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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靜初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還是沉默著依言退下了。 偌大的長春宮變得更加空曠,只剩下周挽筠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殿中央。 她怔怔地看了一會兒鏡中的自己,自嘲地笑了一笑。 許久許久,她才終于回過神來,從抽屜里摸出了一把剪刀,借著燭火,小心翼翼地將上面的花紋一點一點絞掉。 一不小心戳到了手指,就有血滴滴答答地涌了出來。 她吮著傷口,沒有吭聲,將眼淚和血一并吞下。 朕傻了 三月初三,葉氏祭祖,天子出行,眾人避讓。 任憑顧良衣和文思怡再怎么不喜歡周挽筠,再怎么排擠她,表面功夫還得做足。 所以小皇后的轎輦?cè)耘f是最華麗的那一頂。 顧良衣掃了一眼周挽筠身上的衣服:“皇后的衣裳未免太素凈了些,連朵花樣都沒有,說出去還以為是皇室欺負(fù)了你?!?/br> 葉靜初聞聲,看了一眼小皇后,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把裙子上的圖案全都絞了,本來艷麗的盛裝硬是被弄得干干巴巴。 周挽筠沒有辯駁,也沒有提文思怡的刁難,只躬身道:“是兒臣不對?!?/br> 顧良衣不欲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她稍一思索,便讓人把一件毛出得極好的披風(fēng)捧上來:“披上吧,遮一遮?!?/br> 本來葉靜初還想著要怎么解釋衣服形制的問題但又不引人注意,沒想到顧良衣根本不關(guān)心這個,直接了當(dāng)?shù)亟鉀Q了難題。 然后便是唱行,祝禱,啟程。 一路上都是風(fēng)平浪靜,周挽筠在轎輦里看著書,葉靜初就在旁邊伺候著端茶倒水。 雖然是八抬大轎,但難免有晃動,看起書來眼睛也累。 葉靜初勸道:“娘娘不妨去歇一歇?!?/br> 周挽筠搖了搖頭:“本宮還等著文思怡的樣板戲?!?/br> 也是巧,她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內(nèi)監(jiān)尖利的喊叫。 “來人護駕!來人護駕!有刺客!” 葉靜初下意識地繃緊了脊背,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轎簾,果然道路兩邊竄出來一行黑衣人正在與皇家侍衛(wèi)廝殺。 周挽筠看了一眼,評價道:“個個都是高手,看來她準(zhǔn)備充足?!?/br> 葉靜初忍不住在心底翻白眼,這是夸敵人的時候嗎? 混戰(zhàn)之中,有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逼近了小皇后的轎輦:“皇后娘娘?!?/br> 他一個鷂子翻身滾了進來,葉靜初沒攔住他,只好硬著頭皮攔在周挽筠的面前。 黑衣人看都不看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周挽筠:“娘娘可還記得與貴妃娘娘定下的約定?” 周挽筠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挪:“什么約定?” 她一臉的茫然無措,演得十分逼真,黑衣人一時三刻反倒被她給噎住了。 葉靜初懷疑小皇后是在戲苑長大的。 黑衣人到底咽下了那口氣:“娘娘可還記得,前些日子跟貴妃娘娘約好了,由小人們假裝挾持娘娘,助娘娘脫離皇室?!?/br> 周挽筠嗯了一聲:“但本宮現(xiàn)在不想走了,你幫本宮轉(zhuǎn)告文思怡一聲對不住吧?!?/br> 話雖如此,但她的臉上可沒有半點對不起的意思。 黑衣人沉默半晌,冷笑了一聲:“這可由不得娘娘。” 他從靴子里拔出了一柄匕首:“聽貴妃娘娘說,皇后娘娘看起來溫和,實際上卻不好對付,要小人務(wù)必全力以赴。所以,若等會小人冒犯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br> 葉靜初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剛要高聲喊人來護駕,然而那黑衣人動作比他更快,直接一刀揮過來,還是小皇后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往后一帶,刀鋒貼著他的臉堪堪劃過,削掉了葉靜初的一小縷頭發(fā)。 “這位公公,可要慎言?!焙谝氯霜熜Φ?,“貴妃娘娘囑咐小人,要善待皇后娘娘;至于你可就沒這么走運了,小人得割了你的舌頭回去復(fù)命。” 葉靜初:“……” 文思怡這個毒婦,竟然記仇到現(xiàn)在。 葉靜初深吸了一口氣,壓低嗓子:“娘娘,您是上過戰(zhàn)場的吧?” 既然她是從尸山血海里走出的將門虎女,對付個把人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 周挽筠很坦然:“本宮打不過?!?/br> 黑衣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小人收了貴妃娘娘黃金千兩,自然不能輕易敗在一個深宮婦人的手底下——娘娘,得罪了?!?/br>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欺身而上,打算強攻。 葉靜初下意識就旋身把周挽筠護在了懷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反正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但小皇后不能死,她是他唯一的底牌,要用來對付文思怡的! 誰想到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哨。 黑衣人的動作一頓,他掀開轎簾,低喝道:“什么事?” 另一個黑衣人小跑而來:“護駕,好像是一位世子的馬兒突然受了驚,直直地沖向了貴妃的轎輦,快來!” 黑衣人很不甘心地看了他們一眼:“可是……” 那人罵道:“你傻,要是文貴妃死了,剩下的錢找誰拿?” 這倒也是。 黑衣人使勁把身上的衣服一扯,換成和皇家護衛(wèi)一樣的衣服,很快就成功混進人群,救駕去了。 他的動作太快,葉靜初甚至沒記住他的臉是什么模樣。 不過人走了,總算能松一口氣,他全身都放松下來,就聽小皇后在他的懷里悶聲悶氣地喊:“公公?” --