合清點人數(shù)?!?/br> “我真真是要被嚇死了,吳阿姨你還哪里都找不到,趕緊走趕緊走。”路清瑤拖著吳群芳,一路疾馳。 吳群芳聽了這個故事也是一臉震驚,嚇得滿頭大汗,“謝謝你啊閨女,幸虧你來找阿姨,否則阿姨真的要沒辦法了。” 一路快走中,吳群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向上看了一眼路清瑤,“閨女,咋沒見過你呢。” 路清瑤心中“咯噔”一聲。 她臉上表情不變,隨意地回答道:“吳阿姨,我是新來的小貝啊,前兩天來的時候還給您打過招呼呢,您怎的不記得了?!?/br> 吳群芳點點頭,“原來是小貝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